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和肥牛下楼,大门外二人上车,陈三爷启动了汽车。
肥牛都不知道陈三爷要去哪里。
“三爷……咱去哪儿?”肥牛试探着问。
陈三爷面无表情:“三大赌场这个月的盈余有多少?”
肥牛一愣:“呃……大约40万!”
“还没交给蕉爷吧?”
“月底上交。”
“不用交了!今天都给我提出来,去汇丰银行兑换成英镑和美元!”
肥牛一惊:“三爷,咱又要出逃?”
陈三爷喝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懂了!”
“凤鸣楼的这个月的结余有多少?”
肥牛又是一愣:“凤鸣楼那边是老鸨直接向孔麒麟汇报,我不知道。”
说话间,汽车已行驶到凤鸣楼门口。
陈三爷抬腿走了进去,龟公一看陈三爷来了,赶忙笑脸相迎:“三爷,您回来了!”
陈三爷点点头:“雯娘呢?”
雯娘就是老鸨。
“在楼上。”
“叫下来!”
很快,雯娘随着龟公疾步下楼,雯娘也好久没见过陈三爷了,当初那一夜,陈三爷软硬兼施,差点损死她,她对陈三爷很忌惮,一点也不敢失礼,边下楼边挥舞手绢:“哟,咱家三爷回来了?”
龙海升死后,这都是蕉爷的产业,之前还有个胡老八参股,现在胡八爷已经成提线木偶了,钱都是蕉爷的。
陈三爷目视老鸨:“雯娘,本月结余多少?”
雯娘一愣:“呃……是蕉爷让您来……”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雯娘吓得一哆嗦:“呃……大约15万!”
“把银票都给我!”
“这……”雯娘犹豫片刻,扑通跪下了,“三爷,您饶了把我,蕉爷如果知道了,会杀了我。”
陈三爷冷冷一笑,倏地从腰间掏出手枪,顶在雯娘额头:“把银票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打死你!”
雯娘吓傻了,不知所措。
陈三爷对着地板,嘭地开了一枪!
雯娘耳膜嗡嗡作响,赶忙举手讨饶:“好好好!你和蕉爷是一家人!我不掺和!我给您去拿!”
雯娘慌不迭起身,跑上楼去。
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把一沓银票递给陈三爷:“这是13万,还有两万现大洋,待会儿,我给您送到府上……”
“不必了!”陈三爷拿了银票转身就走。
刚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把枪对准雯娘的脑袋,扣动扳机,啪啪啪,一连开了三枪,子弹都擦着雯娘的鬓角掠过,将八仙桌上的花瓶打个稀碎。
雯娘和龟公吓得一动不敢动。
陈三爷喝道:“今天不准给蕉爷打电话,明天可以,就说我私自提走了盈余!”
雯娘和龟公一同说道:“记住了!记住了!”
陈三爷和肥牛转身离去。
回到车上,陈三爷将银票递给肥牛:“连同赌场的盈余,一并去银行兑换!”
“明白!”
陈三爷启动汽车,突然加速,行驶了上百米,突然刹车,肥牛在惯性作用下,来回晃荡。
陈三爷突然倒车,猛踩油门,车子极速后撤。
肥牛不明所以,大声疾呼:“三爷!三爷!”
汽车飞一般倒回去,冲向一辆黄包车,黄包车来不及躲闪,车夫只能把车一横,自己勉强跑掉了。
汽车“哐”地撞在了黄包车上。
黄包车翻了,车上有一人,飞出一丈多远,重重地落在地上。
陈三爷打开车门走过去,站在那人跟前,怒道:“回去告诉蕉爷,我不会跑!茹茹是我老婆!我就是死一万次,也要把茹茹救回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阿毛——毛血旺。
受蕉爷指使,一直盯着陈三爷。
蕉爷这一辈子谁都不信,在他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别说夫妻,就是父子也靠不住,李世民不是把他爹李渊干了嘛,直接让老头养老了。
蕉爷在最危急的关头,还是信不过陈三爷。
没办法,蕉爷就是血雨腥风、尔虞我诈中杀过来的,他不相信人间有真爱。
为了自己女儿,他宁愿牺牲别人的儿子。
可怜沈心茹远在东北,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否则沈心茹就是自己上吊,也不会让陈三爷送命。
毛血旺趴在地上,鼻子都磕出血了,坐起来,道:“别拿我撒气!蕉爷是你岳父,我是蕉爷的手下,你弄死我,也没用!”
陈三爷点点头,一伸手:“既然这样,你就跟紧点,不用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你就陪在我身边,跟我办点事!”
毛血旺顺势站了起来:“你真狠啊,真撞啊?”
陈三爷冷笑:“我踩了刹车,否则你活不了!”
转头对肥牛说:“你去办事吧,中午12点之前,务必把事办好!”
“是!”肥牛瞅瞅毛血旺,转身离去。
“你这样做,蕉爷会不高兴的。”毛血旺警告陈三爷。
陈三爷冷冷一笑:“我还不高兴呢!你老老实实跟着我,别再废话!”
“你有种!”
两人上车,陈三爷启动汽车。
“去哪儿?”毛血旺问。
“不该问的别问,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没受过这样的气!”
“习惯就好了!”
很快两人来到裕昌饭店门前,二人下车,陈三爷大步而入。
何老板和来福正及几个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收拾座椅,准备迎接中午的客人,见陈三爷来了,何老板惊道:“三爷!您回来了!嘿!您已经是赌王之王,名满华夏了!”
陈三爷道:“给我准备一个包间!我要会见客人!”
“好嘞,三爷!”
“还有,我要一部电话,把电话线接上,导入我的包厢,我不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您擎好!”
很快,何老板将三楼一个包间收拾出来,因为三楼有电话,只要把电话线导出来,就可以拉入包厢。
“三爷,您请!”
陈三爷和毛血旺进入包厢,把门关上。
陈三爷拨通电话,要通了柳爽的住所,上次见面时,柳爽告知了电话地址。
电话那端,柳爽正和蛇哥缠绵呢,柳爽爱喝红酒,昨夜两人灌了三瓶,早晨虽已苏醒,但还是在被窝里倦怠。
豆圈儿和炸糕接了电话,一听是陈三爷邀约,赶忙敲门告知。
柳爽披着睡衣,懒洋洋走到客厅,接听电话:“喂?陈三?”
“马上来裕昌饭店!”陈三爷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句废话也没有。
柳爽再打过去,陈三爷不接了。
这叫策略,如果陈三爷不果断,而是解释,柳爽会磨蹭两个时辰,得上妆,得挑选适合兔子的胸罩,陈三爷可等不起。
很快,柳爽带着豆圈儿和炸糕来到裕昌饭店。
一进门,见陈三爷身旁还坐着一个人,浑身发红,像一盆刚出锅的毛血旺,而且鼻子还磕破了,更增加了几分血色。
陈三爷快速介绍:“这是阿毛,我的小弟,道上都叫他毛血旺!”
毛血旺一愣,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小弟了?
柳爽咯咯一笑:“人如其名!陈三啊,你是不是故意和我比拼啊?我身边两大金刚,一个豆圈儿,一个炸糕,你弄了个毛血旺过来,主食和点心都有了,任何地方你都不肯落下风是吧?”
陈三爷呵呵一笑:“我还有一只鸡,你有两只兔子,家里还有一条大蛇,荤素搭配,一锅烩!”
“咯咯咯咯!”柳爽大笑,“你这么早把我叫过来,是研究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