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完四爷呈上来的折子后,思索半晌。
“老四,你折子里面讲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
“儿臣不敢欺瞒皇阿玛。
儿臣折子中所言,句句是真,没有半句虚言。”
“好,好,若是此法确实可行,那你可是做了一件功在千秋万代的好事。”
“儿臣不敢居功,都是皇阿玛洪福齐天,才让儿臣能够寻得此法。
都是老天爷感念皇阿玛仁爱天下之心,才让儿臣侥幸寻得此法。”
康熙道,“你就不要太过谦虚了,朕说你有功,你便是有功。
你在折子中所说,是你那侧福晋知道弘晖要种痘,担心弘晖的安全。
联想起府上孩子都要经历这一遭,便想起自己曾经在游记上看到过的事情,因此才建议你去研究一二。”
“儿臣不敢欺瞒皇阿哥,确实是在富察氏的提醒建议下,儿臣才会有此想法,才会有今日的成果。”
康熙想起富察氏,想起她所出的那几个孩子,想想她们的长相,他们那大力,以及无与伦比的聪慧。
又想起她在草原上所做的一切,技压蒙古、发现德妃的算计,救下老四他们三兄弟。
也是在她的建议下,才有了用经济手段控制蒙古的大计。
现在又是在她的提醒下,才发现更为高效安全的预防天花之法。
虽然此法还待进一步的验证,但从老四呈上来的折子来看,此法子十有八九是可行的。
“老四,朕似乎之前听你提起过,你那侧福晋又怀孕了。
所说这次又是多胞胎。”
“回皇阿玛,富察氏确实是有孕三个多月了。”
康熙想想太子,又想想老四,脑海中隐约有了个想法,上天莫不是在暗示他些什么。
看来等此牛痘方法验证可行后,要给老四侧福晋所出的几个孩子都种上,带他们去草原,给活佛看下了。
想到此,康熙道,“老四,你那侧福晋是个有福的,不但旺你,旺子嗣,更旺大清。
你需得好生对待。”
四爷想起觉远禅师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连忙道,“皇阿玛放心,儿臣定不会怠待她。”
康熙道,“朕会给太医院痘科的那些太医下道密旨,让他们全力配合你。
你领着他们,在死囚、皇庄中先大力试验此法。
等确认此法安全有效后,接下来咱们再商讨如何在全国各地推行此法。”
“儿臣遵旨。”
康熙道,“一直以来,天花疫情的重灾区便是蒙古。
若是此法证明有效,除了经济手段制约蒙古外,咱们又多了一种更能挟制住蒙古的方法。”
“等万寿节过后,朕便会前往畅春园。
你也领着侧福晋和孩子们住在园子里面吧。
那里离皇庄近,也没有京城中那么招人眼,更方便开展牛痘试验之事。
当然侧福晋和孩子们的安全,你要保证好。”
“儿臣遵旨。”
因为三胞胎跟康熙同一天生辰,众人要参加万寿节庆典,无法给他们再庆祝生日。
在这一点上,三胞胎吃了亏。但同时他们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也因为他们与自己同一天生辰,康熙特别记挂他们,每年也会给他们准备礼物。
这在其它的皇孙当中,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而且他们那些伯伯、叔叔们,除了要准备万寿节,给康熙老爷子的贺礼外,也得给他们备上礼物。
因此当万寿节庆典完毕,他们回府时,身后跟着不少奴才,捧着别人给三胞胎的生辰贺礼。
因为想着回府后,给三胞胎再小小地庆祝下,尼楚贺便将四爷一并拉到了翠玉轩。
尼楚贺让厨房给做出了没有奶油的生日蛋糕。
在领着孩子们给三胞胎庆祝生日后,尼楚贺让孩子们自己在那玩闹,自己与四爷边看着孩子们,边聊天。
“爷,您跟万岁爷说了牛痘的事情。”
“已经说了。皇阿玛说马上就搬去畅春园,让爷领着你们也赶紧住园子上去。
到时候爷好领着人,开展大量验证牛痘的可行性。”
四爷看向尼楚贺,“圆明园那边,爷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之前爷便让你通知众人,准备搬去园子里的事情,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妾身早就通知下去,让众人准备了。
也跟她们说了府上要修缮,让他们归整东西的事情。
现在估计应该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得到命令后,便可以启程了。”
四爷道,“等皇阿玛搬到畅春园,咱们就准备出发吧。”
说着,摸了摸她的肚子,“别人爷倒不担心,就是你这还怀着孕呢,就怕路上出什么事,伤到你腹中的孩子。”
“爷不用担心,有那么多侍卫们在呢。
而且不是还有爷您吗。”
在万岁爷前往畅春园后,第二天,在四爷的一声令下,府上各院留下了看守东西的人后,便都前往圆明园了。
因为顾忌着尼楚贺怀孕,走得慢,因此行礼已经在前一天已经提前送过去了,各院都派了奴才过去提前打理。
出发的那天,尼楚贺起了个大早,在孩子们的陪同下,坐上了特制减震的马车。
尼楚贺所乘坐的马车被侍卫们团团围住,确保不让任何人靠近。
四爷骑着马,在一旁亲自守护。
也许是觉得坐马车太过无聊,几个孩子坐了一会儿后,纷纷叫着要骑马。
四爷拗不过几个孩子,只得亲自带着弘馨,而其它几个便让侍卫们带着。
李氏领着二格格、弘昀、弘时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看到被四爷带着同乘一骑的弘馨,二格格不由心生羡慕。
李氏的奶嬷嬷虽然知道四爷平日里看重弘馨格格,但也从未亲眼见过。
见到那一幕后,不由撇嘴,小声道,“不就是个丫头片子,有什么金贵的。”
弘昀听了后,不由皱眉,看向李氏,“额娘,这样的奴才您怎么还留着。
您现在的处境,自己都处处小心,怎能留着这样的奴才,替您招祸。”
那嬷嬷道,“弘昀阿哥,您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奴才更是您额娘的奶嬷嬷,您怎能如此说奴才。”
弘昀冷笑一声,“是额娘的奶嬷嬷又怎样,不也是个奴才。
小爷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胆,敢对皇家和硕格格不敬的奴才。”
弘昀看向李氏,“额娘若是顾着情面,不愿意自己处理,儿子可以替额娘效劳。
您应当知道,如果这话传到阿玛耳中,会给您,会给姐姐、我和弟弟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奶嬷嬷被吓到了,“奴才不过是说了一句平常话罢了,有什么要紧的。”
二格格经过这大半年教养嬷嬷的教导,已经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当下便声援弘昀。
“在我们面前,她都敢如此说话,看来平日里在额娘面前,没少说三倒四。
额娘现在的安宁日子,来之不易,自当珍惜。
这样的奴才,该处置自当处置了。难不成还留着招祸不成。
额娘别忘记了,我也是她口中的丫头片子,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奶嬷嬷连忙道,“二格格,奴才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奴才只是替您抱屈而已。”
二格格道,“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先别说她额娘是皇玛法敕封侧福晋,满军旗出身,身份本就比我高贵。
更别说她自己被皇玛法敕封和硕格格,地位比贝勒府世子还要高,咱府上就就连福晋,若不是占了嫡母的名头,也得低上半筹。
我这贝勒爷的格格,还轮不到你一介奴才替我叫屈,给我们招祸。”
弘时也在一旁道,“二姐姐跟四姐姐都好,不准你说姐姐们坏话。”
李氏见自己三个孩子如此反应,只得道,“嬷嬷,你年纪也大了,也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等从园子里回来后,我便禀了侧福晋,你便荣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