傍晚。
沈秋传到浴室喊云望出去吃饭,推开门,血迹斑斑的房间宛如人间炼狱。
“云望...”
他脸色沉了下去,踩着血池找了一圈,疾步拉开阳台门。
“云望!”
外界的沙滩上寂静无声,唯有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哗啦的声响。
沈秋冲出房间直奔前台:“把酒店外的监控全部调出来。”
“沈秋!是沈秋!”
“啊啊啊!沈秋!给我签个名吧!”
“调监控!”沈秋咆哮而出,他急得快疯了,根本无心维持人设。
其中一名前台人员立刻拨给碧惟请示。
“沈秋?你怎么在这。”
沈秋转过身,喜色转瞬即逝,扯住钱一鸣带到109。
“你就在门口看着,有异常喊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云望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闻言,钱一鸣立刻甩下包袱,取下弓箭搭好,紧盯房间严阵以待。
沈秋见他如此靠谱,即刻跑向前台。
许久后。
沈秋无功而返,眉头深深蹙起。
问题还是出在109号。
这时,沈秋怔住身形,望着地上散落的弓箭,大脑一片空白。
“…钱一鸣?”
……
昏暗的房间内,墙壁斑驳,到处充斥着血痕。
发黑的血液与鲜红叠加,散发着浓烈的呛鼻气息。
钱一鸣泪眼婆娑,看着面前提刀弄斧、准备把他大卸八块的三个男人,抽泣不止。
其中一人说了一堆鸟语,钱一鸣一个字都听不懂,只顾着流着泪。
“哇啊!”男人猛地掂刀吓唬了他一下,钱一鸣连忙蜷缩在角落,身体打着摆子,显得可怜又无助。
“哈哈哈哈…”
“哇啊!哇!”
尖锐的利器散发着寒光,好几次都险险砍到钱一鸣。
手无寸铁的他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处可逃。
随着瞬间加重语气的简短外语,斧头照准了重重砍下...
半个小时后,全副武装的两名守卫推门而入。
迎面当头一刀砍碎一人脑壳,另一个守卫还没来得及举枪,双臂尽断。
钱一鸣红着眼眶将其拖到虐杀室,一想到云望生死不明,眼泪又止不住的涌出。
他吸了吸鼻子,发力掐着守卫的断口,哽咽着。
“云望在哪?你把云望还我,我放你走好不好?”
守卫叽里呱啦哀嚎半天,钱一鸣还是听不懂,自顾自哭诉:“他身体不好,你告诉我他在哪...”
手指狠戾的深入伤口,在肉里攥紧,撕扯。
守卫疼的脸色煞白,两眼一翻陷入昏厥。
钱一鸣果断举枪击毙,边哭边跑。
……
一个小时前,109号。
墙壁忽然出现一道黑色大门,一支携枪队伍一涌而入。
“不许动!不许叫!”
云望盯着那群金发蓝眼,举起双臂,冷不丁挥出寒气全部薄薄封住。
他走下床,凝固出一把冰长刀,开始慢条斯理的切割,进食。
冰块里的人疼的扭曲五官,双目猩红嘶声怒吼。
“不许动,不许叫。”
云望漠然重复,把温热的红肉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时间慢慢流逝,他察觉到浴室有了动静,卷起少量残余跑进墙壁的门里。
不一会儿,沈秋的呼喊灌入耳中,而凭空出现的门也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数条粗壮触手张牙舞爪的挂着残肢,云望边吃边前进,顺着两边的铁质栅栏门朝里看去。
“啊啊啊!!”
一黑发人被腰斩。
云望挠了挠脸,顺手清理外国虐杀者。
走了一路,杀了一路。
直到他看见熟悉的人从对面走来,二者相视无言,半晌,同时开口。
“你怎么没死?”
“你怎么在这?”
姜镜尘顿了顿:“这里是x国,自姜家接手就兴起了一个组织,叫复仇会,专门抓取A国人虐杀泄愤,这是我查到的第7个地下监牢。”
“嗯。”云望缩回触手,残缺的人皮叠落在地:“后面清除干净了。”
姜镜尘瞥了眼惊悚的皮,并无感触。
虐杀别人,就要做好被虐杀的准备。
姜镜尘进入其他通道,抬起激光武器,对准房间里面的人发射。
“我知道国内前段时间发生了战乱,死了不少人。”
他沉默片刻,更改:“死了不少原住民。”
“姒阳的能力是什么?”云望抖了一下被血浸透的衣服,焕然一新。
专心击杀的姜镜尘并未注意到云望的小动作。
“复制他人能力,持续三小时,要小心被他碰到。”
“多谢你的提醒。”云望面不改色:“所以姜家的立场是同类,而不是同胞?”
姜镜尘淡淡道:“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父亲怎么想的,而我什么想法并不重要。”
无论是前往x国,还是毁了和邵庭的约定,亦或是娶西遥,他唯有听从。
“不管怎么想,他只会选择为你好这条路。”
“为我好,也得我觉得好才是好。”姜镜尘并不喝云望强喂的毒鸡汤。
云望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啜泣,姜镜尘死死盯着阴暗处,枪口直逼黑影。
云望按下:“钱一鸣。”
人影渐渐露出清晰的脸庞,钱一鸣掉着眼泪重重扑向云望:“呜呜这里太恐怖了…”
云望轻轻拍了拍:“我看你不怕。”
钱一鸣戛然而止,哼唧着拉开距离,端着枪守在身旁。
云望用手上的血在墙壁画出碧惟耳后的特殊纹身:“见过吗?”
姜镜尘仔细观察:“没,像是个字。”
“灵。”钱一鸣脱口而出,下面的[火]跟四条竖杠似的,不好好琢磨还真瞧不出来。
“我瞧着也是。”云望看向姜镜尘:“放心用姒阳,他们的王想统一世界,目标一致,不用白不用。”
姜镜尘重重点了下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