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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敢冒充我,就该知道我的手段。落到我的手中,自然有无数种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垂皇的真气顺着金色长棍延展而上,令那个假货的手掌发出‘滋滋’声响。

尽管他并没有松手,但眼神已是一变。

“你我虽未打过交道,但你这魔门谋士的名声,我早就如雷贯耳了。”

假的杨垂皇面不改色道:“其实我就是林听白。”

“放你娘的屁。”

杨垂皇一掌拍了过去,“林听白如果是你这种实力,早就被人打死了!”

中年杨垂皇硬接一掌,口涌鲜血,翻腾着爆退而去!

不过这一掌只是动用了自身真气,他也没有运劲抵挡,看起来口吐鲜血受伤不轻,其实就是顺势将脏腑积压的淤血喷了出去,并未真正受伤。

看出杨垂皇似有留手之意,他强行稳住身形,反倒坚定起来:“我就是林听白,你若不信,我可以现出真容让你看个仔细!”

他抬手在脸上一抹,竟然真的变成了林听白的模样。

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倒让杨垂皇笑了起来,“既然你是林听白,不如将‘空无功’复述一遍?”

没等那又化作林听白样貌的假货开口,杨垂皇就有些阴恻恻道:“放眼天下,知道空无功练法的人不超一掌之数,我恰好是其中之一,你若说错了半句,今天就让你领教领教魔门谋士的手段。”

“这会儿你认下魔门谋士的名号了?”

顶着林听白那张脸的假货淡笑道:“我确实会空无功,但你是否掌握这门魔功,在我这里还是存疑,我怎知你不是想要骗走这门功法?”

“那好办。”

杨垂皇像是与他杠上一般,冷笑道:“我说一句,你接得出来,那就算你是真的。”

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一句空无功的‘心法总诀’。

‘林听白’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深深看了杨垂皇一眼,说道:“如果我说,我与曾玄那场交手伤到了头部,恰好忘了有关空无功的那段记忆……”

“如果你想死得更惨,就继续往下说。”

杨垂皇凌空踏步,笑容逐渐收起。

在他背后。

一片遮天蔽日的阴云缓缓凝聚。

‘林听白’张了张嘴,试探道:“那我换个说法如何?”

没等杨垂皇发问,他便是开口说道:“世传岐龙山有一部可‘斩三尸’的功法,我正是修了此法,斩出上中下三尸……”

轰!

杨垂皇一棍砸出,空中浮现出百丈金光!

‘林听白’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他拖延到此时,自然也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积蓄已久的力量全然爆发,令他化作一道长虹,驾驭着天地之力飞速远去!

与此同时,漫天气机陡然变作细密丝线,向着杨垂皇缠了过去!

“绕指柔?”

杨垂皇连动也不动,眼神一扫,所有被他注视到的丝线尽数崩散!

尽管绕指柔乃是大玄皇室的顶级入微手段,可同样的招数落在不同人手里,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他只需一道目光扫过,就能将这些天地之力打散,变成最纯粹的天地气机。

比起对天地之力的入微手段,自己就是站在山巅,而那假货就是站在半山腰。

对方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至今为止都没有用过任何入微手段,生怕改变了天地之力的性质后反而正中杨垂皇下怀。

可这一次,他为了拖延杨垂皇的脚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那道长虹,杨垂皇身形一动,正要追杀而去时,却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一道身影拦住了他。

“让开!”

杨垂皇的目光微冷。

虽然面前之人也是三品武夫,但杨垂皇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实力层次,大概初入三品没有几年。

不过他口中呵斥,倒是没有直接一棍子砸过去,而是选择绕开了前方那道拦路的身影。

“前辈且慢!”

姜虓却是连忙向旁跨出一步,重新挡住了杨垂皇。

而这一次,杨垂皇没再留手,金色长棍在空中划出一条金色光痕,直接砸向姜虓的头顶。

可姜虓的下一句话,就让杨垂皇猛地停住动作。

“那人很可能是魔门之主!”

轰隆一声!

长棍悬在姜虓的头顶,没有真正砸下去。

那股劲风却是吹开了姜虓的长发,他却没有丝毫惧意,就连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

杨垂皇盯着他看了半晌,接着缓缓收回长棍,“胆量不差。”

随即道:“继续往下说。”

姜虓虽然面不改色,心底终究还是松了口气。

这位‘魔门谋士’虽然不是嗜杀之人,可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真的与他斗了起来,自己绝不可能是其对手。

毕竟杨垂皇可是当年那场动荡之中,少有几个没受到波及的三品无量。

他的真实年纪,很可能已经超过两百岁。

与那些‘闭死关’冲击二品的老怪物是同一辈分。

甚至在实力上,还能稳压许多老怪物一头。

自己踏入三品不过数年光景,自然不认为自己能与这种人物交手。

“魔门之主,很可能没死。”

于是乎,姜虓稍稍斟酌了一番,直接说道:“刚才那人,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个‘魔门之主’。”

“其中一个?”

杨垂皇像是被他的话逗笑了,“听你这意思是把魔门之主当成某种称号了?只要自认是魔门之主,那就人人都能当这个魔门之主?”

“晚辈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姜虓摇头说道:“晚辈知道,魔门之主,必定是能够压服所有魔门武夫的强者,放眼天下,有资格认下这个名字的三品都没有几个,而真正的魔门之主,一直也只有那一个人。”

杨垂皇沉默半晌后,继续道:“当年他被三座天下的无量境围攻而死,连尸体都拼不起来,此事有许多人亲眼得见,难道你觉得,他那些尸块又活了过来,变成一个又一个新的魔门之主了?”

“前辈到这时还要装作不知情的话,晚辈就真的没办法说服您了。”

姜虓苦笑了一声,“魔门有一部功法,能够占据其他人的肉身,这件事,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

然而杨垂皇却是嗤笑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占据其他人的肉身?如果真有这种功法,魔门早就把三座天下的武夫全都弄死了,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种下场?难道依你这个意思,魔门掌握着这种大杀器,却偏要用在自己人身上?”

杨垂皇摇了摇头:“那他们确实活该被灭了。”

姜虓深深看了杨垂皇一眼,“前辈知道我在说什么,那部功法能将自身的意志转移到旁人身上,但却有极为苛刻的条件。第一,被占据肉身之人必须心甘情愿,甚至在此过程当中都不能有任何后悔的心绪,哪怕只有一丝,也会导致双方的‘精气神’一同损毁,变成两个废人。”

说到这里,姜虓竖起手指,“第二个条件,就是施展功法之人原本的肉身在占据完成时,就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从‘天地’的角度来看,他从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而就算占据了新的肉身,他也不能算是重活一世,只能称作拥有两种不同精神的异类。”

杨垂皇却是失笑道:“你这故事倒是不错,杨某活了这么多年,很少听到如此严丝合缝,几乎没有漏洞的玩笑话。”

他竟也不再急着去追杀那个先后伪装成自己与林听白的假货,眼含笑意说道:“倘若魔门真有这种功法,当年的魔门之主也的的确确修炼了这门魔功当作后手,并且也能找到一个忠心耿耿,宁愿为了魔门之主献出自己的三品武夫,这样确实能够解释,为何灭魔之战刚一开始,魔门之主就被当众击杀,导致整个魔门士气大减,甚至毫无章法地与三座天下的武夫死斗到底了。”

当年魔门之主在混战的一开始,就被陷入众人围攻,当场被打死。

而他的陨落,确实引发了天地乱象,证明他真的已经‘回归天地’。

这是绝对不能作伪的事实。

可姜虓的这番话,却指出另一个思路。

其实早在灭魔之战开始以前,魔门之主就已经‘死了’。

他用某种能转移自身‘精气神’夺舍旁人的魔功,一手金蝉脱壳蒙骗了世人。

这样一来,原本的魔门之主,在天地看来确实是个死人。

同时也能够解释为何会有天地气数的变化,为何原本应该死战到底的魔门之主为何会在战斗初始,就被人当场打死。

因为那具肉身,早就没了意志,仅是行尸走肉而已。

不过,杨垂皇还是不相信姜虓的故事。

但面对杨垂皇的质疑,姜虓平静道:“因为我所说的话,皆是实情。”

“魔门之主以这部魔功夺舍了其他人,这也足以解释,为何事后三座天下的无量境会发现很多魔门三品下落不明。

他自知对上三座天下的围攻,魔门绝对不可能有任何胜算,提前保住自己的精神,这恰好是最好的选择。”

“这你就说错了。”

杨垂皇却是淡淡道:“如果他当年认为此战没有胜算,完全可以做到提前藏身暗处,这天底下根本没人能找到他,何必非要冒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风险多此一举?”

说到这儿,杨垂皇微微一顿,忽然冷笑起来:“况且当年魔门下落不明的三品武夫,可不单只有一个,此事你又该如何解释?”

姜虓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反问道:“先前那人说出‘斩三尸’这种荒唐话的时候,前辈并未怀疑,恐怕也是知道斩三尸虽有些荒谬,但将‘精气神’分为三份,各自占据一具肉身,完全是可行之法。”

他语出惊人道:“魔门之主占据的不止一个肉身,而是三个魔门无量,刚刚那人,正是其中之一。”

直到此时,杨垂皇终于沉默下来,盯着姜虓看了一会儿,缓缓问道:“若他真是魔门之主,你更不该拦住我。”

言下之意便是自己先前有把握斩杀对方。

若无姜虓阻拦,魔门之主怕是又要再死一遍了。

“其实晚辈也不想行此险举,只可惜,现在的魔门之主还不能死。”

姜虓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接着说道:“就算那人的意志属于魔门之主,现在这片天地,实在经不起又一次的‘动荡’了。”

杨垂皇眼神微动,“你不想让三品陨落?”

不过,提出这个问题以后,杨垂皇就已经猜到了姜虓的忌惮,颔首说道:“到底是年轻人,想法就是快。如今三座天下受天地异变的滋扰,神经过于紧绷,再有三品陨落导致天地气机有所动荡,只怕会将许多问题提前引爆。”

说罢,他抬眼看向姜虓,“你的根底虽是清莲种身法,但创造此功的老东西我也恰好认识,他可教不出你这样的弟子。”

“能知道魔门隐秘,想必你就算不是魔门出身,也一定与魔门有些关联,你师承何人?”

“抱歉,这个问题晚辈不便回答。”

姜虓却是歉意一笑。

他自然不可能暴露自己的‘师承’。

好在杨垂皇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个问题,淡淡道:“那群闭死关的老家伙也没这份本事教出你这种弟子,就算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的身份。”

姜虓微微一笑,“多谢前辈体谅。”

杨垂皇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北荒山,突然问道:“你认为还能坚持多久?”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姜虓沉吟了一声,却是道出一个与刚刚说给楚秋截然不同的回答,“十五年。”

“为何如此精准?”

杨垂皇诧异地瞥了姜虓一眼。

但他很快就恍然地掂了掂手中这根金色长棍,“也是,就连这些东西都现世了,与当年离太祖所面对的大势相差无多,仔细算算最多不过十几年的光景,如今世间没了大玄,更没了离太祖,多几年少几年也无关紧要。”

“此事关乎于天下存亡,我们需要更多前辈这样的人。”

姜虓察觉到杨垂皇的‘意兴阑珊’,立即道:“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世间已无大玄,那就该由武夫站出来,承住天下将倾的局势了。”

杨垂皇的眼神有些玩味道:“你就是这样说服夜主的?”

姜虓顿时哑口无言。

因为他并没有真的说服楚秋。

楚秋拒绝了清莲种身法,本身就是一个明确的回答。

杨垂皇却也没再为难他,淡淡道:“这天下可以是我们人族的,也可以是他们妖蛮的,可归根结底,‘天下’不属于任何种族,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他摆了摆手,扛起金色长棍,干脆利落地转身飞走。

还刻意避开了北荒山。

显然,他是打算昧下这把兵器。

所以故意绕开山脉,免得被楚秋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