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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祁将军来的时候,分明与自家郡主不熟悉,究竟是什么时候好到可以这样拉小手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

秋芙转身把下人给打发了,自己端着食盒进屋,安安静静把吃的都摆出来。

这才出声打断两人的亲近:“郡主,祁大人,该用早膳了。”

“好。”

闫禾翻转祁瑜的手,上面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结痂了。

那药膏是望帝特意让人送来的,她从没有用到过,没想到效果还挺显着。

“要是用完了,我这还有,我再给你拿。”

“好。”

闫禾最近的精神好了不少,咳嗽也慢慢减少了很多。

从前没有胃口,再加上饮食也要各种忌口,每日吃得都清汤寡水。

现在可以说是日子好起来了。

蒸饼、包子、馄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厨房里的崔大娘怕她想吃却没有,每日都是变着花样给她做。

闫禾拉着祁瑜坐下,看着满桌子的早点,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又有点不好意思。

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身边的人:“我平日里不吃那么多的。”

真的很好养哒~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了。

祁瑜当然知道。

小郡主每日吃多少东西,有没有认真喝药,衣服穿得够不够暖,无不无聊。

他每一样都想知道,每一样都知道。

垂眸,视线落在明媚的眉眼上,突然就有一丝恍惚。

初见的时候,小郡主体弱,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精神。

漂亮的眼睛沉静无惧,甚至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那时候他想的是,这么漂亮的小人儿没有了生的希望,多少是有些惋惜。

转念又觉得可笑。

他的手上数不清染了多少的鲜血,了结了多少人命,竟然还会替人惋惜。

倒是稀奇。

但是如今看到小郡主逐渐明媚,气色越来越好,他又无数次的庆幸。

自己连夜把生弗给叫来了。

搭在桌面的手微微一动,最后还是没忍住,抬手在细腻的脸颊上碰了碰。

“郡主应该多吃点才好。”

不管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即便是金山银山,只要能让闫闫高兴。

他都给得起。

什么都是闫闫的,但是闫闫是......

后面的话祁瑜没有说,不过心里这般想,面上不显,耳朵却悄悄红了。

“......”

闫禾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有些想不明白这家伙自己都脑补了什么。

面上一片严肃,但是耳朵肉眼可见的通红。

这又不是在21世纪,手都牵了,他怎么搞得这么纯情。

反差这么大,就.......怪可爱的。

两人慢悠悠吃了早点,闫禾就被要求披了件特别厚的大麾。

感觉肩膀有点重。

祁瑜准备的滑雪板很宽,她整个人坐上去都还有空余,四周用隔板拦着,地下垫了厚厚的裘皮。

坐上去后一点都感受不到冷,很有安全感。

“祁瑜。”

闫禾抬头,与祁瑜带过来的那匹马对视了个正着,大眼瞪小眼。

这马看起来挺乖的,应该是匹听话的好马。

她正要说话。

身侧的人已经蹲了下来,伸手帮她把大麾系紧了些。

轻声询问:“是不是害怕?”

温柔得不行。

闫禾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话默默咽了回去,拽紧他的衣袖。

“嗯,你的马儿会不会踢我?你要让它小心些,我怕摔倒了。”

“不会。”

大概是真的害怕,指尖抓得泛白,祁瑜把衣袖上的手扯下来。

裹在掌心里轻轻呵气,等暖和了,才不舍的放开。

“别担心,我会控制住它,郡主要是害怕就喊我。”

“嗯。”

“害怕我们就不玩了。”

“好。”

“那郡主抓牢了,好吗?”

“好。”

他说一句,闫禾就应一句,等人转身上马,才弯了弯眉眼。

虽然安慰她的时候挺有底气,但是祁瑜明显也有些害怕的。

她都做好了像玩碰碰车一样刺激,哪曾想,那马儿跟散步一样。

悠闲。

闫禾微微松开手:“祁瑜。”

马蹄瞬间停下,坐在大马的男人微微侧身,清隽的脸庞轮廓分明立体,仿佛是造物最完美的作品。

听到她的声音想要下来。

闫禾赶紧阻止:“你骑快些吧,我觉着挺有意思,你放心,我抓得很紧,若是害怕了就告诉你。”

明明是他要带自己玩的,最后反而他担惊受怕更多。

“当真不怕?”

“嗯!”

“我们小郡主真厉害。”

祁瑜勾了勾唇,这才放心,微微松开手上拽着的缰绳,踢了踢马肚子。

闫禾眼前一晃,整个人往后仰了下,瞬间被带了出去。

“哈~可以再快些。”

谁说下雪没什么意思,下雪简直有意思极了,她整个人被带着满院子跑。

有时候稍稍快了,像是在坐小型的过山车,快乐得要飘起来。

秋芙在旁边看着,原本还担心自家郡主会害怕,万一摔伤了可怎么好。

但是见她这么开心,想要出口的叮嘱又给咽了回去。

甚至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真好。

其实祁将军也挺好的嘛,至少他们郡主喜欢,而且祁将军对郡主确实不错。

正想着,前面的马儿停下来,秋芙正要上前,刚迈出一步,又顿住。

闫禾承认自己方才笑得太开心,冷风突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呛得她不自觉开始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就不得了,喉咙深处总觉得痒,怎么咳都不能缓解,反而更控制不住。

等安稳停下,她才空出手按了按脖子:“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因为用力,感觉耳朵都有些疼,要耳鸣了。

突然眼前一暗,有力的手臂绕过肩膀,穿过膝盖。

“把生弗叫来。”

还不等她抬头,整个人已经悬空了,被温暖所包围。

几乎是瞬间,所有要命的难受都缓解了。

她下意识抓住手边的衣服,在熟悉的气息上蹭了蹭脑袋。

恨不得把自己钻到里面去。

因为咳嗽,本就红润的脸颊通红一片,被放下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

闫禾感受到身上的压力,忍着又要冒出来的咳嗽,紧紧拽着男人胸前的衣服。

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