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下,我并无任何停留。举着豪龙胆跨着八千里,一声“驾!”便加速冲了上去。几人见状也都快马追上了大军。
瞅准一个落在后边正慌不择路前逃的天日会部卒,提枪便刺,瞬间从后背贯穿出了前胸。
“王远道,好俊的枪法。你会武?”许秀追上来问道。
“不如几位,但我毕竟是出身岭南军中武人,没有完全不会武的道理。”
“不错,从你方才那一枪便看出了,你绝非普通武夫。”
“许大哥过奖了。”
许秀没再多言,三节棍又合成了一根儿,许秀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持棍左右横扫。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就扫飞五六名逃兵。
沈炼和赵青见状也快马加入其中,一人持刀,一人持剑。威力不如长兵器,但二人耍的也霎时好看,每一击都能带倒一人。
有了我们几人的加入众人追的更是兴起,冲天的喊杀声与天日会逃军的哀嚎声交相辉映。将风雨林前往江谷口的大道上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烈日残阳,铁马金戈,战马嘶鸣,刀光剑影,杀声那叫一个震天响。我们这一百多骑犹如杀神降世,鬼神临凡一般,全都化身成了收割性命的战争机器。
几千的天日会逃兵竟无一人敢回身迎击,这一幕幕看的众人兴奋,也看的鲁千愤怒。不断的怒吼着,大喊着,诅咒声,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但这影响不了什么,豪龙胆被我虎虎生风。宛如一道利刃凌空而立,或刺或挑或横扫。所过之处皆能杀出一条血路,连赵青和沈炼二人都看得阵阵咋舌。八千里发出兴奋的嘶鸣,想来它也想念这种场面许久了。
二十里路的功夫很快便到了尽头,待最前面的班祈年看清谷口下面驻守的层层大军也是不由得眉头紧锁。
而陈直可管不了这么多,他确实一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奈何楚文孙命他率人驻守于此。
从午时前便已赶到了此处,但一直未曾见到所谓天日会的身影。天日会真的会来这里?
直到看到眼前的景象终于是兴奋了起来,要么人家是楚将军呢?楚将军说在这里等果然是等来了!
“弟兄们!天日会来了!这次可算逮到他们了!虽然咱们只有五千人,但就是拼死也得拦住这伙天日会!为之前战死的江南军报仇!”
“陈将军..这伙儿天日军..好像不是来打江谷口的。好像是逃过来的!”一旁的副将也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前方问道。
“什么!?”
“陈将军您看,他们行迹十分匆忙,而且样子十分落魄,行军毫无军纪可言。这伙儿叛军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加上后边的喊杀之声,他们仿佛是在被人追杀一样。”
“这..说的有理,只是我没听楚将军说还派了其他人啊。这伙天日会的叛军之前不是说有万余人吗,这看着也就三四千的样子啊。哎呀管他娘这个做什么。让弓箭手百步内给老子射,先射光他大半儿再说!送上门儿来的战功,岂有不收之理?这伙搅扰江南数日的天日会今日就让我来剿灭!”
班祈年此时也陷入了绝望之中,自己这一步步都被敌军猜到了。江南军中是谁有这个本事?沈炼?不,他没有这个能力。难不成是楚文孙亲自带人来了?
但后方的追杀,前方的漫天箭雨都不会给他这个多余的思考的时间。
无奈只得列阵盾兵架前,全军被困在了谷口外。我见大军停止了,也行令道:“停!”百余骑随之停了下来。
漫天的箭雨逐渐停止,这是对方大军准备掩杀上来的信号。班祈年环视四周,右边是一望无际的大道,左边则是一条河,可河后边也并无任何掩体可供己方周旋。后路有追兵,前方谷口最有千人堵截,难不成今日就要败在这里了?自己败了没什么,可三皇子殿下的安危又该如何是好?
“沈大哥,麻烦绕过去告诉陈将军一声,不可大军掩杀,班祈年这人我要活捉。”
“...用不着这么麻烦。”说着沈炼解开了腰间的护腰,里面有三支不同颜色的类似炮竹的东西。
“这是!?”
沈炼没有回答,只是从最右边抽出一个用火折子将其点燃对准上空。
“嘣”的一声,一束火光冲到天上,炸开了一个环形。
这自然也引起了班祈年和谷口下陈直的注意,陈直立刻会意下令道:“将这伙天日贼寇给围了!一个不可放过。”
几位副将立刻招呼着全军呈包围之势行军上去。
了不起啊..看来这炮竹是江南军中的联络信号。这个时代居然已经有了炮竹?之前在岭南可没注意过这些啊。岭南军中并没有这种东西。来江南也从未听闻过..
有炮竹不就说明有了火药?一硝二磺三木炭啊..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沈炼打断了我的思绪:“远道,这伙儿天日会已经被围起来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哦哦..咱们上前便是。”
百余骑人列阵摆好了架势,在孟羽和徐礼的带领下随我一同骑着马缓步上前去。而我身旁正是沈炼,赵青,许秀三人。当然,许秀的马屁股上还驮着被五花大绑的鲁千。
“班祈年可在?还请出来一步说话。”我对着天日会人群中气十足的大喊道。
不多时,从人群中出来一人,看着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的一脸正派。“我就是班祈年,敢问阁下是江南军中的何人?”
“不才,在下正是楚文孙。”我语气平淡的说道。
此言一毕,给一旁的沈炼可是气的不轻,赶忙轻声道:“你冒充楚将军作甚?班祈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楚将军是谁!”
“阁下可是拿我当傻子不成?你的年纪看起来有哪一点与那楚文孙沾边儿?”果不其然,班祈年也是不信。
“好吧好吧,其实我是沈炼。”
“沈炼!?”这次班祈年也犹豫了下来,远远的盯着我,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祈年,别听这小子瞎说!他是王远道!岭南的那个王远道!”一旁马屁股上的鲁千此时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