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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卡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下脚步。并非是因为黑帮中的人已尽数被他裁决完毕,而是他敏锐地察觉到范无咎和谢必安有些异样。

与此同时,范无咎与谢必安也同样感受到自身的变化,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道:“罪人之血着实适宜滋养吾等。”

的确如此,方才一路走来,负责处决之人皆是由卡尔担当。在此期间,为避免鲜血溅落于卡尔身躯之上,谢必安与范无咎始终手持黑伞,为卡尔遮挡住那些四处飞溅的血迹。而众人皆知,范无咎和谢必安二人的灵魂皆寄居于伞内。

源源不断的猩红血液如雨点般击打在那柄黑色大伞之上,仿佛为其注入了无尽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范无咎和谢必安周身散发的煞气愈发浓烈,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令人不寒而栗。

换言之,他们正变得日益强大,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即将展翅高飞,翱翔九天。

不,确切地说..........应当如此表述才更为恰当.......

“我们二人.........难道已化作了煞不成?”

由鬼转化为煞,这莫非意味着某种意义上的晋级提升?要知道,鬼通常被视为单独存在的个体;然而,煞却有别于普通的鬼魂,它更像是一种独特且具有特定称谓的存在。

“所以你们两个人要离开吗?”卡尔突然反问道,变成煞了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不算得上是鬼魂了,也就是说不归卡尔管了。谢必安和范无咎二人如果要离开的话,卡尔也不会阻拦的。

“不,我们永远也不会离开的。”

就像当时他们对卡尔发出的誓言一样————

“于我国,有一言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吾兄弟二人,数百载前已薨。今蒙君赐新生,吾等当誓死效忠。吾等兄弟二人在此立誓,若有违逆,则天打雷殛,永坠阿鼻。”

他们永远也不会离开卡尔的,就像他们所发出的誓言一样,他们将会永远的效忠。

...................................................

“那么……好吧……”卡尔站在原地,轻轻跳动了两下,仿佛这样能够帮助自己转换思绪,打破此刻略显沉闷的氛围。

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接着说道:“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呢?让我们继续这场审判吧!”

此时的卡尔手中依然紧紧地抱着那本厚重的书籍,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就如同一个满心期待着即将踏上春游之旅的天真孩童一般。

然而,与普通孩子不同的是,卡尔即将前往的并非充满欢声笑语的游乐园,亦非洒满阳光、绿草如茵的温馨草地。

相反,他所迈向的是一个愈发深邃黑暗的黑帮世界,那里充斥着无尽的罪恶与腐朽。每一步都可能陷入危险的泥潭,但这并没有让卡尔心生畏惧。因为他深知自己肩负着神圣的使命——审判那些犯下罪行的人。

............................................................

就这样,仿佛是一个最可笑的书籍里都不可能出现的情节发生在了这里,一个小孩子只身闯入黑帮,杀死了这里所有的罪人,唯一留下来的证据证明这一切确实发生的东西就只有他那沾满了血迹的鞋印而已。

卡尔故意等到把黑帮里所有的人审判完了以后才跑去找维克多,维克多害他等了那么久,他也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

......................................................

维克多如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房间之中,眼神迷茫而无助,仿佛迷失在了一片无尽的迷雾之中。此刻的他完全不知所措,内心充满了焦虑与恐惧。

那扇紧闭且反锁着的房门宛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然而,尽管如此,通过那狭窄的门缝,他却依然能够清晰地听见外面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以及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恐怖的交响乐,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难道这是一场激烈的枪战?”维克多心中暗自思忖道。但随即又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如果真是枪战的话,最为关键的元素——枪声,却始终未曾响起过哪怕一次。这个异常让维克多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维克多感到自己如同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无力挣脱眼前的困境。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是否应该默默祈祷那位突然闯入黑帮并引发这场混乱的神秘人物能够察觉到此处还有一间封闭的房间存在呢?

然而,这种想法刚刚浮现,另一种担忧便涌上心头。如果对方并非善类,而是同样心怀恶意之人,那么一旦被其发现,自己恐怕也难逃厄运,甚至可能会命丧黄泉、血溅当场。想到这里,维克多不禁打了个寒颤,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然而,倘若对方未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对于维克多而言无疑将是一场灭顶之灾。毕竟此处仅仅是一间逼仄狭小的屋子罢了,尽管其中存放着些许食物,但数量着实有限得很。

更为糟糕的是,这间屋子竟然连一扇可供透气采光的窗户都未曾设置,与外界相通的唯有那孤零零的一道房门。倘若这道紧闭的房间之门始终不愿开启,那么维克多极有可能面临绝境——被无情地困死于此,最终落得个活活饿死的凄惨下场。

也就是说,自己前后都是死,只不过如果房门不打开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如果房门打开的话,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只能祈祷对方是一个好人吧。

维克多紧紧地贴靠在房间门上,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仿佛想要将自己融入到那扇冰冷坚硬的门板之中。尽管内心充满了对门外传来声音的极度恐惧,但此刻这里却是他与外界保持着微弱联系的最后一道防线。

维克多的思绪逐渐飘远,回到了那个遥远而又清晰的时刻——他与卡尔初次相逢的瞬间。那时的他,对于眼前这位举止奇特的贵族少年感到无比诧异。

卡尔身着一袭华丽耀眼的服饰,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他竟然甘愿放下身段,主动去结交像自己这样处于社会底层、平凡无奇的小小邮递员。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为了接近维克多,卡尔甚至不惜藏匿于茂密的草丛之间,全然不顾自己原本整洁干净的形象变得狼狈不堪。

维克多不禁陷入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之中。他开始反思,如果当初面对卡尔友好的示好时,自己没有选择逃避或者漠视,而是勇敢地给予回应,那么他们之间的故事是否会走向截然不同的结局呢?

或许,他们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也许,命运的轨迹也会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

....................................................

“咔哒!”一声脆响,是房门钥匙转动的声音。

维克多害怕而得往后退去与门保持着距离。

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着房间里有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了,但是想也不用知道,肯定没有的。黑帮那群囚禁他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在房间里面放武器呢?

终于,门打开了,维克多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但是门口传出来的声音却让他无比的熟悉。

“维克多已经没事了,跟我走吧。”

维克多惊讶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来者正是卡尔,虽然他们没见过几面,一直以书信交流,但是他发誓卡尔的样子永远在他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卡尔,你怎么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维克多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询问卡尔了,但是卡尔做的只不过是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抓着他的手往外面走去。

但是没走几步,维克多就受不了了。

“呕————”

维克多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点也不敢把手挪开,他害怕自己一把手挪开就吐了出来。

别怪维克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主要是这一切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血液把走廊墙壁还有天花板都染成了红色的隧道。

“你还好吧?”卡尔有一些担心的扭过头,并且递给了维克多一张手帕。

维克多拼尽全力将自己胃里反涌上来的东西又咽回了肚子里,然后张口问道,“卡尔,你究竟........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面对维克多的质问,卡尔只是有一些奇怪的歪了歪头,“维克多,你平时不常进教堂的,对吗?”

维克多不明白卡尔为什么要答非所问,但是卡尔的疑问是对的,他平时确实没什么时间出入教堂里,教堂里的礼拜日对他而言形同虚设,那些信件可不会因为是礼拜日而削减一封。

维克多点了点头,而看见维克多回答的卡尔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想要知道答案就跟我来吧。”卡尔仍旧紧紧的牵着维克多的那一只手,虽然维克多觉得自己轻轻一甩,就能把卡尔的手甩开,但是他感觉自己如果那么做的话,自己可能也会变成红色通道的一部分吧。

...................................................

维克多就这个样子,被卡尔牵着,一直往外走,直到走出了黑帮的区域,卡尔才停了下来。

这里也是红色通道的尽头,卡尔突然扭头,这是他唯一一次放开的维克多手,因为他需要用两只手来划开自己手里的火柴。

点燃的火柴掉落在地上,明明地上是血水,但是在触碰到火柴的一瞬间,却像汽油一样迅速燃烧了起来。

仅仅只在呼吸的一瞬间,整个黑帮区域就瞬间燃烧了起来。

卡尔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禁咧嘴一笑,小声的嘀咕道,“果然,充满罪恶的血液是最好的燃料呀!”

卡尔开始庆幸自己提前准备好了一小瓶血液,这下安德鲁哥哥的生日礼物有着落啦!?(?^o^?)?

“我们走吧,维克多,我去带你看事情的答案。”卡尔开心的抓住维克多的双手,在原地来回的绕了几个圈圈,才牵着维克多继续向外面走去。

在火光的照耀下,维克多觉得卡尔的那张脸在那一瞬间...........很恐怖。

那是来自自己体内灵魂的颤栗。

...........................................................

卡尔紧紧地握住维克多的手,坚定而有力地向前迈步。他们的步伐缓慢而沉稳,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维克多开始注意到一些异常之处。

起初,当他们身处那个血腥弥漫的地方时,维克多以为卡尔鞋底沾上血迹只是偶然。毕竟,周围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斑驳的血迹,难免会有所沾染。然而,此刻他们已经远离了那片恐怖之地数十米远,可卡尔所走过的路径上,留下的鞋印却依然呈现出鲜艳如血的红色,丝毫没有褪色或变淡的迹象。

那些鞋印宛如刚刚从血泊中踏出一般,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维克多感觉一阵寒意,爬上了背脊,他的腿甚至开始打软了,但是他依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他必须一直跟着卡尔走下去。

终于,卡尔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但是看着面前的建筑物,劝维克多十分的震惊,因为————这里是教堂。

卡尔直接推开了教堂的大门,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拦,指着教堂的彩窗,然后对维克多说道:“你看!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