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钱一鸣苏醒过来,视线停留在交叠的手上,想起夜里的深吻,抑制不住的笑出声。
云望睁开眼,直直的伸了个懒腰:“早…”
他看向钟表:“你快迟到了。”
闻言,钱一鸣松开手磨磨唧唧的爬下床:“你晚上来接我放学吧…”
“好。”云望翻找出洗漱用品递给钱一鸣。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冲撞开。
沈秋轻喘着紧盯云望,眼中有着藏不住的惊喜,他稳下声音:“身体有没有事?”
“无碍。”云望提醒道:“你已经迟到了。”
沈秋掏出手机,数十条未接来电,面色一变,急匆匆的跑出卧室,迎面撞倒一人,来不及管羌笛,冲到卧室迅速洗漱。
“毛毛躁躁的,见到鬼啦!”羌笛不悦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他斜倚在卫生间门口,对云望挑挑眉:“你这算是彻底闲下来了对吧。”
“我还有事。”云望用湿毛巾擦了擦脸,推开一看就知道没憋好屁的羌笛。
“你哪天没事,少敷衍我。”羌笛紧追不舍:“帮我看下小孩。”
云望叹了口气:“杨世黎?”
“哟,神算子啊。”羌笛拍起彩虹屁,继而道:“琉璃城之前被炸,他双亲挂了,亲戚都推来推去的不想养,没钱养。”
“警察查到我,带着一票记者来问,如果我也不要,那他只能去孤儿院了,这不道德绑架嘛,我没办法就收了。”
云望从身体里掏出一堆人皮面具挑选起来:“他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不会被霸凌,看什么。”
“啧啧啧。”羌笛摇动食指:“这你就不懂了吧,追捧也是一种变相霸凌,一堆人上赶着找他办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动不动借钱不还,把他当提款机使,杨世黎又不好意思拒绝,没辙。”
“就那个吧。”羌笛指着奇丑无比的面具。
三角咪咪眼,蒜头草莓朝天鼻,香肠厚嘴唇,满脸膘肉上全是青春痘。
他就不信这张脸还能招蜂引蝶。
云望将面具覆在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无比漫长的气,把自己充成了大胖子。
“嚯!”
羌笛惊讶的捏了捏云望肚子上层层叠起的肉。
“神了!”
惊呼引来了沈秋,他明显愣了一下,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我走了。”
云望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沈秋打开符阵消失在原地。
“看,劝退一个。”羌笛得逞的嘿嘿笑了几声。
什么心灵美是最重要的,都是虚伪的漂亮话。
人都是看脸的视觉动物,谁要觉得自己不是,只能说明没有遇见丑到反胃的人罢了。
羌笛抬起手,忍不住挤爆一颗显眼的白痘,恶心的他打了个激灵。
“咦…”
羌笛扯动嘴角立刻将手洗干净,看向身旁打扮个不停的钱一鸣,说教起来。
“你要去拍戏啊?头发都被你抓成什么样了,心思不用到正地方,这次考了多少分?”
钱一鸣手一顿,蹙起眉:“你管我。”
他喷上发胶定了定型,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颇为满意,迈出卫生间。
“怎么样?”钱一鸣敞开潮流的黑色外套,双臂平伸。
“可以。”
云望点了点手机上的时间,钱一鸣即刻换上鞋跑了出去。
“晚上记得来接我啊!”
“知道。”
云望整装待发:“高校名字。”
“陇艺高中,我跟校长打好招呼了。”羌笛说道。
......
英江大学。
踏入教室的宋知杰一眼就看到那个春光满面的人,他不动声色的坐到座位,心里已然升出一个念头。
云望还活着。
活着,就要履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