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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砚九知道柳锦成喜欢自己的。

但喜欢也分深浅,浅浅的喜欢是生活的调味剂,会让人愉悦。

砚九总是认为随着时间流逝,柳锦成会遇到他真正喜欢的人。

但如今木盒摊开在面前,砚九无法回避,他觉得柳锦成情意之深重,甚至让自己觉得愧疚。

这时,白行简开口,声音带着淡淡的可惜:

“我有想过是要把木盒给你,还是要把木盒烧掉。

人已死,烧得干干净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对谁都好。

但我觉得柳锦成那种人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是万分真心。

总觉得这情意不应该消散在火里。”

砚九合上盒子,轻声道:“谢谢你没有烧掉。”

白行简有些别扭,也有些为难:

“你掺和到柳家的浑水里,前面的路不好走。

以我现在的势力帮不了你。

只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不下去了,可以找我,但我只能帮你离开晏阳,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

语毕,还未等砚九说些什么。

白行简已经转身离开,砚九看着白行简孤零零的背影。

忽然感觉到这世间真是人人艰难,还真是没有人一帆风顺。

他幼年时总觉得白行简众星捧月,幸福万分,现在想来白行简这一路走来,也是步履维艰。

况且白行鸢现在也离开了,剩下的路只剩白行简一个人琢磨。

砚九反观自己,身边有大白、二白,有不靠谱的师兄们,现在貌似还多了一个尚京……

砚九发现,尚京从不刻意纠缠,但只要一回头,尚京总是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

其实砚九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好抱怨的,他与世界牵连很多,也有很多人关心着自己。

砚九从不想为万世开太平,但是他想守护身边人的太平。

……

白行简走在一片哀色的柳家,渐行渐远。

他从来没有想过柳锦成会死,死的如此莫名其妙。

其实白行简一直很羡慕柳锦成的,柳锦成自由、无拘无束。

生长在世家大族,却没被规矩束缚住,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是白行简想要成为的样子。

白行简从小按规矩办事,高标准要求自己,纽扣永远扣在最上面,喜欢的东西也不会贪婪的多吃。

他将自己活成古板、严肃的模样。

其实这不是白行简的本性,他也只不过是想快些变强,能够保护好姐姐,有余力时他也想将砚九安置好。

只不过年年月月的浸润之下,那些古板、严肃、逐利已经融入到了白行简的血脉中,与他分割不开。

白行简偶尔会偷看柳锦成,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愫。

他知道柳锦成身上有着自己永远活不成、但向往的样子。

他也从来没想过,原来柳锦成喜欢砚九的。

果真,脱离白家,在外面自由生长的孩子,总是很讨人喜欢的吧。

有时,白行简是羡慕砚九的。

……

回香招书屋路上,砚九路过花店。

他见门口茉莉芬芳怡人,本想带回去一盆。

这时,电话响起,是他的怨种师侄栾丘。

砚九接起电话,逗弄道:“师侄,怎么有心情给师叔打电话。”

栾丘那边没好气道:

“我没闲功夫和你废话,你让我留意的事情发生了。

瑶华找了我们几个和他玩的好的世家子弟。

表示会分给我们一些好处,想联合我们几家拿下晏阳南边的控制权,他想从晏阳分一杯羹。”

砚九在面前几盆茉莉里挑挑捡捡,他不以为意道:

“瑶华是个有野心的,他这次来晏阳没有和尚京联姻,他总要另想法子。”

栾丘很自然的询问砚九:“那我这边呢?该怎么做?”栾丘这会是真的没有主意。

砚九蹲下来,去摘茉莉花上枯萎的叶子,他不疾不徐道:

“瑶华要是真的能进到晏阳,其实也还不错,他虽然利欲熏心,但是手段磊落。

现在晏阳南禾懒政,每天只想穿什么衣服好看,其他工作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矫情到要死。

尚京不屑于争权夺势,当然他地位也是摆在那里的,已经到顶点没必要再争。

但是晏阳最近运势不好,晏阳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下一个就是招摇遭殃。

所以得有这么一个人扛起晏阳的大旗,为晏阳冲锋陷阵。”

栾丘有些犹疑:“这个人是瑶华?”

砚九眯起眸子:“他要是想入晏阳,这是多好的表现机会……

要是之后晏阳万一真出了什么事。

他会冲到前面的,只要不死就往死里干,没有比他更好的劳力了。

之后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当然,也是砚九不想尚京搅混水,南禾他又有些信不过。

想到这里,砚九起身,他回头看向城市车水马龙,漫不经心的对栾丘说:

“栾丘,我觉得你可以在瑶华身边。

他要是真在晏阳有了声势,你们家族可以跟着一起飞升。

要是他在晏阳混个声名狼藉,你可以抽身变成招摇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当然,我也是真想让你在他身边为我传消息。”

栾丘了然,他知道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怪不得我师傅总说你心眼不好使。”

砚九笑了笑:“过奖过奖,我心眼不好使,还是顾师兄教的好。”

说着,砚九望了望天,嘴角浮现一个恶劣微笑:

“此外,我与瑶华还有些私人恩怨。”

还未等砚九继续,栾丘已经先行猜测:“是瑶华闯了柳家的葬礼,还惊动了柳老爷子?”

砚九感叹:“不错,栾丘你最近聪明了不少。

还是得跟着师叔混,不然整天跟在你师傅身边像个傻子。”

栾丘:“……”他感觉他这位师叔对自己师父很有意见。

这边,砚九不咸不淡继续道:

“柳家有一种蛊,下到人的身上能够起到牵制的作用。

我将那蛊问来,你悄悄下到瑶华身上。

他冒犯了柳家,那就以柳家的手段惩治他。

其次,这蛊也能够牵制他,他入主晏阳,当然最好也在我们的控制之内。

他要是做了不利于招摇的决定,我们可以牵制住他。”

在砚九看来,瑶华在晏阳地位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招摇想让瑶华下来,随时能把他拉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与砚九相处,栾丘总是不自觉脊背发凉,他也晓得什么叫“香招先生”。

香招先生便是步步为营,睚眦必报。

但栾丘还是不满道:“凭什么我去给瑶华下蛊,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才不做。”

砚九抱着茉莉花慢吞吞的往家走:

“其实我去下蛊也可以,我觉得我勾搭勾搭,瑶华真有可能色迷心窍。

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正常。

但是栾丘,你总不能让你师叔这么大把年纪还出去出卖色相吧。”

闻言,栾丘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停停停,我去下也不是不可以,但瑶华没有那么信任我,我不好近他的身。”

砚九安抚道:

“莫慌,师叔会给你准备好嫁妆,不对,不是嫁妆,是给你准备好礼物。

你把东西赠给瑶华,他一定会把你视为心腹。”

栾丘好奇道:“什么东西?”

砚九思索片刻,敷衍道:“送他一些孤本吧,师叔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书多。”

栾丘不赞成:“孤本?多难得,说送人就送人?”

砚九不以为意道:“孤本的拓本,送他一些我都参不透的书,那书到了瑶华那里就是废纸。”

栾丘嗤笑:“你有些自恋。”随即,他又小声吐槽:“我师傅又像南禾一样懒政,哎……”

这话被砚九听到了,他笑着否决道:

“非也非也,你师傅是胸中有沟壑,就属他心眼最多,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选他山主?”

山主一定要心眼多,才能守好山。

栾丘:“……”他感觉这些人心眼都不少,衬得他像个傻子。

栾丘最后询问砚九:“总感觉你做事方式和之前不一样,现在很……尖锐,激进……”

砚九摇头浅笑:“不是激进,冬天来临之时小动物尚且知道储存食物,更何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