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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旭日东升,日光大盛。

不知不觉,一个晚上竟然已经过去了。

沈十安用手去戳砚九的肩膀:

“小九,你就帮帮枝枝吧。”

砚九则是为自己泡了一杯茶:“不是我不帮,但我手上从不沾血腥,师兄你知道的。”

沈十安也是非常苦恼,他对红枝嘟囔道:

“就是我一出手就容易兴奋收不住,不然我帮你剁了那个于扬。”

砚九反倒安安静静,不再说话。

沈十安继续用手去戳砚九:“小九,你倒是说话呀。”

听着外面清晨的叫卖声,砚九淡淡道:

“师兄,天亮了,你这个小酒馆应该打烊了。”

沈十安一边骂砚九冷心冷肺,一边去挂“休息中”的牌子。

反倒红枝,也不显得失望,她理了理裙子,又站起身来:

“把我心里的事情和你们说一说,这心底轻快了许多。

多谢两位了,红枝告辞。”

说着,红枝毫不留恋的离开酒馆,汇入晏阳清晨的车水马龙之中。

她本来就是深山中的精灵,却因为灌溉之恩,汇入这滚滚红尘,肮脏世间。

小酒馆内,沈十安依旧不满,他去厨房找他的厨师吐槽:

“小黑,不然你去把于扬吃了吧,你不是一直吃不饱吗?”

小黑果断摇头:“不吃,臭。”

沈十安:“你不是不挑食,啥都吃吗?”

小黑继续摇头:“那也不吃,太臭。”

与此同时,砚九继续安安静静的闭目坐在桌子前。

沈十安凑了过来:“小九,你在起卦?”

闻言,砚九睁开眼睛:“只是有点好奇,红枝能否得偿所愿。”

沈十安他比砚九还好奇:“结果呢?”他们师兄弟中,就数砚九算卦最准。

沈十安一直对砚九的卦深信不疑。

可砚九却表情怪异:“我这卦象显示,那个当年灌溉红枝的女孩没死。”

沈十安狗狗眼睁得溜圆:“那是红枝撒谎了?”

砚九皱眉摇头:“没有。”随即他晃晃荡荡起身,准备回家睡觉。

“算了,十安师兄,你就别急得上蹿下跳了。

这世间这么多不平事,咱们哪能管得过来。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这才符合这世间的规律与平衡。”

沈十安依旧在骂砚九:“小九,你这么冷血无情,你是得不了大道的。”

然而,砚九只是回头朝他师兄微微一笑:

“我从来不想得大道,我只想早死早超生。”

沈十安:“……”

……

这几天,红枝频频在尚家出现。

她继续保持着自己妩媚的人设,但是尚京一直对红枝不冷不热。

砚九在旁边看得都有些烦躁,这尚京是不是也是块木头。

红枝这么大个美人在身边转悠,怎么一直不为所动。

只是某天,砚九过来上班,他觉得尚宅真是有点过分安静。

越往后面走,砚九心中越发不安。

前宅无人,最后,砚九还是逾矩,他推开尚宅后院的门,砚九真的很少来到后院。

当时,眼前的场景让砚九不由呼吸一顿。

后院那棵桃花树,伸出枝蔓,正在用力的缠绕着红枝。

树枝上坐着的小男孩,满脸懵懂无辜,但又快乐,他头顶长出的小花花正在随风招摇。

而尚京正坐在长廊的茶案旁,若无其事的品着茶。

红枝被缠绕的骨头都快碎了,灵力正在丝丝缕缕的外溢。

砚九站在原地,久久未做声,不管闲事是他一贯的原则。

但此时此刻,他眼前有一个不甘、愤恨的灵魂。

红枝还没有为谢珊报仇,难道当真要让罪恶者逍遥法外,而无辜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死去?

这时,缠裹着红枝的枝蔓渐渐松开。

桃花树上的小男孩更加的愉悦:

“尚京,我在这院子里一千多年了,各种飞禽走兽见了好多。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一棵草。

我们做草木的没有什么攻击力,尚京你把她留下来,陪陪我。”

砚九忽然想到,尚京家还有这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桃花木。

都是植物,能够认出红枝也在情理之中。

此时,尚京终于放下茶杯,他对桃花木的态度倒是很好,那木头从小就陪着尚京离经叛道。

“阿桃,我先审审她,审完再让她陪你玩。”

随即,尚京淡淡扫了红枝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看向刚刚过来的砚九:

“砚九,你先将红枝压到刑审室,审问一下她来尚家是什么目的。”

砚九在风中分外凌乱:“什么刑审室,咋审?尚总,不然我将人交给警察叔叔。”

尚京反问砚九:“你觉得红枝姑娘是个人吗?”

砚九破罐子破摔:“是人是鬼我都打不过,再者说我杀鸡都不会,你还让我审人?”

尚京笑眯眯的给出建议:“我这有点个法子,一是你可以翻翻满清十大酷刑,但是植物和人类构造不大一样,可能不好用。

二是你可以回到白家……要两张吐真符。”

砚九叹息:“我还是研究研究满清的十大酷刑吧。”

少倾,阿桃的枝蔓卷着红枝走在前面,砚九跟在后面。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尚家的刑审室,这里与想象中的不一样,四面空空荡荡的白墙。

没有各种刑具,没有阴暗恐怖,甚至没有颜色,连张椅子都没有。

见状,砚九摸了摸自己身旁的卷着红枝的树枝,树枝冒出一朵花骨朵,阿桃的声音在花骨朵中出现。

“哦,这里呀……是这样的,尚家自诩正义,从来不做那些残暴血腥的事。

他们对待敌人主打一个感化,这里算是感化室。”

砚九咂摸了一下,对尚家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伪善。”

闻言,花骨朵一晃一晃:“咦,尚京也是这么说,但是这里确实能够摧毁人的心智。”

枝蔓没有过多停留,今天太阳很好,它要回去晒太阳了,偌大的一个刑罚室,只剩红枝与砚九。

砚九伸出拳头,软绵绵在红枝身上试探着,但是半天拳头也没落下去。

最后他反倒先盘腿坐在地上,甚至他还伸手邀请红枝:

“红枝,请坐,快来和我说一说,你来尚家啥目的,我真的好好奇。”

红枝依言坐下,她知道这个刑审室,不会真的像看上去那样空空荡荡,肯定有所监视、有所窃听。

红枝在人间混迹久了,许多事情还是看得清楚的,她不能给砚九招惹麻烦,这是没有道义的。

红枝沉默不言,砚九依旧装作八卦的样子。

这时,一道声音在红枝脑海中响起:

“红枝,我是砚九。

我现在正用意识与你交流,只有我们两个能够听到,所以请你保持面色如常。

上次你给我讲了你的故事。

我师父从小就告诉我,精怪与人讲故事,人类是要付报酬的。

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就帮你逃出去吧。

等一下,你可以劫持我,把我当成人质,逃离尚家。

但是我不确定尚京那个冷血动物会不会在乎我的生命。

红枝,你自求多福吧。”

红枝急忙否决:“不、不行,我不能连累你,不仅你们人类讲义气的,我们也……”

砚九打断红枝:“不会连累,我在术士中本来就没有灵力,就算被一个草木精劫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不会多想。”

最后,眼九对红枝道:

“红枝,你不想为谢珊报仇了吗?”

少顷,红枝只是回了一个:“好。”

其实,砚九觉得尚京虽然冷血,但应该也不会随便置自己生命于不顾。

摸了摸自己的颈侧,砚九觉得毕竟尚京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血呢。

并且尚京还在期待自己“破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