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感动极了:“谢谢你们,有你们,我心里才安稳些。唉,谁知道宫里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廖天明要干嘛?现在还围着皇宫呢。”
屈嬷嬷宽心一笑:“那是皇上和廖府的事,娘娘,您就安心待在清心殿,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打听的,不要去打听。”
也是,廖府那么强,皇上也那么强,像施诗这种小角色,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施诗闭宫不出,她发现其余的宫里,和她一样,谁也不出门了。都是各扫门前雪,生怕受到了牵连。
闲来无聊,施诗与君儿就在自己宫里分析高初曦和莫清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施诗叹道:“君儿,我们被高初曦耍得团团转,还一堆堆的礼物送去感谢她,唉,真为我感到悲哀。”
君儿却说:“就是因为娘娘单纯,所以皇后娘娘才不怪罪您啊。因祸得福,而且您还有小皇子,您以后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当初高初曦看不起我们,现在我们比她可是好多多了。也不知道知道自己要死了,高初曦会不会害怕?”
施诗严厉道:“谁不会害怕?我想想都怕得不得了。”
两人聊得起劲,宫里的丧钟响起来了。
施诗莫名其妙的问君儿:“大白天的,怎么敲钟了?”
君儿也迷糊:“不知道啊。”
两人进宫晚,都不知道这是丧钟。
屈嬷嬷从外面狂奔进来:“娘娘,不好了,皇上薨了。”
不是,什么?施诗眼睛乱转:“你。。。瞎说什么?皇上不是好转了吗?”
话音落,内务府的公公们,端着孝衣进来了:“施贵人,接旨,皇上薨逝,立马换上孝服,去祠堂守孝。”
啊,施诗眼睛一翻,直愣愣的昏过去了。
施诗对皇上还是有感情的,选秀进入皇宫,她没有接触过其他外男,皇上就是她第一个男人。
前期不受宠,可是施诗对风度翩翩的皇上,依然是痴心。
后来高初曦拉线,施诗与皇上有了接触的机会,两人没有利益之争,所以皇上对她,没有过度的宠爱,也没有过度的冷淡。就像对姚若,许云娴一样。
最重要的是,施诗与皇上生了一个儿子,皇上对小儿子很偏爱,无形间,对施诗也偏爱了不少。
其他妃子没有的赏赐,皇上一箱一箱的送给施诗,只是施诗把这些赏赐,都给了高初曦。
所以,突然听到皇上薨逝,施诗的天塌了,没有皇上庇佑,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都未知啊。
施诗在福宁殿见了皇上最后一面,他已经穿戴整齐,就像睡着了一样。
施诗想伸手去摸摸皇上,可是被小卓子挡住了:“娘娘,别弄乱了皇上仪容。”
那一刻,施诗泪如雨下,她再也摸不到皇上了,再也等不到了皇上了。
在福宁殿待了几分钟,施诗还没有看够皇上,就被赶出来了,因为其他妃子也要见皇上最后一面。
施诗在福宁殿外见到了冷若冰霜的皇后娘娘,上前行礼:“娘娘节哀。”
皇后挥挥手:“先回去歇着吧,晚上要去祠堂守夜。”
施诗无力的答应:“是,娘娘。”
皇后娘娘没有任何的伤心,宫里人都传皇上最爱的人是她,最后一口气时,嘴里还在喊着:“我要娶跳跳。”
可是皇后娘娘对皇上的薨逝,一点悲伤都没有。
回到清心殿,施诗很悲伤,一口饭都吃不下,屈嬷嬷小心劝道:“娘娘,您不能这样啊。”
施诗眼泪出来了:“皇上薨了,我为他哭一场都不行?”
屈嬷嬷欲言又止:“娘娘,您看不出宫里形势吗?”
形势?什么形势啊?屈嬷嬷轻声说:“皇上薨了,您以后的依靠就是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与皇上势不两立,你还那么伤心,让皇后娘娘怎么想?”
果然是猪脑袋,施诗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屈嬷嬷继续道:“为了七皇子,您就算伤心,也只能躲在宫里伤心,到了祠堂,万万不可再哭了。”
儿子的前途命运,与皇上的薨逝比起来,当然是儿子重要。
经过屈嬷嬷的分析,施诗瞬间没有那么悲伤了:“嬷嬷,还得是您。难怪在福宁殿,只有我傻乎乎的哭,她们早就看透了吧?
我。。我也不能哭了,吃饭,吃饭。”
屈嬷嬷附在施诗耳朵边,轻声说:“宫里都在传,皇上是廖天明害死的。”
啊,施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屈嬷嬷小声说:“您想啊,皇上已经好转了,皇太后天天守在福宁殿,连皇后都不许进去。怎么就突然薨了?听说沈院使也不见了。”
这下施诗彻底傻眼了,皇后杀了皇上。我的天啊,皇后比高初曦还胆大啊,而且还没有人敢出面报仇。
施诗手脚发抖:“嬷嬷,皇后不会清理其他皇子吧。那我的吉儿,会不会有危险。”
皇上都敢杀,一个皇子还不是下饭菜。
屈嬷嬷抓住施诗颤抖的手:“不会的,皇上薨逝,是因为有病,合情合理。然后屠杀皇子,大臣也不能答应啊。
娘娘,放宽心,记住了,去了祠堂,不许哭了。”
施诗使劲的点头。
接下来就是丧礼,施诗严格按照屈嬷嬷的吩咐,不哭,脸色凝重,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封小敛的时候,只有吕梦哭得死去活来,其余的妃子,都是默默掉几滴泪。
施诗也想哭,想着这些年与皇上的恩爱,心中终究还是不舍。可是为了儿子,她只能忍着。
施诗冷眼看姚若许云娴,姚若有点想哭,但是忍着。许云娴好像真的无所谓,也是,她本来就与皇上关系不好。
再看宋雅于,还是痴痴呆呆的,唉,可怜人啊,儿子没有了,再想想自己,施诗欣慰了很多,至少还有吉儿呢。
走过了流程,就是晚上的守夜。
这日,轮到施诗和姚若守夜,两人以前也吵过闹过,今日倒是平和了。
姚若跪在团蒲上,一边烧纸一边说:“想起我们进宫的时候,皇上最喜欢我了,可是到了最后,我连个孩子都没有。
吕梦有皇后娘娘护着,我经常得罪皇后娘娘,估计要住到别苑去了。
以后就是佛灯相伴,残度一生。”
想着苦命的自己,姚若忍不住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