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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在睡梦中的离寻被自己手臂传来的一阵剧痛惊醒,她急忙起身查看,却发现昨日并无异常的那道血痕伤口现在竟然变得漆黑一片。

她的眉头紧拧,昨夜那人的箭矢之上居然涂了剧毒,也是她大意了,昨日竟然没有发现。

她的体质极为特殊,一般的毒也不会伤到她,看来这种毒药也是非同一般。

离寻不敢大意,立刻下床吃了一颗解毒丹,又以火系灵力凝成一把尖刀,小心的划破原本的伤口,将伤口之上的毒血悉数挤出。

她并不担心这毒会对她有什么致命伤害,她的本命之火可以将一切毒物灼烧净化,但是这刀刃划开伤口的痛意却是让她真切的感到疼痛,待到伤口完全处理干净,她的面容也是苍白如纸。

她在解毒之余也是一阵后怕,若是那一箭射中了小夭,恐怕连她也......

她仔细的处理了伤口,待到体内的残留毒素已经全部清除干净,她也是被痛得一身冷汗,

“小姐,您醒了吗?”离寻听到红伶在门外叩了叩房门,轻声询问她。

她这才定了定神,问道:“有何事?”

红伶回到:“今日一早,防风氏的二公子来到府上,听闻您受伤了便来探望,此时正在院外等候。”

离寻唇角不禁扬起弧度,对红伶道:“请防风公子进来吧,让他在园中的凉亭等我,我稍后就来。”

红伶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她将刚才处理毒血的绸缎随意的用灵力烧毁,梳洗之后又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这才打开了房门,走向了园中的一处凉亭。

防风邶今日穿了一件栗紫色上绣松梅的长衫,外面罩着一层白纱,整个人还是带着懒洋洋的笑意,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

离寻让随侍在一旁的红伶去准备茶点,上前迎了上去,微微欠了身子,语气却是十分客气:“劳烦防风公子来探望。”

防风邶走至她的面前,眸光先轻扫了她胳膊上缠绕的纱布,多情的眼眸又紧紧的凝着她的眼睛,似是叹息一声道:“不过才几日不见,你竟还将让自己受伤了,倒是显得我这个师傅教导无方。”

红伶这时端着茶水放于凉亭的石桌上,在离寻的示意下又退了下去。

离寻悠悠然的坐在石桌一侧,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打算端起手边的茶水,却在抬起的一瞬手臂僵了僵,方才的伤口被牵扯到,让她隐隐有些痛意。

她从容的用另一只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防风邶眉心跳了跳,身子一僵,收起了刚才的调笑之色,好看的眉眼蹙起,问道:“你伤的很重?”

离寻也并未瞒他:“伤口无事,只是今早发现昨天伤我的箭上似乎有毒,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防风邶见她包扎的伤口处,隐隐又有鲜血渗出,又往她身边靠近了半步,抬手用灵力在她的伤口处轻抚。

一阵冰凉的灵力覆在伤口处,离寻顿时觉得痛意缓解了不少。

她抬起眸子,看着她俊美的面容,此时不苟言笑的他,似乎又带着一丝相柳的影子。

离寻轻笑:“防风公子似乎很在意我?”

防风邶为她缓解完疼痛,见她如此说,瞬间又恢复成一贯的风流浪子的样子,他微微伏下身子,灼热的气息环绕着她,在她耳畔轻语:“我早就对如暮说过,我的心,现在可都在你的身上,自当是对你关怀备至。”

离寻早已习惯了他的这副模样,此时倒是神色如常,她顺着他的方向将身子往前倾,微微别过头,也在他的耳边柔声道:“防风公子可不要轻易说倾心于我,我可是会当了真。”

防风邶的身子明显怔了怔,又带着笑意离开了她的身侧,坐在了石桌的另一旁,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这才悠悠开口:“你若是当真了,又如何?”

“好说。”离寻眉眼之间笑意更甚,“自是三书六礼,四聘五金等公子上门提亲,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自是愿意嫁于你。”

防风邶闻言,轻笑出声:“你可真是与寻常女子大为不同。”

离寻见他轻描淡写的越过了这个话题,眸光之中也瞬间闪过失落之色。不过片刻,她又重新带着笑意看他:“那看来,你倒是见过不少的女子。”

“那你可就冤枉了我。”防风邶弯着一双狭长的凤眸,“我极少遇到志同道合一同玩乐之人。我既然教导你箭术,作为回报,你陪我一同玩乐可好?”

“过几日我将前往赤水参加赤水秋赛,恐怕无暇陪你在此玩乐。不过你们防风家,想必也会前往吧?”离寻问道。

“那不如,我与你一道前去。”防风邶噙着笑意,又道,“听闻赤水河沿岸风景优美,若得佳人相伴,自是更加锦上添花。”

离寻面有难色:“我答应了馨悦他们,要一同前去。”

防风邶笑意凝在脸上,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似有不悦道:“你与他们不过认识几日,何须一同前往。”

离寻心底不由得郁闷,那按我跟防风邶认识的时间来算,那也并未比他们认识的更久吧。

不过她自是不会拒绝眼前之人,略沉思片刻便应了下来:“那我便与他们说一下。”

她又看向他,面色带着一丝不解:“你最近很闲?”

辰荣军中不忙吗?怎的他最近天天晃悠在她的面前。

防风邶笑意深邃:“我不过一个闲散的庶子,自是日日清闲。”

离寻无语凝噎,这人还真是演上瘾了,看他能伪装到何种地步。

“你为何突然来到这里?”离寻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防风邶轻笑:“我昨日收到小妹的传音,说她也来了轵邑,自然是来探望她,和我那位好妹夫。不过刚来就听闻你受伤的消息,我自是更为牵挂你,直接就来了此处。”

离寻见此人回答的理所当然,面不红耳不赤的扯着谎,也是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