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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险门内。

诸多事务缠身,被搞得焦头烂额的季知春刚一迈出大门,迎面就看到范不移那张可恨的脸,当即目不斜视,装作没看到一样想要躲开。

可是以范不移的脸皮,他这点伎俩还差得太远。

“季掌门,这是要去哪儿啊!”

就见范不移离得十步开外便加快了脚步,暗自运起真气提高调门,恨不得一嗓子传遍八险门内外。

甚至有些门人弟子听得这一声‘大吼’,都忍不住赶了过来,远远地看着热闹。

季知春面色一沉,也没办法继续无视范不移,低声道:“范兄莫要胡言乱语,我可不是掌门。”

说完,就想从范不移身边越过。

范不移笑了笑,横跨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声量丝毫不减道:“季掌门何必谦虚?现在你不来扛起八险门的大旗,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随即他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季掌门莫非还在担心那信物的下落?你放心,为兄今日就是为此事而来!”

季知春闻言,心里忽然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向后躲了半步,“我可没有……”

可惜的是,范不移有心算无心,早就做足了准备,哪儿能让他躲过这一劫?

季知春只感觉眼前一花,排山倒海般的真气向自己涌来。

他脸色稍变,也被逼得激发真气护体,旋即就感觉自己的手心里被人塞了一块东西。

季知春顿时暗呼不好,左手一转,真气宛如两道刀锋夹向范不移。

范不移身体微微向后倾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季知春这一手,但看他还想要将那东西还回来,立刻托住他的手背,似笑非笑道:“季掌门,别让门人弟子看了笑话。”

季知春一掌推了回去,沉声道:“老爷子也不是绝对正确,让我来当这个掌门,八险门可就完了。”

“那是你们八险门的事,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范不移将季知春往前一拉,转身闪到他背后,一掌就拍在他的肩上,“去吧,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季知春被这一掌推得身形摇晃,朝前窜了几步,脚下更是踩出数个极深的脚印。

可见范不移用了多大的力道。

范不移勉强稳住身体以后,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掌门令信’,极力控制表情,这才没在一众门人弟子的面前失态。

随即咬牙切齿道:“说吧,夜主又有什么交代。”

直到这时,范不移才换了个态度,伸手搭在季知春的肩上,笑呵呵道:“你也知道,有谢九的交情在,夜主总归是要帮忙帮到底的。”

季知春不置可否,顺手将信物揣进怀里,然后就朝那些看热闹的弟子呵斥道:“都无事可做了?还不去帮忙?”

“是,季爷!”

几个看得津津有味的门人立刻站得笔直。

结果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巴掌,“叫什么季爷,现在要叫门主了。”

“啊,对,门主!”

几人连忙改口,但看那表情显然是在憋笑。

季知春带着‘杀意’地望了过去,见是柳忠在那儿起哄,便暗自记在心里,随后道:“夜主难道还不够‘帮到底’?”

“先杀邪惑,再斩日首,如今住在皇城之中,只差插手皇权更替的大事了。再照他这样帮下去,大胤武夫就算能够视而不见,那些利益相关的权贵也绝不会放任此事由他一手推进。”

范不移闻言,倒是微微一笑,“这就不是你我应该操心的事了,总之,夜主的意思很简单,东湖山庄既已做出表率,妙音寺也紧随其后,现在只要八险门也愿意点头,到时自然可保大胤安稳度过这一劫。”

“至于你所说的权贵。”

范不移稍稍一顿,意味深长道:“他们自己会看清局势的。”

提起此事,季知春瞬间会意,朝柳忠一挥手。

原本还腆着脸在那儿凑热闹的柳忠正色起来,“走了走了,别耽误门主聊正事。”

他急忙拉上几个弟子离开此地。

待到四下无人,季知春才道:“与海外有所牵扯的权贵都找到了?”

这一次,大胤暴露出来的问题有很多。

其实最大的问题,其实并不是日首的‘叛乱’。

毕竟归根结底,日首能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全靠他自己的实力够强。

甚至就连用来镇压各个宗派的,也大多是他这些年培养的私兵,或者说是死士。

最后仔细一算,根本就没造成什么伤亡,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

但随着此事一同暴露的,却是朝堂上的千疮百孔,以及某些大姓望族勾结凶海会的真相。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光是京城一地,就有几家大姓早早就登上了凶海会这艘‘大船’,再加上受邪惑影响的部分朝中大臣,以及那群暗地里想要前往万灵海的世家大阀,林林总总竟牵扯出上百人来。

这些人无不是大胤‘位高权重’的权贵。

听说就连如今掌管了大胤朝堂的谢应都对此极为头疼。

因为谁也没想到,大胤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竟还藏着如此多的毒疮。这要是一一剜去,根本就不是阵痛的问题。

那是能要大胤小半条命的大风波。

“你也知道,这次牵扯的权贵太多,别说是京城一地,就连你们大胤各州都有些弹压不住。要不是万里军并没有出什么问题,这帮人只怕早就趁着皇帝昏迷,江湖自顾不暇的关头闹出些乱子了。”

范不移缓缓说完,却又笑道:“但你放心,这些人里也不乏一些‘聪明人’。”

“审时度势,人之常情。”

季知春的脸色缓和下来,终于迈步朝外走去,“大胤的权贵,除了那几姓望族,其他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有一个蔺家管用。比起他们,邪惑埋下的这根钉子,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

蔺家倒了,这件事造成的余波尚未扩散开来,暂时还不能叫人看清它的威力。

但身为大胤首富,蔺家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想也知道,这只差半步就能成为大胤真正望族的巨富豪门在死后能掀起多么惊人的巨浪。

光是受过蔺家恩惠的‘客卿’,‘散修’,哪怕念着自己的名声,又或是想在这庞然大物倒下以后分些好处,都一定会站出来要一个说法。

更何况,蔺家此前能够聚敛如此惊人的财富,与朝堂上的牵连同样极深。

“刑部尚书昨夜也逃了,蔺家背后的靠山之一就是他。”

范不移淡淡道:“他这些年靠着蔺家使的银子,从那些本来该死的邪道武夫之中收买了一批死士,以重金养在各处,留作自己的后路。蔺家一倒,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暴露,倒是闹出了一点麻烦。”

“他逃不掉,在这种节骨眼,万里军急需证明自己的忠诚,谢氏那位老祖也会用雷霆手段打灭朝中的所有声音。”季知春说完这句话,忽然叹了一声,“江湖这边,姬老前辈的面子压得住三品,却未必能管得住那些魑魅魍魉。”

范不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所以才需要季掌门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呐。”

季知春没再说话。

来到前厅,几人早已等候多时,瞬间投去目光。

其中一名背着方正刀鞘的男人多看了范不移几眼,似乎有些审视之意。

另外几人,却是看向了季知春。

“叫几位久等了。”

季知春换了副和煦的笑容,拱手一圈,歉意道:“我八险门突逢剧变,事务繁杂,实难抽身见客,失礼之处万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