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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挨个看望了学宫的先生,这些先生基本上都是郑玄的弟子。人数虽然多,但吕布也坚持着看完了,毕竟走个过场还是很重要的。

终于,几人来到了华佗的屋子前,两人一见面,吕布就十分热情和华佗打招呼:“元化公,多日不见,在学宫内生活的还习惯吗?”

华佗对吕布的到来也十分意外,回答道:“奉先将军公务繁忙,竟然还有时间来看望老朽,真是有劳将军费心了!”

说完华佗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典韦,脸色瞬间变冷,冷哼一声便把头转到一边去。

“元化公,您这是?”吕布看他和典韦好像有些小矛盾,不禁想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化解。

“这个莽夫,前几日和郭奉孝那臭小子来过这里,然后就离开了。”华佗说道。

吕布知道事情绝对不像华佗说的那么简单,不然的话以华佗的老成持重,不至于把“莽夫”、“臭小子”这些贬义的词说出口。

这时,华佗身边一个小医官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那日典韦把郭嘉五花大绑的带过来,饶是华佗走南闯北经历过不少事情,也没见过这样过来诊治的。

典韦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华佗之后,华佗无奈苦笑着摇摇头,对郭嘉说道:“奉孝,你身为蓟侯麾下绝顶的谋臣,要尽量辅佐奉先公,为他多多效力。可这最基本的,你得有个好身体,如此讳疾忌医,可不是聪明人所为啊!”

郭嘉觉得华佗说的有点道理,并且眼下已经到了这里,便让华佗安心诊治。

华佗刚把手搭在郭嘉脉门上,便眉头紧皱,说道:“奉孝身边之人可有仇家后代?怎么如此歹毒!”

郭嘉一头雾水,文人自然有些傲骨,自己这张嘴也得罪过不少人,但只是言语奚落,谈不上什么大仇大怨。并且自己散漫惯了,连个侍从都没有,怎么会有仇家在自己身边呢?

“那就奇怪了,我观奉孝身形,再测你脉搏,能断定你这是中了慢性毒药。如果没人下毒的话,那应该和你日常的饮食有关。”华佗继续说道。

“我平日衣食住行全赖主公安排,与众人无异。”郭嘉继续说道。

“这…不应该啊…”华佗听完郭嘉这番话,以为自己诊断错误,但自己行医多年从未出错,此时竟然对自己的医术有了一些怀疑。

华佗伸出手,想确认一下自己诊断的结果正不正确,却见郭嘉从怀中掏出一包丹药,拿出一颗放入口中,又拿出酒葫芦倒了一大口酒,随后打了个酒嗝,一脸满足的靠在了胡凳上。

“元化公莫要见怪,在下服用的是五石散,倒不是不顾礼节放荡形骸,而是一定时间内不吃就觉得胸腔内生出一双手来,抓的我五脏六腑瘙痒难耐。”郭嘉飘然的说道。

华佗看这散落在桌面上的五石散,拿出一颗嗅了嗅,双眼放光的说道:“是了!就是这个!”

五石散,由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五种矿物炼成,其药性皆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实际上是一种慢性中毒。传说何晏耽声好色,服了五石散后,顿觉神明开朗,体力增强。在他的带动下,五石散广为流传。然而,许多长期服食者都因中毒而丧命。

“奉孝,五石散乃毒物,服用后耗尽精气,久而久之,必因此而死。而如今我观你毒以入骨,正往五脏六腑内扩散。再过些时日,毒至五脏六腑,那真是神仙难救了。”华佗说道。

郭嘉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服用五石散以有数年,每次服完之后便觉得神清气爽,身体有用不完的力气,怎么会是毒药呢?”

“奉孝此言差矣,能让人服之成瘾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善类?”华佗反驳道。

郭嘉觉得华佗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是问道:“元化公可有解药?”

华佗回答说:“我并无解药,但是我有医治之法。自此时起,奉孝不可再服用五石散,戒掉五石散的瘾性。同时每日放血一斤,排出你体内毒血,如此直到对五石散没瘾后即可。”

郭嘉听后大惊:“每日放血一斤我还能活几日?再说人之精血乃父母所赐,怎可无端舍弃?”

华佗刚想解释,郭嘉便起身要跑。可典韦在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的,郭嘉见状说道:“典韦,你不要信这个江湖术士的话,一会儿他给你看的时候定然说你痴傻,但是你傻吗?”

典韦把头摇得和拨浪鼓是的,说道:“我不傻!”

“对,你现在问他,你看他怎么说。”郭嘉指着华佗说。

“我傻吗?”典韦听了郭嘉对话,直白点像华佗问道。

这种问法弄的华佗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行医数十年养成的习惯就是从不撒谎,可典韦本身就痴傻,这让华佗怎么回答。

华佗想了想,还是委婉点说道:“将军因为受过伤,所以对大脑有些损害。不过老朽一定会帮将军恢复心智的。”

“郭嘉,他是什么意思?”典韦一时没听懂,和郭嘉问道。

“他说你傻。”郭嘉只翻译前半句,故意没说后半句。

“是这个意思吗?”典韦有些不确定,又问向华佗。

“是,不过我能治。”华佗见郭嘉不翻译,于是自己把后半句翻译了过来。

“我去你…”典韦听完暴怒,拎起一边的凳子就要砸华佗。

郭嘉急忙阻止道:“典韦不可!主公可嘱咐过万万不可伤了华佗!”

典韦这才作罢,随后扛起郭嘉说道:“你说的对,这就是个庸医,咱们回去吧。”

郭嘉被典韦肩膀硌得难受,央求道:“其实我自己能走…”

吕布听完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典韦。

典韦此时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元化公,郭嘉非要放血才行吗?”吕布得知郭嘉不愿放血之后,询问华佗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其实不放血也可以,只要不再服用五石散,不再饮酒熬夜,身体也能恢复,不过治疗的要慢一些。而我这里有秘药,能快速恢复气血不足引起的伤害,还能更快的让郭嘉戒掉五石散。”华佗解释道。

“好,我回去之后会让郭嘉来这里接受医治的。那典韦呢?还能恢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