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鸢被鬼魂夺舍,这事闹得实在是大。
白家彻夜灯火通明,客人来了好几拨,都想看看能否帮的上忙。
柳锦成也被请回了白家,但是柳锦成没有再出手,他只是安静的在白家的长廊处品茶。
凌晨三点,砚九站在白家大门外,被白家的武侍拦住。
白家,砚九向来是不能自由进出的,况且白家武侍、灵侍大多对砚九持有恶意。
砚九摩挲指间戒指,心里有些烦躁。
白行鸢身体里的鬼魂会消耗白行鸢的生命力……真的是拖不得。
这时,柳锦成提着一盏茶壶打白家大门经过,他忽然顿住脚步,侧头看向门外:
“砚九?”
砚九面色凝重,他无视武侍,毫不客气对柳锦成道:
“柳锦成,我想进去。”
最后,柳锦成还是以贵客的身份将砚九带进了白宅。
两人沿着曲折长廊一路行走。
柳锦成嬉笑道:“瞧瞧,你连家你都进不来,还得我带你进来。”
砚九满是疲乏的纠正道:“这里不是我家。”
柳锦成直戳砚九的要害:“那你为什么费力劳神,一连想了好几法子,一定要救白行鸢?”
砚九小声嘀咕着:“柳锦成,你这人真的挺不讨喜的。”
柳锦成语气开始变得柔软:
“即便我不讨喜,我们也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我知道的……”知道砚九有着这世间少有的良善。
伸手摘去跌落在砚九头顶的桂花,柳锦成嘱咐砚九道:
“一切小心,白家的人都十足的冷漠无情。”
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打开柳锦成置于砚九头发上的那只手。
白行简看了眼砚九,又看向柳锦成,他冷声道:
“我们白家冷漠无情,不用你告诉砚九,他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毕竟他就冷漠之至。”
闻言,砚九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他知道白行简是在怨自己。
但是砚九不会与白行简计较。
甚至他还一脸好脾气道:
“白先生,我是冷血,你没说错。
但我也不想白行鸢挂掉,毕竟我还等着她接济我呢。
她可是唯一一个愿意接济我的人。”
砚九用十足无所谓的语气说着十足自私的话,但最后,他双目注视白行简,眼底诚恳且郑重。
拉过白行简的手,砚九低声道:
“把这枚戒指放在白行鸢的床头。
然后让所有人出门,你也出来,关上房门。”
白行简合拢掌心,将戒指悄无声息的收了起来,从远看处看就像无事发生:
白行简“戒指里装的什么?”
砚九毫不遮掩的回答:“大厦里的那个鬼将军。”
虽然不知道砚九想做什么,白行简没有怀疑砚九,他只是确认道:
“会伤害到白行鸢的生命吗?”
砚九笃定道:“不会,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不是吗?只能以恶收恶,我刚刚和将军约定好,他会驱逐白行鸢身体里的鬼魂。”
白行简没有答话,只是收起戒指,转身走向白行鸢的房间。
至于砚九……身上太多奇怪的事情了。
突然说出鬼门十三针的存在。
能控制住鬼将军。
那么小离开白家,却安然长到现在。
……
细想一下,砚九身上有太多值得深思的地方了。
还是他这个做兄长的以前忽视了。
白行简小心翼翼握紧手中戒指,脚步更快了些。
无论砚九身上发生过什么,白行简心底还是相信砚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