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会所,昏暗的房间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骗子,说好要保我的,骗子。”
宋知杰按着男子的肩膀,目光冷冽,在其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疼…”
男子失声痛哭,还以为是场梦寐以求的艳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对待。
除了肉体的疼痛,更可怕的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连同分身都软了,欲火消失殆尽。
“闭上嘴。”宋知杰狠狠扇了男人一巴掌:“他不会喊疼,快动。”
男子叩住宋知杰的腰强忍着发力,随着又一刀划破肌肤,他使劲推开身上的宋知杰,抑制不住的喊了声。
“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做了,我也不要钱了!”
闻言,宋知杰烦躁的拿起刀就要了人性命,吓得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救命”。
刀尖顿了顿,望着相似的脸与遍体鳞伤的躯体,仿佛那人下一刻就会化为粉末。
“滚…”宋知杰无力的松开刀柄,眼眶逐渐湿润,赫然吼了出来。
“滚!”
男子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连衣服都不敢穿,生怕他改了主意。
宋知杰瘫倒在床上,抬起胳膊掩住脸,失声痛哭。
原来有些感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遗忘,只会越来越深,刻骨铭心。
……
别墅内。
酒气充斥着整个空间,羌笛有一搭没一搭的给烂醉的沈秋和钱一鸣碰杯,在对方皆闷头咽下时,暗暗转动手腕倒掉白酒。
羌笛一言不发,始终不相信云望死了,笃定云望一定是回家乡了,假死脱离这些甩不掉的基佬。
可他内心清楚,云望是完成了周楚泓的遗愿,借势归还权力。
但羌笛现在就想找人怪一怪,酒都不愿陪他们喝。
站在云望的角度,周围都是要蹶他的,要他他也跑。
都是他们!
羌笛瞪了那二人一眼,垂低了头。
虽说这么想,可他深知云望身体状况,不由得红了眼,暗自抹了一把。
自大的混蛋…要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翻船了,追到坟地里都得找到他笑话一顿。
“用我送你回去吗?”羌笛推了推瘫在地板上的钱一鸣。
“我要云望送。”钱一鸣闷声道。
羌笛长长的从鼻腔涌出气息,拎起钱一鸣丢进卧室,继而看向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的沈秋,一把夺过手机。
云希。
羌笛翻动记录,滑了好几下都没翻到头,少说都有上百条。
其中还打给了成玄司,何雯鑫,季宸…
但只有云希和成玄司没接。
羌笛鼻头一酸,假死也不用搞这么真,玩什么断联,让人怪想哭的。
手机被猛地抢了回去,沈秋锲而不舍的继续打。
羌笛托起沈秋:“明天还要上班,我可不想再接到诸子烨的电话。”
“别打扰我!”沈秋使劲挣扎起来,胡乱的扑腾四肢,踢得桌子叮咣作响。
“他死了!”羌笛忍无可忍的咆哮出声。
话音刚落,卧室传出悲痛欲绝的哭喊,声音戛然而止。
羌笛暗道不好,连忙踹开门,只见钱一鸣左手握着冰雕,另一手的匕首刀刃深入胸口,了无生机。
气氛逐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羌笛跌坐在地,用力揉搓着脸,胸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得死死的。
他再也保持不了镇定,嘶声喊了几嗓子,想要把堆积在心底的痛苦、难过发泄出来。
不多时,羌笛察觉到外面也没了动静,深吐几口气,爬起身朝外走去。
“别学他搞自杀这套,又死不掉,想吓唬谁,我没空也没心情管…”
迎面撞到一人,羌笛抬起双眸,瞳孔骤缩。
时间陷入凝固,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听到自己急促粗重的呼吸。
“喊姬亦霄过…”
云望话未说完就被重重的熊抱打断,环住的双臂越勒越紧。
羌笛不自觉的滑下两行泪,紧接着愤愤给了云望几拳。
“再来这招我就找到零点打死你!”
云望忍不住笑起来,拍了拍羌笛的背。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羌笛紧盯云望漆黑的双眸:“玉通说你碎成渣了,多少人都看到了,你怎么复活的?”
“不是复活。”云望淡然道:“只是死了一个躯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