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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武侠修真 > 莫谢尘缘 > 第8章 女人是老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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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明以为送走长孙无用一行人之后可以有几天的清闲时间,不用去管那些外来的人叨扰,可没想到他这眼睛刚闭了几个时辰就又被吵醒了。

他慢慢张开眼睛,刚刚做好的小屋子出现在了眼前,而那个简陋的屋顶此刻正呼呼地往下掉着灰。

不知怎的,自那黄云散去之后,他就有些嗜睡,就像是他刚刚把帝江的骨头塞进自己身体里的时候一样。

这浓郁的灵气滋润了万千草木,也滋润了他,但他和草木不一样,草木可以往高长,而他已经过了长个的年纪,现在就像一个没管住嘴吃撑了的人,只能多睡几觉来消化消化这些多出来的东西。

外面的人许是迟迟得不到回复,便把脾气撒在了这间小屋上,地面连着房梁一起震动起来,无月明身下这张偷工减料的石床哪经得住这种折磨,哗啦啦地碎了一地,那张破木板做的门也“咣当”一声被踹开了。

门后几个人脸探了进来,刚好和灰头土脸的无月明对上了眼。

“没人教过你们进别人家之前要先敲门吗?”无月明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冷冰冰地说道,他对这些拆他家的人可没什么好脾气。

“我们敲门了,”门外那几个人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木门,“这个是你家?”

“这怎么不是我家?”无月明站了起来,低矮的房顶离他头顶只有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屋里除了一张垮掉的石床外什么都没有,这间临时搭起来的房子确实是简陋了一些,但常言道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自己盖的房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门外那几人对视了一眼,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人愿意把这间一看就知道刚搭起来没几天的房子称为家,他们只能想到一个理由,那就是眼前这人他就是来占山头的。

他先到的这里,也在这里盖了房子,虽然寒碜了点但也勉强可以算作是洞府,那这里出现的所有东西当然也都是他的。

如此简单的逻辑,如此强硬的道理,如果这人修为高强,那他们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但屋里面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高手,于是他们决定先把这洞府掀了。

小屋子里光芒大盛,“嘭”的一声,砖块和木屑炸向了四周,这个刚刚盖起来的小屋子再次变成了一片废墟。

灰尘散去,站在原地没动的无月明看见除了拆他房子的这几人以外,外面竟然还有七八个人在等着他,顿时怒不可遏,哪有一见面二话不说直接拆别人家的?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比我们早到几日,一定知道那宝贝的去处,速速将那宝贝的消息如实招来,不然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你们也奔着那破镜子来的?我说了我不卖也不换。”无月明一下子就想到了从这里离开不久的长孙无用三人,没想到长孙无用人虽长得漂亮,说话却漏风。

“那镜子在你手上?”这几个满夜谷弟子一听顿时警觉起来,手中的法宝也齐刷刷的亮起了光芒。

“在我手上又怎么样?”

“识相的就自己交出来,不要逼我们动手!”

无月明当然不识相,他只是奇怪这外面的人每一个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且不说这华胥镜与他有莫大渊源,他实在是不想平白无故地给出去,就单论先来后到的道理,这华胥镜也该是他的,毕竟这镜子是自己掉他脑袋上的,哪怕再退一万步讲,这镜子坏都坏了,他留着还能做个纪念,这些人拿去有什么用呢?

“那镜子都坏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赶紧交出来!”满夜谷弟子抬了抬手里的兵刃,他们才不信无月明说的话。

“你看你看!是不是坏了嘛。”无月明比起这些人来说还是单纯了些,他从怀里掏出了华胥镜,把碎了的镜面展示给众人看。

这华胥镜一拿出来,这些满夜谷的弟子便两眼放光,却对那碎了的镜面却熟视无睹,管他坏没坏,先拿过来再说!

两道青芒登时就飞向了无月明。满夜谷近雨林,林中多瘴气,久而久之,满夜谷的法门里也带上了瘴气,这两道青芒裹着绿色的毒雾便罩住了无月明的面门。

无月明也没有惯着他们,把华胥镜收到怀里之后,两掌推出,从掌心里冒出两团火,这些火焰一碰到毒雾就像活过来一样顺着毒雾飞速蔓延,一团赤红的火云瞬间罩住了无月明,也顺着毒雾把那两个修士裹了进去,远远一看,还以为是一只凤凰张开了羽翼。

被火光包裹住的二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他们平日里同门师兄弟间切磋都是点到为止,哪里见过这种真场面,各自带着火苗就倒飞了出去。

其他满夜谷弟子接住了飞过来的两人后赶忙扑灭了他们身上的火,只是这两人已经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我满夜谷弟子,师弟们,我们一起上!”

众人中为首的那人振臂一呼,这十几个满夜谷弟子便一齐冲了上去。

在火云后逐渐露出身形的无月明见到这些人竟然还敢冲上来,心里万分无奈,不知道该说这些人是悍不畏死还是没有脑子,不过他们冲都冲上来了,无月明也不是束手就擒之人。

两方一交汇,无月明就钻进了人群之中,几招下来,无月明就摸清楚了这些人的路数,他们一看就极少打过配合,平日里都是单打独斗,见到无月明之后自知单挑不是对手,便想着群起而攻之,可他们却没有考虑到若没有专门练习过配合的人聚在一起还不如分开来得干净利落。

他们看似将无月明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无月明的动作极快,在人群中到处闪躲,让他们根本摸不到衣角,这让他们既担心打不到无月明,又担心伤到同伴,出招便畏首畏尾。

这确实是一场包围战,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蝉是无月明,黄雀也是无月明,被包围的满夜谷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散开的时候无月明就出手了。

大地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许多冰晶,在瞬间就冻住了所有人的脚踝,有些反应快的人及时挣脱了出来,可青紫色的雷光下一刻就击穿了空气,在一阵细小的“滋滋”声中,雷光将所有人都裹在了里面,变成了一个个冒着电光的茧。

满夜谷弟子们大吃一惊,这耀眼的雷光怎么看也不简单,这一炸开不得把自己炸得皮开肉绽?于是纷纷祭出法宝把自己护在了里面。

这些雷光形成的茧没有立刻炸开,反倒是无月明跳了了出来,他飞速地靠近一个雷茧,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茧中的人见到突然出现的无月明,大惊失色,宛如见到了恶魔一般。无月明被电光萦绕的长发飞在脑后,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尤其是那双灰色的眼睛,看起来毫无生气,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无月明略一停顿后就出手了,只不过没有施展法术,而是用两只手捏住了茧中人的胳膊,随后二指一用力,茧中人的胳膊就被他卸了下来,随后是腿。

无月明在药园中的那几年,见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筋骨血脉,虽然他是被拆的那一个,但俗话说的好,久病成医,他又多次的在自己身上动过刀子,若单论起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恐怕现在的他和司徒济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全身关节被拆让茧中人变成了一个想动却动不了的木头人,唯一能动的就是嘴巴,全身传来的剧痛让他涕泪横流,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正要掉头走的无月明听到惨叫声又回过头来,一伸手摸上了茧中人的下巴,二指一捏,向下一拽,茧中人的下巴也被扯了下来,痛苦的哀嚎变成了低沉的哀鸣,听起来好像更吓人了。

解决了这一个之后无月明立刻奔向了下一个,又是几声痛苦的惨叫,瞬间又消失不见,这些茧中的人一个个看不见对方,却能听到周围的惨叫声,这种精神折磨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漫天的雷光到最后也没有炸开,在惨叫声消失之后,这些雷光也消失了,只剩下十几个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的满夜谷弟子,站在中间无月明长舒了一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无月明看了看地上七歪八扭的人,他只是卸了他们的关节,除了最开始的那两个人有些烫伤以外,剩下的人连一道小口子都没有,如果这些人还有援军,那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自己也有说法,虽然痛是痛了点,可是自己没要了他们的性命。

只是这地方是怎么也待不下去了,今天有十几个人过来,明天就会有一百个人过来,这样下去他可吃不消。

无月明扭头向墓山飞去,他得赶紧去和老朋友们道个别,然后即刻启程,一路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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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的事向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就算你是百里家的大小姐也不例外。

自那日被无月明当着众人狠揍了一顿之后,百里难行就回到了满夜谷的客房,在这里她痛定思痛,多次复盘了那天的战斗,对于她为什么会挨揍一事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她觉得自己会输并不是她的问题,反而应该是那个人的问题。

凭借着百里家的教育和即墨楼的消息网,江湖上像她这个年纪还能打得过她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这些人里一半与百里家交好,另外一半则与百里家井水不犯河水。

这里面的每个人她都看过画着他们长相的卷轴,想必他们也都看过自己的,就算不认识也至少要混个脸熟,认清楚这些人可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必修课。

可是那天揍她的那个人她绞尽脑汁都找不到任何相关的消息,她不认识那个人,那个人也不认识他,那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输给这样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能叫输吗?

当然不能,说不定那个人是个什么老变态,千八百岁的年纪还喜欢一副年轻的样貌,如果是个女修士的话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男人,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脏兮兮的男人,这怎么能不是个老变态呢?

越想百里难行觉得越有道理,输给这样一个老变态根本不能叫输,输给长孙无用这样无所事事又不求上进的人才叫输。

想明白这些之后,百里难行阴郁的心情再次充满了阳光。她决定找自己爹爹聊聊,在华胥西苑没有捞到好处,但还有其他地方,现在正值千年风云变换之际,没有天赋不够的修道者,只有懒的修道者,只要肯迈开腿,那就到处都是机缘。

百里难行从巴掌大的香包里摸出一根小臂长的香,放在手中搓了一会儿,那根香的一端便燃烧了起来,一缕青烟从香尖冒了出来。

百里难行松开双手,让这香自己悬在半空中燃烧,她则整了整自己的仪容仪表,端坐在椅子上。

那根香冒出的青烟并没有散开,而是聚成一团,慢慢的竟从中浮现出了一张人脸,那是一张国字方脸,留着烙腮胡子,哪怕只是透过青烟,也能看到男人眉眼中的刚毅。

“哦,难行啊,好久不见。”青烟化成的人脸动了起来,栩栩如生。

“女儿见过父亲。”百里难行起身行礼。

“你在梁州过得如何啊?有没有在那华胥西苑里找到什么好东西?”

“哎呀,别提了,那华胥西苑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头就是烧焦的木头。”

“没想到那帮老头子下手还真不客气。”青烟中的人若有所思。

“爹,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谈也罢。”青烟中的人岔开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见到一面镜子。”

“镜子?没有。”百里难行摇了摇头,她到华胥西苑第一天就吃了顿毒打,之后就再也没脸呆在那了。

“没有就算了,无用那孩子呢,没吃亏吧?”

“没有,他那么精明,能吃什么亏,再说还有佳辰看着他,能出什么事?”

“那孩子从小和你一块长大,身子虚,你多帮衬着点。”

百里难行撇撇嘴,嘟囔了几句,没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厢房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还有长孙无用的声音。

“难行,难行,你在吗?”

百里难行翻了个白眼,明显是不想搭理长孙无用,直到青烟中的男人咳嗽了一声,百里难行才对着门外说道:“我在呢,进来吧。”

厢房的门被推开,长孙无用大踏步走了进来,长孙佳辰跟在身后关上了房门,随后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走。

“呦,百里伯伯在呢,”长孙无用一进来就看到了青烟中的百里正武,双手抱拳抬了抬,“无用见过百里伯伯。”

“无用第一次下山,没吃亏吧?”

“没有,”长孙无用大手一摆,他顶着长孙的姓,即墨楼的名,谁敢招惹他,“我能吃什么亏,倒是难行妹妹,前几日……”

长孙无用话说到一半,百里难行就跳了起来,擒住了长孙无用的胳膊,用一只手堵住了长孙无用的嘴巴,“你闭嘴!”

“难行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把无用放开。”

长孙无用用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眨了眨,眼神里表达的意思是“你听到了吗?听到了还不快放开我”。

百里难行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上,扭过头去不看这两个人。

“无用,你跟伯伯说说,难行她怎么了?”

“难行她前两天被人打哭了!”长孙无用一想到那天百里难行蹲在地上痛哭的样子就想笑,于是话一出口,他就大笑起来。

“哦,还有这种事?”一听说女儿吃了瘪,百里正武也来了精神,青烟中的他探了探头,自己闺女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并不会输不起,若是哭了多半是因为受了什么委屈,“她可是被人偷袭了?”

“不是。”长孙无用一手撑在椅背上,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

“嗯?那是被人下了毒。”

“也不是。”

“哦……那是被一群人围攻了吗?”

“那……不是,是一个人打了你女儿他们一群。”

“啊……这……那是我女儿学艺不精,怪不了他人。”青烟中的百里正武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椅子上头都快低到脚踝的百里难行终于坐不住了,她涨红了脸跳了起来,“输给一个老怪物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老怪物,不是老怪物。”长孙无用摇着脑袋挥着手,极力地否定百里难行的答案。

“他不是老怪物是什么?”百里难行向前压了一步,长孙无用条件反射的向后缩了缩脖子,

有了百里正武在旁边撑场子,长孙无用又把脖子伸了回来,“他就是脏了点,要是洗洗涮涮也是个俊俏小生,年轻得很。”

“他要真是年轻才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巧了,我一回来就让即墨楼去查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想让人去问问从华胥西苑里出来的人,可他们要么就是出来的早,要么就是对里面发生的事缄口不提,什么也没查出来。”

“那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多一个人出来呀?”

“难行,这世上人那么多,有一个两个不愿出世的人也实属正常。”百里正武这时候说话了。

“可是……”百里难行有些委屈,这平白无故又多了一个人出来,那她在即墨楼的那什么什么青年才俊的榜单上岂不是又下降了一名?

“就是就是,有什么好可是的,你那天还夸人家爷们呢!”长孙无用除了这张漂亮脸蛋外还有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

百里难行一听急了,又一次堵住了长孙无用的嘴,“爹你别听他瞎说,我叫您来,是想问问您除了华胥西苑外,还有没有什么好去处,离木兰教掌教仙逝还有段时间,我总不能闲着吧?”

“你不是总想拜入李剑仙的门下吗?名山剑派的百年剑祭也快要开始了,届时李剑仙也会出关,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爹爹,你就不能直接让李剑仙直接收我为徒吗?”

“我是认识他,但咱们百里家是练枪,李长清是舞剑的,我亲自去让他收自己的女儿为徒,你让爹这张老脸往哪放?我允你拜入他人门下已经够宽容了,你可莫要再得寸进尺!”百里正武语气一下子严厉了起来,这种走后门的事他从来不做。

“就是就是,百里伯伯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呢?”长孙无用在一旁煽风点火。

百里难行恶狠狠地瞪了长孙无用一眼,垂下了头,“爹,我知道了。”

“无用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也可以跟着一块去,跟难行做个伴。”

“我?”长孙无用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去干什么?我这点资质,人家李剑仙根本看不上。”

“侄儿,你其实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的……”

“没事儿,百里伯伯,我娘打小就每天说我没用,我都习惯了。”长孙无用摆摆手,让百里正武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

“你长这么大,也确实不容易……”百里正武一时也没了言语,长孙无用她娘可是凶名在外。

长孙无用挺了挺不怎么结实的胸膛,表示自己还是有些作用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门口站着的长孙佳辰打开了房门,探出头去,看见满夜谷的一位女长老正带着一众弟子快步来到了门前。

长孙佳辰一个闪身挡在了门前,“王长老来这可是有要紧事?”

“长孙公子你怎么在这?”王长老见到长孙佳辰一脸诧异。

“我不在这我应该在哪?”长孙佳辰也有些懵。

“你不是去那深坑里寻那华胥镜去了吗?”

长孙佳辰暗道一声不好,“王长老是听谁说的?”

王长老看向了身后,王飞燕从后面走了出来,向长孙佳辰微微施礼,“是时沉鱼时师妹告诉我们的,她说您与长孙无用二位公子去了西面的深坑里找那‘华胥镜’去了。”

果然如此,长孙佳辰叹了一口气,他还专门警告过时沉鱼。可看起来她似乎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王长老,现在可是出了什么事?”

“有十几个满夜谷弟子听闻有重宝出世,便结伴前去寻宝,到现在却了无音讯,恐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那王长老找我们是为了?”

“劳烦长孙公子带我们前去寻那些弟子,那时沉鱼也不见了踪影,要把她抓回来好好的审一审。”

长孙佳辰半掩着房门,回头看了一眼屋中的长孙无用和百里难行。

百里难行挥了挥手,空中那根香停止了燃烧,百里正武也消失不见。

长孙无用向外走来,“来者是客,东道主的忙还是要帮的。”

长孙佳辰再次拉开了房门,与长孙无用一起跟着王长老一行人走了。

百里难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谁让百里正武让她多照看着点长孙无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