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咧开嘴笑了。
笑得特别荡漾,眉眼间透着几分痞气,一边定定地看着沈知意一边上了床。
“瞧你乐的这么开心,应该是整人整的还不错?”
“嘿。”
江城看着自家这妩媚婀娜的媳妇儿,肚子微微隆起着。
眉目娇艳,眼神慵懒,心里实在是又热乎又舒服。
他一直在笑,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控制不住了,沈知意甚至觉得他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太聪明的亚子。
“你别干笑不说话啊,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些谣言是谁散播的?”
“肯定不是方小玉吧... ...我寻思这种事儿她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抢着站出来。”
“不是。”
江城定了定神,语气深重了几分。
搂着沈知意一起窝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坚毅冷峻的脸庞上似是没什么波澜。
只像是在陈述一般道:“是江芬儿干的。”
言罢,他顿了半晌,而后将张学文调查到的事情都跟沈知意说了一遍。
与此同时,顺便把他今天到底去做了什么也交代了。
等江城都说完了,沈知意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乌发散落在枕头上,衬得一张娇艳脸庞姣好精致。
她上翘的眼尾都微微泛红,哈哈哈了半天都不知道到底该找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江芬儿。
最后只悠悠地道了句:“不是... ...这个江芬儿不至于吧??”
“她怎么这么不挑食啊... ...”
“算了。可能是因为她... ...太缺爱了??”
“缺爱?”
江城眉峰轻抬,薄唇微牵,语气中透着几分讽刺:“缺爱不是愚蠢的理由。”
“什么叫缺爱?是指大爷大娘他们没时间没精力关心她?”
“可我们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长大的,我也没见谁因为缺爱像她似的。”
江城粗粝的指腹不自觉地揉着沈知意莹白纤细的手臂。
幽深的视线像是虚浮在半空之中,声音低哑地说道:“大爷跟大娘他们日子的确过的不容易。”
“但咱妈也比他们强不了多少。”
“我跟我哥小的时候也经常被大人们撂在一边儿,自己瞎玩儿瞎闹。”
“去河边儿摸个鱼啊,或者是去山上掏个什么野鸡蛋,生火烤着吃。”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不需要赚钱讨生活,可以每时每刻陪着子女的父母?难道这都是他们亏欠孩子的吗?”
江城蹙着眉叹了口气,“做人不能总去看自己没有什么,而是应该看自己有什么。”
“比如江芬儿,她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当初如果没有人收养她,那她的命运又会如何?或者说... ...会不会被当个垃圾一样扔掉?”
“如果是我,就算养父养母再穷。我也永远不会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
“???诶呦??行啊你!”
沈知意瞪圆了眼,稍稍抬起上半身很是新奇地盯着江城:“我看原来那个... ...谁谁谁。”
“真的不太了解你。”
“她还好意思说你是个什么文化都不懂的兵痞呢。”
“我看她才是文盲呢,连封信都读不明白... ...”
“... ...媳妇儿,咱能不能不提她了?”
江城现在一听到从前的那个人就忍不住觉得头疼。
他总觉得就算沈知意道歉了,那个人的事情也像是个被埋下的雷。保不齐她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了,就又要提上一提。
“我就是替你打抱不平嘛,又没有别的意思。”
沈知意勾着唇,笑得有些狡黠,像个贱兮兮的小狐狸似的。
她重新窝到江城怀里,仰着下巴亲他,声音甜腻娇软,讨好地哄着:“放心吧,我沈知意说话算数。”
“我都已经承认错误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
“真的~~你相信我嘛~~”
“信信信。”
江城被她一下一下亲的浑身的肌肉都绷起来了,耳根子发着烫。
生怕她再这么继续磨下去,自己又要控制不住了。
时间已经太晚了。
况且虽然大夫说过了前三个月可以适当亲热,可是... ...他太清楚自己的力道。
每次都是提前想的很清楚,可一旦开始了却根本收不住。
他太爱沈知意,雄性生来带着的占有欲总是想让他彻彻底底、翻来覆去地占有她。
所以他其实也很担心,怕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小娃娃。
“睡吧,这两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保存好体力。”
“??保存好体力做什么?”
沈知意有些纳闷,她离生的时候还早得很。
“嗯... ...保存好体力,等着看戏。”
江城铁臂一伸,搂着沈知意就闭上眼。
炙热的掌心放在她嫩软的腰窝儿后面,一下一下温柔地拍抚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沈知意给拍困了。
她本来灵光一闪,想问他大爷大娘他们是不是要过来。
等他们过来以后你又是怎么计划的。
可困意上来的快,不知不觉地就已经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起床以后,江城都去部队了。
于是沈知意干脆就暂时把这件事给放下了,既然他都安排好了,她也不操那么多的闲心了,好好搞事业安心养胎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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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几天以后,某一天的中午。
刘婶子刚从集市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提着菜篮子进了院儿就开始扯着脖子吆喝:“知意啊!!知意!!”
“我刚才去小卖部给小美打电话了!!她明儿早晨应该就能回来了!”
“啊??真的吗?!?”
今儿是周末,厂子歇班。
沈知意正在老宅主屋儿的榻上喝银耳羹呢。
自打刘婶子搬进老宅来,成天照顾着,她每天都能喝上一碗红枣银耳羹。
现在整张脸蛋子充满了胶原蛋白,看着好像一掐就能出水儿似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周萍总是害怕沈知意天天洗澡又洗头的到时候再冻感冒了。
怀着孩子不能乱吃药,到时候遭罪的还是大人。
于是总是嘱咐她稍微忍忍,别洗的太勤。
这天气冷也不怎么出汗,两三天洗一个也足够了。
沈知意知道周萍是关心她,就乖乖听话,好叫她能踏实点。
平时就把头发扎成个发髻,这样也看不出来是不是脏了。
她顶着个油光瓦亮的小丸子头走到院子里。
刘婶子抬眼儿一瞧,噗嗤就乐了,捂着肚子说:“诶呦,周姐啊!您快让孩子去洗个头发吧!”
“也亏了她这么个爱干净爱漂亮的孩子老老实实地听你的话,瞅瞅那头发,都油了嘛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