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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九昏昏欲睡,声音带着些闷闷的鼻音:“喂,你好……”

尚京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砚九的耳中:“香招先生……”

顿时,砚九睡意消散,他想起他的手机中有两张卡,卡2属于香招先生,而刚刚的来电显就是卡2。

揉了揉鼻梁,砚九面露烦闷,但他说话依旧是那软绵绵没睡醒的样子:

“尚总?什么香招先生?怎么?你要我去给你找香招先生吗?我可找不到。”

尚京转了圈笔,不咸不淡道:“你的电话号码,是香招的号码……”

“嗯?”砚九故作惊讶,他顺口胡诌:“什么?这个电话卡明明是雅颂集会发的,是他们为了统一管理……”

说着,砚九恍然大悟,甚至十分惶恐:

“尚总,是有人诬陷我是香招先生吗?他们说晏阳将有灾厄,不会想选我去祭天吧?”

尚京不紧不慢道:“是顾山主诬陷你的,可能他想选你去祭天。”

砚九:“……”顾七舟就是见不得自己好。

尚京把玩着钢笔,继续道:“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你说谎,二是顾山主说谎,你有什么想狡辩的吗?”

从刚刚开始,尚京就一直开着扩音,砚九的声音整个会议室都可以清晰听到。

“顾山主?是刚刚说我脸色不好的那个人吗?”

此时,顾七舟还是从容自在的。

然而,砚九的下一句话,让顾七舟动作直接顿住。

砚九软绵绵的鼻音清晰了许多,听着竟然有些委屈:

“那个人就是个色胚,我去雅颂集会见过他一次。

他夸我长得好看,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他还想约我出去吃饭,而且尚总,你今天也看到了。

那个男人还在借口我脸色不好,继续约我,太道貌岸然了。”

会议室内,各式各样的目光齐齐汇聚在顾七舟的身上。

就连苦行僧都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

南禾看着顾七舟,十分莫名:

“顾山主,你不会真觉得那个砚九长得好看?”

伪善的顾七舟从来不背后贬损他人长相,这与他的对外人设不符。

顾七舟只得叹息道:“面若桃花,心如蛇蝎。”

尚京阴森森的看了顾七舟一眼:

“山主还请自重。”

顾七舟淡淡笑了笑:“我自重得很,我向来喜欢傻一点的,刚刚那位砚九真不是我的菜。”

南禾觉得有意思:“顾山主,你这话前后矛盾呢……我觉得那砚九就不大聪明。”

不大聪明?顾七舟和尚京一同看向南禾。

顾七舟一脸悲悯:“真心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砚九。”

尚京则是朝着南禾微微一笑:“愚蠢。”

另一边,砚九那边听不到会议室发生了什么,他情真意切的询问尚京:

“尚总你相信我吗?”

“不相信。”尚京拿着手机,直截了当道:“我虽然不相信你,但顾七舟也不值得相信……我也觉得他挺道貌岸然的。”

砚九感叹道:“知己啊……”尚京真的是唯一一个看得出顾七舟是个伪君子的。

当然,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尚京的“道貌岸然”。

南禾亲自为众人斟茶,他暗戳戳的期待尚京与顾七舟的骂战。

可等了半天,却无事发生,一是顾七舟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二是顾七舟觉得尚京又没说错。

最后,顾七舟只是抱歉笑了笑:“瞧我,可能记错香招电话了。”

轻飘飘一句“记错”,貌似把事了了,可尚京手指却轻扣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一个小时后,众人谈完事情。

南禾作为东道主,本来想请客吃饭,但是却被尚京拒绝:“我有事先走,你们去吃。”

众人和尚京一起乘电梯下楼。

本以为尚京有什么急事,却见尚京不紧不慢的朝着自己车子走去,然后打开了驾驶位的门。

而砚九正靠在副驾驶睡觉,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分明没把刚刚的电话放在心上。

南禾一行停住脚步,在外面旁观车内情况。

只见尚京坐稳后,先是把砚九叫醒,他貌似和砚九说了什么,随即,砚九迷迷糊糊的系上安全带,又仰头开始睡。

南禾讶异道:“那个砚九和尚京关系很好?”

还未离开的白行鹿心里郁闷,但他还是挂着乖巧笑脸和南禾解释道:

“砚九在给尚总当助理,但说白了,尚总也就是把砚九当成一个乐子,可有可无的那种。”

南禾若有所思:

“老板给助理开车?而且那个老板还是尚京?尚京可真会给自己找乐子,这世道真是迷乱。”

苦行僧在一旁感叹:“没想到尚总竟然是个稳重性子,车子开的如此之慢。”

看着龟速前行的车,看着车中睡得毫无形象的砚九,顾七舟连连摇头:“孽缘啊孽缘……”

尚京其实不仅仅只载过砚九一次,而是好几次。

砚九之懒,懒到懒得考驾照,就算考下驾照,他也懒得开车的。

封阳在世时,顾七舟曾在封阳身边煞有其事的诋毁砚九:

“师傅,砚九他这么懒,你可不能由着他,等到以后他入世时会生活不能自理的。”

彼时,封阳一边拿着锄头吭哧吭哧刨地,一边毫不在乎道:

“没事,他桃花旺,都是上赶着的桃花,不用白不用。”

直到今天,顾七舟才对封阳的话有了切实的理解。

好在他师弟实在没生出来情爱那根弦,这样就有许多热闹可以看了。

……

砚九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睡醒时,看着车窗外流动的街景,竟然不知今夕何夕。

在砚九脑子一片空白之时,尚京的声音打他耳边响起:

“你和顾七舟怎么认识的?”

砚九打了一个哈欠,并没打算瞒着尚京:

“小时候第一次见他,他带我去小卖部买糖,那个时候他还没现在这样奸诈,我们也就认识了。”

说话间,尚京已经将车停在一个饭店门口。

“全素斋”三个字晃得砚九眼睛生疼,他不喜欢吃素,他想吃肉,特别是在这种寒冷的冬天。

是以,砚九对着尚京卖笑脸:

“老板,大方点,我们去吃涮羊肉吧。”

尚京也朝着砚九笑了笑,他与砚九目光对视:

“你们招摇的人,貌似都不忌口,很喜欢吃肉。”

招摇?砚九面上不为所动,继续嘻嘻哈哈:

“是呢,招摇山向来没有那么多规矩。”

尚京靠在椅背上,继续询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拜入招摇的?”

砚九看了尚京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他坦诚道:

“我吗?11岁那年,如果不拜入招摇,我真的很难长到这么大。”

尚京:“那你和香招先生什么关系?”

砚九揉了揉肩颈,轻声嘀咕着:

“尚总,够了啊,事不过三,你都问我两个问题了,我也正经回答你了。

现在该轮到我问你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招摇弟子的?”

尚京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

“你的那些把戏,晏阳很少有人学,更是没有人教。招摇倒是有可能。

更何况你也说了,你如果不拜入招摇,怎么长到现在呢。”

一个10岁出头的孩子,如果真无依无靠,是长不成砚九如今这幅懒散入骨样子的。

至少会察言观色,至少会委曲求全,至少也要有谋生的手段。

相处久了,尚京也看出来了,砚九是否想委屈求全,全在于他的心情,全在于砚九想不想装。

当砚九态度敷衍时,是真的挺不畏强权的。

例如砚九貌似从来没有真正畏惧过自己。

例如砚九对待顾七舟这种人物,通常都是以一种漠然、甚至是嘲讽的态度,而非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