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营没有合适的人帮自己写奏折,林深只能将事情安排好之后,回到了城内卫王府找长歌郡主求助。
顺便,文泰帝到杏花营找自己的事情,也得跟老丈人陈述陈述,免得穆侯爷在政务堂提出来时,卫王心里没数儿。
同时,还得提醒老丈人,如果将来文泰帝真的准备按自己所说的办法来解决银两不足的问题的话,那现在卫王就得想办法筹集银两,以便在将来换的票号更多的股份。
嗯,郧阳长公主府那边也得通知一声,毕竟驸马两口子对自己都不错,陈平陈安还被自己拐走了。
还有,明湘姑娘那边,既然已经跟柴老二说好了,那也就不适合拖泥带水了。否则万一再有个类似这种需要上折子的事情,难道还得往城里跑么?
说做就做。
林深直接去找了柴海澄。
跑到侍郎府一问,柴海澄在他的美容院工地监工呢,
又找到美容院,柴海澄见到他大喜,不等他说话,先拉着他在院子里前前后后走了一圈,每一个房间都进去看了看。
“讲修,按你的吩咐,所有的房间大致的格局均类似,但内里的器物、色彩、甚至帐幔的用料等,甚至就连浴桶的脚凳都有不同。如何?”
柴老二一边儿走,一边儿指着房间内每一个地方向林深解释。“如今,所有的房间都已修整完毕,人手也培训的差不多了,就等择一个黄道吉日开业了。”
“这么快?”
林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从两个人决定弄这美容院,到如今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月多一点,就算房子是原来早已建好,未曾大动之外,里面的配饰,装修,器物的购置、摆放都需要费尽心思···
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柴老二会有这么用心。
而且,纨绔会有这么多时间能全都放在这里?
“人手也培训好了?”
“按照贤弟所说,除了其他的粗使人手,二十个‘美容助理’均是从教坊司精挑细选买来的。容貌端庄,身材匀称,皮肤细腻,性子柔和。”
看着林深狐疑的眼神,柴老二自信满满。
“更兼口齿伶俐,舌灿莲花。”
“口说无凭,贤弟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
说完,还对着林深来了个“你懂的”的笑容。
“嘶···”
看着柴海澄猥琐的笑 ,在杏花营训练多日,久未尝肉味的林郡马顿时觉得一股燥气从下腹升起。
你他么说的“口齿伶俐、舌灿莲花”,它是正经的么?
这个地方时将来是要给那些高官夫人,贵妇小姐做服务的地方,两个男人在这儿享受这些,即便是还没有开业,传出去也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万一再对名声产生影响,那这些银子可就打水漂了。
强自压下心里面不停翻滚的那点蠢蠢欲动,林深严词拒绝了柴老二差点就成功了的建议,还把柴二公子给告诫了一顿,说的柴二公子连连点头。
“哎,讲修贤弟为何回汴梁来了?”
知道林深在杏花营很忙,忽然间回城定是有事,两人回到账房坐下,着下人看茶,柴海澄问道。
这一问,却把林郡马问的不好意思起来。
扭捏了半天,林深才定了定神,说道。
“柴兄,关于明湘姑娘,郡主已经同意,不知···”
“真的?”
柴海澄长身而起,对着林深当身拜下,“我替我那苦命的妹子谢谢讲修贤弟了。”
林深忙将柴海澄拉起来,按在座上。
“柴兄,郡主同意是同意,可得按照之前我们说好的,只赎不纳···”
“懂得,懂得。只需贤弟出面将人赎走,是纳妾还是放在府中当丫鬟用,全凭贤弟和郡主吩咐。”
“走,走,我们这就去天香楼。”柴海澄说着,就要拉着林深往外走。
“哎,哎,且慢,且慢。”
林深慌忙拉住柴海澄。
“我还有一事要跟柴兄商量。”
“不知柴兄与那天香楼主人关系如何···”
现在把明湘姑娘赎走,不管是一万贯通宝还是一万两银子,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无论是对于如今正在四处归拢银子的卫王府,还是对于正在杏花营着力搞建设的林郡马本人来说, 都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哪怕柴老二愿意承担一半!
林深叫住柴海澄的意思,就是看看能不能跟天香楼主人商量商量,缓两个月再交钱,哪怕承担一点利息。
如今金人向大周提出的和谈方案,全在林深的预估之中。
将近一千万贯的通宝实在过于沉重,金人定然是要求用银两来支付。
一旦这一千万两银子被金人带走,大周市面上银两欠缺,必然引起银价上涨。
到时候他说不定只需要拿出来七八千两银子,便能给自己买来一个小秘书了。
“这个···”
听林深的意思,柴海澄沉吟了一下,表示这事儿他也不好预估,得去跟人家天香楼的主人商量一番才行。
“既如此,那便拜托柴兄了。”
林深也知道这事儿只能先看看人家的意思。
万一人家天香楼的主人不乐意,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林深先告辞···”
“对了,这美容院,你准备将来让谁做掌柜?”
走到美容院大门口,林深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送出来的柴海澄。
“你觉得玉珈如何?这里面的布置都是她来做的,人手也是她选的,就连一些美容助理培训也是她。”
“玉珈?”
林深脑海中闪出一个宜嗔宜喜的小脸。
柴海澄去洛阳时,这个玉珈就伴在他的身旁,来到汴梁后,也在私下的场合见过两次。
这玉珈据说以前也是个青楼女子,青楼里培养的准花魁角色,却不知怎的让柴老二知道了消息,而且又对了他的眼,在还没准备接客时直接截胡给赎了出来。
如今算是柴二公子的外室。
“玉珈论容貌,论能力,论才情都没有问题。身份么,有你柴公子在后面撑着,倒也说得过去···”
“但若放在这里做掌柜,与你的关系可就掩饰不住了,你就不怕将来嫂夫人心中有芥蒂么?”
柴老二虽尚未成婚,但听说亲已说定,对方是原两江总督孙家的小姐。
原本也是准备在去年年底成婚的,结果因金人入侵,汴梁时局不稳,两家商定了推迟半年。
“有芥蒂又如何?”
“我与玉珈的关系又瞒不住。”
“再说···”,柴海澄看了看天,不无惆怅的说道,“玉珈跟了我四五年了,若是成婚后孙家娘子真的容不了她,我岂能不给先她置办份家当。”
“成,你既如此说,我便没什么意见。”
林深见说柴老二心中有数,便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