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短短一会的功夫,你已经让我滚两次了。”沐择川抱怨道。
苏明和放下手中的书,警告道:“说完你想说的,就滚。”
“嘿嘿。我就是好奇阿和你对宋国送来的这位公主怎么看。”
“用眼睛看。”
沐择川嗤笑一声,“虽不知道用眼看,你对她……”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满是引人遐想。
苏明和不再和好友打岔,径直说道:“公主怎样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的陛下怎么想。”
沐择川收起自己嬉笑打闹的模样,认真道:“咱们这位陛下,可真是杞人忧天,防着我父亲掌兵权,就把小爷从边关领回来,做个什么大理寺争卿,整天和那些打架斗殴,为女子争风吃醋的玩意。”
苏明和闻言,瞥向自家好友,想着他自回京以后传出的许多笑谈,打趣道:“你不就是整日打架斗殴、争风吃醋的玩意吗?”
“小爷那都是装的,要不然陛下还派着人盯着小爷。”想了想自己这两年来因为这事情,挨了多少的白眼,还时不时被他爹打一顿。
“自从回京后,小爷这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憋屈。”沐择川想到以前和眼前人,打完胜战,一起庆功醉卧疆场的直爽日子,再看眼下四面楚歌的日子。一时间心中惆怅万分。
“小人心肠,没半点容人之量,天天防这防那的,好像谁要谋反似的。”
沐择川这话自然是在说当今黎国的陛下,不过这算是大不敬的话,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上个折子,恐怕也难逃一身剐。
“慎言。”苏明和谈谈开口提点,眼神满是不在意,他也觉得陛下当真是杞人忧天过了头,他如今暂时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先不说这,说回来,那位公主你打算怎样处理?”沐择川难掩幸灾乐祸的神色,挤眉弄眼道:“陛下他们可是打算硬塞这位公主给你,想要占你的妻位。”
“那也得他们有这个本事。”
这句话,不得不说真是嚣张至极,如今除了金銮殿上那位有意想要宋国公主为宰相正妻,就连当今国舅——苏明和的生父,都想要这位宋国公主当他的儿媳。
“你可别忘了,自古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国舅爷和国舅夫人可是眼巴巴的想要宋国公主当儿媳。”
一想到自己那直挂了个幼时宠妾灭妻的生父、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继母,苏明和脸色一沉:“那也得他们有这个胆子。”
“啧啧,也是,国舅夫妇如今见着你,就像老鼠见着猫儿般,畏惧的很。”沐择川如实说道。
苏明和是当今平原侯的嫡长子,可是满黎国的百姓都知道,苏明和与平原侯虽是父子,可是却水火不容,这全是仰仗以前还是世子的平原侯,年少时宠妻灭妾到举国皆知,竟是硬生生逼死了原配。
这原配也就是当今苏相的母亲——先卫侯的嫡女,如今卫候的长姐。
十几年前,先平原侯还在世时,平原侯府还算是掌有实权,可是先平原侯去世,平原侯府的世子继位,也就是如今的平原侯承袭爵位,平原侯府就慢慢淡出权力的舞台。
如今的平原侯府不过全是仰仗,当今皇后娘娘,也就是平原侯的嫡妹,;和已经被逐侯府的苏相撑着,要不然早就不知道被赶到那个角落待着去了。
即使苏明和已经自愿受刑脱离侯府,可是世人还是爱将平原侯府跟他捆绑在一起,哪怕他屡屡找平原侯的麻烦,有一次甚至亲自监刑鞭打平原候。
如今卫侯府倒是越来越势大,如今卫侯长居边疆抵御外敌,其育有两位嫡子均是文武双全,前些日子卫侯的嫡长子还高中探花入翰林学院为官。
不过因为平原侯宠妾灭妻,生生逼死来卫侯的长姐,两个侯府如今都是死生不相往来的,平日里头京城那位大人家中有喜,都是只能宴请一方,不敢同时宴请两个侯府。
要是想要讨好皇后娘娘,自然就是往平原侯递请帖;要是想要讨好卫候或者是宰相大人,那就往卫侯府上递请帖。
不过因为皇后娘娘膝下并没有皇子,只是抱养过当今太子一段时日而已,所以大多人都是往卫侯府上递请帖。
不知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沐择川皮笑肉不笑,看起来有点阴森:“听说,平原侯世子南风馆里头抢一个男倌,和一众平原侯府的家丁把户部侍郎的长子打得半身不遂。”
说来可笑,无论是立嫡还是立长,这世子之位都该给苏明和才是,可是当今陛下大概是被吓破了胆急匆匆就把平原侯世子之位给了一个妾生子,就算那个妾后来被扶为正妻又如何,谢丛终究是一个妾生子。
“阿和,你有所不知,户部侍郎可是老来得子,可就那一个独丁,眼巴巴的护着长大,如今苏明丛……”
说完,沐择川满脸狠意:“看来,谢丛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那本相就加把火,让他死透。”苏明和想着那对母子对她母亲所做的一切,心中恨意丛生,恨不得生吞了他们母子二人,还有那位逼死他母亲的平原侯。
“行,小爷帮你看着点,一定弄死他。”沐择川心里打起了算盘,怎么样才能让谢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弄得他后悔出世为人的。
“不用。”苏明和恢复了神色:“这事,你不用管,我会吩咐人处置妥当。”
“行,小爷听你的。”沐择川看了一眼自家好友的神色,又补充说道:“有什么需要小爷帮忙的,差人说一声就行。”
苏明和无可无不可的样子,用拿起桌上的书看起来。
见状,向来看见书就头疼的镇国侯府世子沐择川调侃道:“阿和啊,整日里头就瞧书,就连这大晚上的也手不离书,莫不是这书中有美娇娥。要不然,你怎得都不需要唤个姨娘来侍寝。”
“滚!”这次砸过来的不是书籍,而是桌上的一方砚台。
“这才两年,装着就露出本性来。”苏明和看着躲闪的好友,脸色不虞道:“也不瞧瞧,镇国侯的打棍有多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