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契身高一米九,拥有着全世界男人最为羡慕的身材。
他看起来不壮硕,却有着全世界最完美的肌肉线条。
巅峰颜值的他,永远保持着三十九岁时的面容。
海契身穿蓝白色剔透长衣,看起来像冰雪之神,他站在一个巨大的血池旁,迎着寒冷的北风,正背对着貊邱。
“这里有封信,是华北平原孤儿院的孩子写给你的。”
貊邱刚落下脚,海契就往身后扔给他一封信。
貊邱慢慢将信打开,看着里面写的内容:
“你好呀委员!我是琴琴,还记得我吗?今天孤儿院老师教我写信了,我一共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一哥哥,一封写给你。嘻嘻嘻,你是不是很惊讶?”
“琴琴开始长大了,琴琴还要学会很多很多东西。”
“还有呀!委员,你什么时候才和一哥哥再来孤儿院看望琴琴和琴琴的好朋友们。”
貊邱看完信,慢慢把信折好,然后放入胸前口袋之中,“琴琴是平原孤儿院之中最聪明伶俐的女孩,她学什么东西,总比别人学的快。”
“嚓尔,你喜不喜欢琴琴?”海契忽然问道。
“琴琴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当然喜欢。”貊邱微笑回答。
“如果让你带着琴琴,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你愿意吗。”海契轻声开口。
貊邱先是一愣,随即单膝跪在地上,“宗主,貊邱不知犯了什么错,请宗主指出,貊邱一定悔改。”
“你别理解错了我的意思,跪下来做什么,起来。”
“我只是随口问问,如果你愿意,我就让你离开北境。”海契说道。
“貊邱生是北境的人,死是北境的鬼,只要貊邱还一息尚存,就永远效忠于北境。”貊邱没有起来,而是继续跪着,用另一种说话方式表达自己的决心。
“嚓尔你起来。”
“你是陪伴在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是我唯一可以托付的人,也正因如此,我才问出刚才那样的问题。”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
海契目光看着血池里被寒风吹过而荡起的波光粼粼。
“宗主,我可以把琴琴接去北部,给她最好的照顾。”貊邱这才慢慢站起来。
“此话搁下,你此次回北境见我,有什么话要说。”海契淡淡说道。
貊邱沉默一会,随即开口,“亚洲局已经开始对金三国进行清扫试探。”
“亚洲局?”海契稍微有些惊讶。
“对,国际安全执行情报局第三局。”
海契稍稍转过头,看着貊邱,“金三国现在什么局势?”
“暂时还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亚洲局派来的刃天晓和南宫追已经灭了湄公流域两个附属我北境的帮会。”
“另外甲子帮帮主安东拉玛以及其长子勃拉玛被杀。”
说到此,貊邱停顿下来。
“还有呢。”海契轻声问道。
“惊枫也死了……”
“惊枫?”海契眉头轻轻蹙起,“他死在那两人手里?”
“没错。”貊邱答着。
“这两人是什么实力?”海契问道。
“刃天晓是武甫初级,不过他的资质很好,比一般的武甫初级厉害很多。”
“而南宫追是武殷登峰级,他能凭一己之力同时打败两个武殷登峰级。”
“甚至……媲美一般资质较差的武甫初级。”
“刃天晓……”海契沉思起来,“是穷山门门主刃天骄的儿子?”
“应该不错。”貊邱回答。
“那个南宫追……是鹤顶门南宫唱的遗孤?”
“对。”貊邱点头。
海契又把目光看向血池,“不过是两个贪玩的小毛孩,打打他们的屁股,赶他们回家就好,至于让你特意回北境一趟,向我请示?”
貊邱欲言又止,踌躇半晌才说道,“原本云组对扁蛇会的神秘长老下达杀死南宫追的通牒,但神秘长老一直都没有亲自动手,反而借着云组下达给他的通牒,派惊枫出去送死。”
海契缓缓转过头来,“你的意思是说,扁蛇会的神秘长老明知惊枫打不过南宫追和刃天晓两人,却还是派他出去,借两人的手把惊枫杀死?”
“是的。”貊邱说道。
“那惊枫死了之后,神秘长老可采取下一步动作?”海契问着。
“动作是有,但只派出了一个武殷登峰级的女杀手,做做表面功夫。”
“那女杀手死在了南宫追手里。”貊邱把自己所知的一一道出。
“对此云组有什么动静?”海契眉头再次轻轻蹙起。
“云组直接听命于宗主,貊邱不敢过问。”
貊邱轻轻把头低下,他的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儿大。
寒风吹过,摇拽着两人的衣角,海契静静看着貊邱,没有说话。
海契知道,貊邱和大长老“嚣”一样,并不喜欢云组。
曾有好几次,暗示自己将云组解散。
对于他们来说,云组就是暗中的一把割喉利器。
是构成他们生命威胁的唯一存在。
此次,貊邱回到北境面见自己,言语间表达的都是这件事的详细过程。
但如果认真听,不难发现,貊邱的话,前面所先表露的是,南宫追和刃天晓代表国际亚洲局,开始对金三国进行试探性打击清理;
陈述了北境正受到威胁,准备面临更为严重的国际打击。
而后面的话锋,则全部指向神秘长老。
而神秘长老的背后,显然就是云组。
这是在暗示海契,在北境受到威胁之时,云组不但没有清除威胁,反而执行着自己的私心。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海契还是没有说话。
“噗通!”
就在这时,血池里一只毛怪探出瘆人的脑袋,爬上岸边,打破了两人短暂的安静。
毛怪拖着血淋淋的身子,蹲坐在血池边,仰头看着昏沉的天空,一动不动。
毛怪是血池清洁者,也是血池防固化的功臣,它的皮表和毛发在游动时,会分泌出大量的软化因子,使血池永不凝固。
此时它上岸,抬头望着天空,实际上,是在休息。
在第一只毛怪上岸之后,相继又有三只毛怪,也同样从血水里探出瘆人的脑袋,爬上岸边,仰头望着天空,进行休息。
海契转过身,看着这些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在岸边休息的毛怪,“嚓尔,你这趟回来,只是为了和我讲这件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