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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弗在旁边等着,等她脸上的神情恢复自然以后,才说话。

叮嘱秋芙一些平时要注意的事情。

“接下来小民每日都会过来。”

秋芙下意识看向主子。

闫禾含着蜜饯,抬眸:“不如就住在郡主府,整日往返岂不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小民该做的。”

像是生怕被强行留下来,生弗都没有多待,转头就跑了。

跟火烧屁股似的。

闫禾眨了眨眼:“我有那么吓人吗?”

“没有啊。”

“那他跑那么快做什么?”

“唔.....奴婢不知。”

半个时辰后,闫禾吃了几口饭垫垫肚子,就坐在院子里的长廊上。

秋芙忍了半晌,最后还是害怕天气太冷,对她的身体不好。

又不忍心让她回去,便回屋里找了件大麾出来给她披上。

肩头一重,整个身子都被包裹在里面。

闫禾伸手摸了摸,拢紧了些。

“在京都城的家里穿大麾的恐怕就我了。”

大黎的冬天也很冷,但是厚一些的披风就足够御寒了。

到了她这里,确实还差点意思。

“郡主暖和就行。”

其他都不重要。

本来以为生弗不会改变主意了,没想到再过来的时候,又改了口。

要在郡主府住下,好可以随时叫他。

闫禾自然没有意见,秋芙也是高高兴兴让下人去收拾屋子。

由于夜里总是容易加重身体上的不适,生弗把最后一次药放在了晚上。

大概是有抑制和调整的作用。

闫禾躺下的时候,感觉身上似乎比前一天要轻松一些。

虽然还是咳嗽,但内里的憋闷感要减轻不少。

困意袭来的时候,很快便睡着了,看起来还算安稳。

怕夜里有情况,秋芙不敢灭灯,燃着两根蜡烛,便去了外间。

室内安静一片。

娇娇弱弱的病美人儿一只手搭在肚子上,一只手捂在胸口的位置。

眉头轻蹙,似乎不太舒服,却没有醒。

床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身影,同昨日那般坐下。

双手握拳搭在膝盖上,定定的看了许久。

直到床上的人儿再次出现咳嗽的症状,才有所动作。

拉过那双白皙细腻的手,按照今天生弗的指导在鱼际穴上轻轻按压着。

手底下的肌肤娇嫩,他这双习武的手都不敢太过用力。

深邃的眉眼低垂着,小心翼翼地不知道按了多久。

床上的人儿突然翻身,右手压住胸口用力喘着气,伴随着撕裂般的咳嗽。

额头已经逼出了冷汗。

祈瑜沉着脸,大掌在纤弱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就想起身去把生弗叫来。

刚收回手。

突然“啪嗒啪嗒”几声,大滴大滴的水珠砸在锦被上,荡漾出一朵朵泪花来。

他心里跟着空了空。

放在身侧的手被轻轻拉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要他后退一步,自己就挣脱了。

但是他的脚仿佛被定住般,动弹不了分毫。

床上的人儿已经缓过来,面色苍白地侧躺着,没有精神。

闭着眼睛喘息。

一时让人有些分不清她的神智是否清醒。

祈瑜到底还是没有走,在床边坐下,遵从本心,把人抱起来搂进怀里。

略微粗粝的指腹揩掉眼角的泪珠,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怀里的人儿好像又睡过去了,闭着眼睛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便更不可能没有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过亲密。

就在祈瑜等了许久,准备把人放下的时候,一道委屈的嘟囔传了过来。

“都怪你。”

他下意识低头。

美眸只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满是朦胧:“都是你害的我这么难受。”

“......”

从前从未与小郡主有过任何交集的祈将军,莫名其妙就被扣了顶帽子。

垂眸在白嫩的小脸上瞧了半晌,最后还是应下了:“嗯,都是我的错。”

祈将军觉悟很高。

虽然知道郡主这病是从小就有的,但是若她心里能舒坦些,他错就错了。

怀里的人儿安静了会儿,一只手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把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

“......”

她却是不再开口。

这回是真的再次睡过去了,虽然呼吸还很重,却平缓不少。

祈瑜把人往怀里搂紧了些,小心拉下她的手,继续在穴位上按着。

不敢贸然把人放下。

后半夜又咳嗽了一次,还带了血气,但比起前一天要好点。

大概是熟悉的人在身边陪着,闫禾感觉人还算舒坦些。

她知道祈瑜来了。

但是没有什么精力去问他,也不想问,免得某人下次躲开了。

早上醒的时候,室内只有自己一个人。

“秋芙?”

“......”

闫禾不过是独自撑着身体起来,靠在床上,人就喘得不行了。

这个身体真的是要命。

“郡主醒了?”

秋芙端着热水开门进来:“生弗大夫在厨房里煎药了,一会儿就过来。”

想到那个味,闫禾生无可恋,甚至想装作听不见躺下继续睡了。

“咦?”

秋芙看着桌上几包油纸还有几串糖葫芦,惊讶地提起来:“郡主这是什么?何人送的?刚刚来人了吗?”

这么早,不能吧?

闫禾这才注意到那里放了东西,面不改色:“你拆开看看吧。”

没有接她的问话。

秋芙也没有注意那么多,拆掉抽绳,一一解开。

茯苓饼,无花果干,桂花糕。

种类也太多了。

“郡主,好多好吃的。”

秋芙一脸惊喜,把油纸又重新包好了,心里有了猜测:“是陛下派人送过来的吗?”

“不是。”

“不是?那是谁?”

除了陛下,她真想不到还会有谁了。

闫禾洗漱完,在桌边坐下,突然就有了点食欲,捏起一块桂花糕尝了尝。

甜甜的,入口即化,做得很好,不粘牙。

“咳咳......好吃,你试试?”

“谢谢郡主。”

生弗端着药进来,视线在闫禾的脸上观察着,许是昨夜睡得安稳些。

精神好了点。

“郡主该喝药了。”

“好,有劳了,下次让其他人熬吧。”

“他们把控不了火候。”

“那便辛苦你了。”

生弗哪里敢当,赶紧摆手:“不苦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