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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红袍男子还是停了下来,眼球望向了前方那条天地之力化成的长河,“邪惑宫摆明是要将大胤江湖这群人一网打尽,你也算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这么多的天地之力,可不是靠蛮力就能杀出去的。”

红袍男子像是十分好奇楚秋接下来的应对之法,安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过楚秋并未回答,只是背着谢秀又靠近了几丈。

“别离得太近!你不要命了?”红袍男子顿时惊叫一声,急忙说道:“这东西是以真气为薪柴,靠得太近会燃烧你的气脉!”

红袍男子的提醒,却没能让楚秋停下动作。

在他说话之时,楚秋又靠近了一丈范围,仔细体会着那种微妙的烧灼感,体内磅礴的真气几乎同一时间沸腾起来,自行按照一气造化功的行气路线疯狂运转。

“这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点燃真气,更像是强行牵动功体行气,以平日数倍的速度去运转真气。”仔细体会过后,楚秋心里闪过了一丝明悟,再看向那条天地长河时,眼神也有了些许变化。

“越是靠近这条天地之力所化成的长河,自身真气就越是炽烈沸腾,若是突破了肉身所无法承受的上限,也就会被自己的真气点燃血肉活活烧死。”

“但我的肉身强度早已通过灭字卷吞服天地之力锤炼到极限,这种程度的真气沸腾,似乎对我没有太大的效果?”

“小子,你在想什么?”见楚秋迟迟没有开口,红袍男子却生出一分不妙的预感。

“没什么,只是在想邪惑宫这么做的用意。”

“真的?”

红袍男子那只眼球盯住楚秋:“我总觉得你刚才有种特别危险的打算。”

楚秋挥手打开他的眼球,淡淡道:“我能有什么危险的打算?是你想太多了,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的打算再危险,还能比你们邪惑宫更危险?”

“眼前这东西难道是我搞出来的?”

楚秋一指那天地长河,随后又看向那片弥漫着漆黑雾气的山脉,“诸法这样的怪物,难道是我培养的?”

接连两个问题,令红袍男子无言以对,甚至都忘了反驳楚秋那句‘你们邪惑宫’。

不过他很快就沉吟了一声,“运转如此庞大的天地之力,就算是邪惑出手也不轻松,大胤江湖那群人未必没有算到这一点。大胤国师解骁这个人虽然称不上是老谋深算,却也绝不可能在没有任何胜算的前提下,就把这点家底都给押在这一局胜负之上。”

楚秋闻言,目光沿着那条天地长河转动,“用这么多的天地之力封锁整座山脉,若仅仅只是为了让大胤那些武夫逃不出去,未免有些太过奢侈了。”

红袍男子喃喃道:“也许邪惑也已经隐忍够了。”

楚秋不禁朝他那只眼球看了过去,而红袍男子像是有意避开楚秋的眼神,破旧红线重新缩回楚秋的衣领,低声道:“待会儿如果打起来了,想办法替我找一具肉身,我可以帮你。”

楚秋眼神微动,似笑非笑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他们都叫你‘希诚真人’,证明你就算不是邪惑宫的一员,至少也与洞元殿有脱不开的关系。既然如此,都到了这种时候,就算你不为邪惑宫出手,难道也不考虑一下洞元殿么?”

“仅凭诸法,如果有你出手阻拦,配合那蛮人殿主,未必能灭得了你们洞元殿。”

就在此时,楚秋听到背后的谢秀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便是立刻踏步飞纵而去,远离了那条天地长河。

自己承受得住真气沸腾的后果,谢秀就未必撑得住了。

不过谢秀这会儿有了反应,倒算得一件好事。

“能被天地之力牵引烧灼,证明真气还在,知道喊疼,脑子也没傻。”

楚秋托住谢秀的身体,一道黑色气焰外放而出,如同外衣般吸附在他身体表面,替他挡住那条天地长河的牵引,随即道:“你对这一带更熟悉,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这句话,显然是在问那红袍男子。

先前被楚秋连番逼问而陷入沉默的红袍男子却是开口说道:“在天地面前,就算你能上天入地,也根本逃不出去。除非……你能彻底掌握那块大妖遗骨,才能脱离这片天地的束缚。”

楚秋也是毫不意外自己会得到这个答案。

至于红袍男子的提议,他是半点也没有考虑。

借由器物‘重生’的大妖遗骨都已经诡异到这种程度,倘若像李存一,以及从寿步虚体内脱离的丁若吾那样,以自身承受大妖遗骨,掌握它的力量,搞不好还会有什么弊端存在。

红袍男子见自己的提议被楚秋无视,便是骂骂咧咧道:“你这小子又要问我,问了又不听我的,那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就算我想听你的,现在红线剑也不在我身上。”

楚秋淡淡说完,沿着环绕在山脉外围的天地长河转了半圈。

结果就发现这条长河确实形成完整闭环,彻底封住这片无边广袤的山脉,甚至还将半个荒原也笼罩其中。

如此一来,用常规的办法离开此地怕是行不通了。

“难道只能等那两边分出胜负?”楚秋心下沉吟,接着,那种有些危险的想法,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

突然,红袍男子的语气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小子,先别急着找出口,我感觉到洞元的气息了!”

“洞元的气息?”

楚秋一挥伏魔刀,气机登时向八方铺开。

却没有发现任何活物的气息。

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红袍男子说的‘洞元’是谁。

当看见那有些眼熟的身影拦在前方,楚秋停了下来,注视着那脸色灰白,神情木讷的老者,稍微回想一番,确定了这就是在东湖山庄被自己打跑的老东西。

瞥了眼对方重新长出的手臂,楚秋笑了笑,“原来你还没死呢?”

听得这话,江洞抬起有些空洞的双眼,向楚秋伸出右臂,发出如同兵刃摩擦的难听声音。

“邪惑宫无意与你为敌,交出九皇子,本座可以放你离开这座大阵。”

可就在江洞刚刚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楚秋怀中就传来红袍男子有些冷漠的声音:“洞元,为了一个皇族血脉,至于赌得这么大么?强夺三品肉身,你自己的身体呢?不要了?”

江洞那毫无神光的双眼转过来,向着楚秋怀里看去,紧接着便是摇头道:“诸法能为了无量之境抛下肉身皮囊,本座亦有相同的气魄。”

“别不要脸了!”

红袍男子骂道:“若你真像诸法那么疯,还非要这大胤九皇子作什么?你可别忘了,诸法此时就在洞元殿内,等他找到你的真身,你就只能变成诸法的食饵!”

说到这里,他又压低声音对楚秋说道:“小子,别与他纠缠,实在不行就按你的想法去试!”

“你那法子虽然危险,却也未必不能逃出此地,等他被诸法吞了肉身,再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红袍男子却也不知道为何,似乎不想让两人在此交手,极力试图避免冲突爆发。

楚秋一声不吭,只是轻轻敲击木制面具。

只见他戴在脸上的面具突然脱离。

漂浮在半空当中。

那张血盆大口瞬间张开,几乎要占据整张面具。

锋利的尖牙外翻,看起来像是一把把刀子。

‘江洞’的目光顿时就被那张面具所吸引。

打量半晌后,他像是看出了面具背后暗藏的力量。

神情木然地摇了摇头,尖厉难听的声音再度响起:“仅凭这一块碎片就想撕开邪惑的阵法?”

“先别急着下定论。”楚秋一挥伏魔刀,将木制面具打飞。

就见那张面具旋转着飞向了天地长河,对着无边无际的清光就是一口咬下。

咔嚓!

清晰可闻的碎裂声回荡在四周,那条长河之上竟是浮现出一块极其明显的缺口。

被木制面具当场撕下拳头大小的天地之力,吞进了布满尖牙的血盆大口咀嚼起来。

“看来这一小块碎片,还是不能和那块头盖骨相提并论。”

看到这一幕,楚秋却也没有多少失望。

若是那块头盖骨,必然足以混乱这整片山脉的天地气机。可单单只有一小块继承了这份力量的碎片,面对这条经由邪惑宫阵法运转的庞大长河,想必也是束手无策。

不过,木制面具能够撕下一块天地之力,却已经算是意外之喜。

若是给它足够的时间,它未必不能硬生生将这条天地长河啃咬个对穿。

想到这里,楚秋收回目光,望向了对面的江洞:“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洞元殿主。”

江洞张了张嘴,吐出难听的声音:“夜主现在谈及此事,莫非是想求饶么?”

“求饶?”

楚秋看向手中不断震颤的伏魔刀,再抬眼时,脸上已无半点笑意:“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时,江洞那无神的双眼也是向伏魔刀瞥了一眼,“什么问题?”

不知为何,从伏魔刀传出震颤开始,江洞身上那件有些破烂的羽氅竟也飘动起来。

原本木讷的神情,露出一丝凝重。

“谢秀是被你弄成这副德行的?”

楚秋按住兴奋不已的伏魔刀,缓缓问道。

“……”

江洞沉默。

随后,慢慢点头:“正是本座。”

他十分坦然地承认了此事。

楚秋垂下了握刀的右手,“既然如此,咱们还有笔账要算。”

没等江洞再开口,楚秋便将背后的谢秀翻到正面,声音陡然一冷:“人交给你,他出了事,你也不用活了。”

说罢抬手将谢秀丢了出去。

“哎!?你在跟我说话!?”

红袍男子顿时怪叫一声,无数道红线从楚秋领口飞出,拽着那只干瘪葫芦朝谢秀扑了过去!

唰!

几条红线缠住谢秀的身体。

干瘪葫芦钻出只眼球怒视楚秋:“我要是接不住怎么办?”

“接不住,你跟他一起死。”

说完这句话,楚秋已是冲向江洞。

干瘪葫芦内的红袍男子顿时哑然,低声骂了几句污言秽语,赶忙带着谢秀往远处躲去。

但他现在藏身在葫芦之中,一身实力根本发挥不出半点,仅剩的手段无非就是葫芦内的血肉剧毒,在这会儿更是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他只能操控着葫芦一点点挪动,尽力远离两人交手的范围。

葫芦上的眼球转到底部看了眼木讷的谢秀,红袍男子不禁感慨道:“有这么个朋友,也算你小子运气好。否则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换了旁人谁会管你死活?”

也不知是他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谢秀原本就能感知到外界的情况,那张木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表情,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朝江洞那边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自那边传来。

江洞抬起手掌硬接一刀,身形爆退数十丈,空洞无神的双眼紧盯着前方那手持两把长刀的身影:“夜主这句话却是让本座有些糊涂了,你我之间又有什么账要算?”

“九皇子是自愿进了洞元殿,本座从未逼迫过他。”

“现在他还活着,本座从始至终也未曾想过害他性命,夜主这份迁怒,本座着实有些冤枉。”

说着话的工夫,江洞手掌一翻,掌心的刀伤正在飞速愈合。

一股股天地之力旋转着向他身后汇聚。

那件羽氅却忽地静止不动,随着气劲盘旋上手,如同风平浪静的水面,再无半点动静。

便在这时,楚秋感受到伏魔刀传来更加剧烈的震颤,就连缠住刀柄的布条都隐隐发烫。

比起先前几次不服气的反抗来说,这次伏魔刀更像是遇到了让它兴奋的东西,主动向自己传递情绪。

嗡!

伏魔刀陡然发出一声颤鸣,随即就开始主动接纳楚秋的真气,镀上一层漆黑的气焰。

楚秋见此一幕,恍然大悟道:“看来这把刀也有账要找你算啊。”

江洞闻言,面无表情地虚握手掌。

天地之力凝成一束,在他掌心爆发而出!

楚秋举起伏魔刀顺势一斩,丈长刀芒硬是劈开这道天地之力,旋即腾身飞冲,刀光化作混沌莫名的气浪。

霸势九斩,其八。

乱鸿蒙!

极招起手,将残留的天地之力一并绞碎,刀意冲霄而起,延出近乎贯通天穹的浩光。

因为洞元殿主现身,伏魔刀第一次真正‘认可’了楚秋的为刀主,无需再以蛮力强行压制刀中之灵,使得这招乱鸿蒙爆发出了远胜以往的可怖威力。

随着刀光一扫,晨光渲染成金色的云层尽数破碎。

江洞也未曾想过,面前这位大离夜主能够斩出如此惊人一刀,无神双眼终于闪过冷意。

他竖起手掌,飞速变幻指诀,背后的天地之力犹如开屏般化成一排蔚蓝剑光。

天地入微之法徐徐展开,剑光破空飞纵,旋转成一片铺天盖地的剑网,与那刀意碰撞,迸发出令人睁不开眼的刺目强光!

一瞬寂静过后,惊人的气环从中爆开,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涌去。

还来不及走远的干瘪葫芦首当其冲,被这股力量远远推开。

挂在红线上的谢秀更是宛如牵风筝一样被它拖着飞远。

葫芦上的眼球往那边看去,发现两股力量碰撞出一个不断交融的气团,便是忍不住高声提醒道:“你小子当心一点!别先把你这朋友弄死了!”

话音未落,气团之上浮现出一条横裂,道道清光冲天而起,旋即整个气团便是如同破碎琉璃向四方飞射而去!

两道身影从那些碎片中先后飞出。

江洞翻滚着稳住身形,那件破烂羽氅已是在方才交手时彻底炸开。

他的双手向身后一按,气爆声陡然散开,迎上前方纵横交错的刀光。

双重碎星密集遍布,一瞬间就在他身上斩出许多伤口。

鲜血飙起的同时,江洞两掌贴合,运起雄浑功体,密密麻麻的伤痕眨眼间便是愈合如初。

旋即探手穿过碎星刀芒握住百年刀。

“玉京!”

他托起刀锋,左手叩指击向楚秋。

天地之力几乎化成实质,尚未靠近就已撕开黑袍。

楚秋眼神一转,毫不犹豫运起灭字卷,硬受这一指击穴,磅礴巨力透体而出,却是在他背后散成氤氲气雾。

随后旋转着涌入他体内。

“生灭武经?”认出这门功法的来头,江洞也是临危不乱,右臂猛地压下,按住百年刀的同时,横肘击中斜斩而来的伏魔刀。

铛——!

伏魔刀与他手臂碰撞出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巨响。

贴身缠斗,江洞的实力已是发挥到极致。

拳掌切换,出招凌厉干脆,不给楚秋再出一刀的机会!

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这大离夜主的一身本事极为驳杂,但要说最强悍的,还是那一手霸道绝伦的刀法。

能强破三品入微之法的刀意,仅凭这一击,就已经跨过了‘天境’门槛。

不过,就在江洞使出浑身解数缠住楚秋时,背后那副剑匣忽然传出一声惊天剑鸣!

无咎剑自行冲出剑匣,斩向江洞的头顶!

江洞抬起无神的双眼,一拳中剑尖,拳锋爆出一蓬血雾,顿时被逼退数丈。

随即有些意外道:“名剑护主?”

他张开手掌又再次合住,用极其难听的声音感慨道:“夜主真是好运气。”

楚秋不着痕迹地看向他那完好如初的手掌。

“这家伙的恢复速度比其他三品武夫更快,是蛮人的力量么?”

不过一想到这位洞元殿殿主已经放弃了蛮人真血,按理来说,他应该无法像纯血蛮人那样消耗真血来恢复肉身。

但是很快,楚秋就猜到了江洞的问题所在。

“他在压榨这具肉身的潜力,完全把那老东西的身体当成消耗品在使用。”

“那就难怪了。”

由‘洞元’所控制的这具肉身,远远超过了江洞本人的实力。

除了洞元比身体的原主更强之外,更关键在于,这不是他的肉身,他用起来根本不需要心疼。

就算最后把这具肉身用到崩溃,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

邪惑宫的这群人,果然全都不循常理。

即便洞元没有像诸法那样完全舍了肉身,但也根本不在乎一具三品武夫的肉身。

楚秋平复着翻腾的内息,淡淡道:“把肉身当成消耗品,你还能用多久?”

“夜主无需担心。”江洞面无表情道:“如今这片山脉之中,最不缺的就是三品武夫。就算这具肉身崩坏,本座也能再换一具身体陪你斗下去。”

楚秋嘴角翘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架起双刀,无咎剑自行漂浮在身侧,“等我找出你的真身,砍了你的脑袋,你再说这句话也不迟。”

说罢,楚秋纵身而上,双刀各自运起互不干扰的刀意。

百年刀化身大日陨落的火光,伏魔刀则是升起如焰的黑光。

霸势九斩其四,坠日!

霸势九斩其一,天怒!

两道刀光融合为一,升腾气焰覆盖百丈方圆,使得空气扭曲,化为熔炉般炽热难耐。

江洞瞬间瞪大双眼,脚下也是铺开一片纵横交错的天地清光。

可还未等交手,他心底便是一沉:“挡不住!”

这一刀,他挡不住!

电光石火间,江洞立刻就改换招式,双掌一撑,分别抵住了迎头劈来的两把长刀!

咔嚓!

他脚下的清光登时炸开,肩膀与肘部分别涌出泥浆般的血肉。

鲜血飞溅之间,他的两条手臂血肉剥离,骨骼暴露出来,甚至还有道道裂痕正在飞速扩张蔓延。

江洞那张木然的脸上直到此刻终于浮现出狰狞之色,肩膀一沉,无穷天地之力自他身后翻涌而起,快速在手臂上凝聚血肉。

几乎眨眼之间,就让伤势彻底愈合。

他握住那两把长刀,嘶哑难听的声音长啸着道:

“凭这一刀……你就想杀本座!?”

“还不够!!”

可当他话音未落之时,一条破旧红线从远处弹射而来,速度不快不慢,但却极为精准地刺穿了江洞的脖子。

江洞闪过一丝错愕的表情,张了张嘴,却只吐出更多红线。

这种程度的‘毒’虽然完全不至于毒杀一具三品的肉身,但却让他的动作变得无比僵硬迟缓。

就在这时,伺机而动的无咎剑倏然斩下。

沿着江洞的面门直到胸腹整个切开。

哗啦!

腐臭的内脏从那伤口之中疯狂涌出,江洞整个人更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气势顿时一泄。

未等他头颅低垂。

燃烧着气焰的伏魔刀便将那一颗头颅完整斩下,自高空旋转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