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湛接过储物戒扫了一眼,差点被晃花了眼。
万剑宗的长辈喜欢送礼,他师妹也非常财大气粗,两个师弟回来以后更是大方,时不时就给他塞点东西。
但司君湛还是被震住了。
里面不仅好东西多,还特别大。各种灵晶都是老大一块,看得他瞠目结舌。
司君湛当即就想将储物戒扔回去,却被沈砚书及时握住了手。
沈砚书笑道:“阿湛就收着吧,这里面除了大师兄的赔礼,还有他给我们的结契贺礼。”
司君湛皱眉:“可是你我并没结契。”
沈砚书很自信:“迟早的事。”
叶铮笑道:“老二就是脸皮厚,司师弟以后对他不用客气。”
“阿湛对我倒也没客气过。”
这方面,沈砚书很有自知之明。
伺候舒服了,司君湛就随他折腾。伺候不舒服了,司君湛不是把他踹下去,就是把禁制重新打开,不让他进门。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沈砚书对司君湛没什么意见,但对萧峰主意见很大。
他记得司君湛刚进宗门那会儿,性子虽然比较张扬,但整体还是比较守礼的,也会顾忌他人情绪。
但被萧峰主言传身教过后,就越发随心所欲了。
沈砚书一方面觉得司君湛这性子挺好的,起码很难受气。
一方面又觉得有点难搞。
但难搞归难搞,他依然乐在其中。
另一边,云非隐正吃着云非渺桌上的小月饼。
他觉得小七这些月饼做得好看,味道也好,就是个头太小。
连小七吃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他吃起来自然得一口三个。
云非隐一边往嘴里塞着月饼,一边疑惑道:“怎么都做得这么小,谢飏舍不得放料吗?”
云非隐觉得,既然这月饼是小七与谢飏一起做的,那功劳肯定都归小七,不好的地方就归谢飏。
谢飏深知他的德行,对这些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云非渺笑道:“是我突发奇想,想要小巧一些的,倒是累着阿风了。”
“这些月饼的模具都是阿风刻的,这么小的模子可不好刻。”
云非隐下意识就想反驳,但看着月饼上精巧的图案,他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反正让他刻他是刻不了的,让大师兄刻估计也不行,他们俩只有将模具全都捣碎的份。
再看看他手上那块小月饼,颜色是他喜欢的紫色,还带着几分剔透,看起来像玉一样。
图案嘛……
咦?云非隐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这个月饼上面的图案怎么是对牛弹琴?”
谢飏从善如流:“因为三哥属牛。”
“我知道,但为什么会有对牛弹琴?你是不是想暗示什么?”
刚刚他吃的时候也看过了,那些图案有常见的月中折桂和玉兔捣药,也有跟他属相相关的,比如长得憨态可掬的小牛犊子,比如两只小牛顶角角。
云非隐觉得这些图案不是好看就是可爱,心里对谢飏的手艺还是很满意的,只是嘴上不说。
但怎么会有对牛弹琴!!!
云非渺惊讶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有对牛弹琴的月饼,顿时转头去看谢飏,不明白对方怎么忽然皮了这么一下。
谢飏笑道:“只是忽然想到一个与牛有关的典故,就顺手刻上了,并没有其他意思。”
云非隐瞪他:“你觉得我信吗?”
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好骗啊!起码谢飏想骗他没那么容易。
谢飏一脸平静,只是眼中多少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三哥不信,我也没办法。”
云非隐气急,拉着云非渺的袖子告状:“小七你看,我就说了谢飏是个大坏蛋!”
“他嘲讽我他还不承认!”
云非渺干笑:“三哥误会了,阿风或许真的只是顺手呢?”
云非隐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云非渺。
他不信小七看不出谢飏是故意的,小七这是摆明了要站谢飏那边啊!
啊啊啊!
云非隐在心里尖叫三声,抬手就唤出了雷罚剑。
“既然谢飏能顺手刻个对牛弹琴,那我也能顺手揍他一顿吧?”
他说着,就提剑朝谢飏劈了过去。
谢飏身法极快,一瞬闪开,让云非隐的剑落了个空。
云非隐也闪身追了过去,出剑速度越来越快,但谢飏每次都能避开,一片衣角都没让他捧着。
云非隐更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自己速度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还是打不着谢飏。
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两个怎么忽然就打起来了。
而且这两人速度也太快了,在场好几人都看得眼花缭乱。
凤灼低头看看谢飏刚刚分给他的月饼,凑过去小声询问姜清箬:“箬箬,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和老谢打一架?”
“你看,他给了我三块红色的对牛弹琴。”
姜清箬笑道:“这不是送得挺好?”
他跟凤灼说话,偶尔也会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只是这牛长得好看,他能忍。
“而且谢师兄不是送了你五块对牛弹琴?”
凤灼笑道:“我偷偷分了老炎两块。”
姜清箬发现他的月饼数量没少,就猜到他偷偷换了炎焰的月饼。
偏偏炎焰看屠蜂醉剑看得起劲,一点都没发现。
姜清箬心想,谢飏只是难得皮这一回,他家这位却是天天皮得厉害。
一旁的云非隐打人还是有分寸的,尽量远离了众人喝酒赏月的地方,不会殃及到无辜之人,只会殃及到无辜草木。
许多竹子都在云非隐追逐谢飏的过程中被一一劈断,莫匆匆见了,连忙放出自家的食铁兽,让它趁着新鲜赶紧吃。
沈砚书一边感叹他们剑苍峰的竹林命途多舛,一边默默记下云非隐砍下的竹子数量,到时候好跟莫匆匆要账。
云非隐一直逮不着谢飏,只好当场摇人。
“大师兄,帮我拦住谢飏!”
“好。”
叶铮没有犹豫,直接提剑追了上去,追到谢飏跟前了,才跟谢飏说了声抱歉。
谢飏有些无语,这人每次都道歉得特别诚恳,但一点都不耽误他帮着云非隐打人。
云非渺觉得二打一不太公平,也提剑过去拦住了叶铮。
云非隐见状继续摇人:“二师兄,过来帮忙!”
沈砚书靠在司君湛身上,摇着酒壶喊道:“我喝醉了,听不见。”
喊完他又对司君湛小声道:“阿湛,他们四个算是家庭纠纷,我们两个可不好插手。”
“更何况,四个渡劫的斗争,我们两个炼虚也没地插手啊!”
司君湛也没想过要插手,他觉得家庭纠纷总比万剑宗两大峰头不和要好听一些。
“不过,云三能克制住吗?他要是不小心动用了超越炼虚期的灵力,岂不是直接就飞升上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