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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照一走,房间里倏然变得冷清。

转过身,背靠着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我的心情有些低落,就像是由周照填满的空虚又重新变得空荡荡。

该死的,突然觉得肚子好饿……

我的眼睛在黑暗的客厅里搜寻着,眼睛一转便看到玄关处扎眼的红色保温桶。

即便在昏暗的客厅也是很明显的红色。

想到周照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莫名地盯着这保温桶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这保温桶像周照这个人,莫名的朴实味道。

就像那种老钱风穿搭,基本款的设计,良好的剪裁和质地,但乍一眼根本就看不出昂贵。

我盯着这保温桶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来。

就是它了,我决定把它当作宵夜。

抬起保温桶的时候,罐子不知撞到什么东西,发出低沉的响声,挪开桶子一看竟然是一把车钥匙。

红色十字军符号和鲜绿色龙形蛇图案。

我回忆了一下,就是那台银色跑车。

正当我拿起钥匙思忖,“钥匙不在身边能启动车子吗”时,门锁响起嘀的一声。

周照站在门口,一抬头看到我,表情明显一怔。

我看着他,也是同样的表情。

“呃……”我似乎还没酝酿好要说什么,我拎着保温桶的手不自觉得晃了晃。

“我车钥匙忘了拿。”他快步朝我走来。

他从我手里接过车钥匙,揣进兜里。

“我好像睡不着。”他拉起我的手,“今天晚上没有助理在我身边,我只有你了。能陪我吃个宵夜吗?”

我本来想拒绝,可看着他垂着眼眸可怜兮兮的样子……

“要不……喝了汤再走吧。”

我听到自己说。

然后我的肠胃非常配合地咕噜一声。

“靓汤好像不管饱。”他笑眯眯看着我。

说的也是,那种港式的汤品,无油少盐,真就是“喝汤”。

“吃不吃烧烤?”

他的建议真的让人无法拒绝,我傻乎乎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他驾车带我来到居酒屋,非常有昭和气质的小酒馆,卖简单的下酒菜,豆腐、烧鸟、大阪烧、饺子,主打他引入国内的那个清酒品牌。

我本来以为他说的投资的酒吧是像一禅会所那样的高端品牌,坐在这里才发现,并不是。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店里正是用餐高峰,桌子全被占满,我和周照挨着坐在吧台上,他点了各种鸡肉烤串,端上来的时候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我顾不上形象开始大快朵颐。

圈圈叉叉真的很消耗体力啊,男女都一样啊……

各自闷头吃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看我说:“我请你吃东西了。你该怎么谢我?”

“嗯?”我正在吃一串弹牙的鸡心,非常有咬劲,简单地说,我吐字困难,只能从鼻子里哼哼出声。

我转头看看他,他说:“出钱又出力,我表现怎么样?”

我差点没噎住,心想有人在饭桌上谈这个话题还真是有够奇葩,我瞬间从桌上一串还未吃的提灯里看出点别的形状……

虽然他这求表扬的眼神就等着我说一句“棒棒的”,我也知道他想听这个,但我就是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别太得瑟。”

他赌气地抱着胳膊,表情幽怨看着我。

“表现不够好?”他追问我。

我顾左右而言他地拿起杯子里的特调鸡尾酒喝了一口,摆明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此情此景,是谈这个话题的好时机吗?放下酒杯,我重新把注意力继续转回烤串上面。

他见我不说话,挑衅似的拍了拍柜台对老板说:“把柜台上那瓶高度清酒拿给我。”

“你……”我被大阪烧塞得两颊鼓鼓,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眼前的家伙捶胸顿足。

他一分钟灌了半瓶,不要命的架势。

我看呆了,这操作,是打算把自己180磅的身材寄托在我120磅的小身板上吗?

结果,饭钱是我付的,我还费劲地把周董推上了出租车。

“去xx公寓。”他诈尸一般抢在我前面对司机下指令。

“喂~”我好想反抗,他一把搂住我脖子把我摁进他怀里,酒气喷了我一脸,然后在车里温暖的空调风下,就……鸡尾酒的后劲上来了。

……

夜里,在眼睛半开半阖的缝隙里,我看到自家公寓的灰色床单。

装醉的家伙把我抱在怀里,胸口一起一伏紧贴着我的前胸。

反正是在梦里,我圈住他的腰努力缩进他怀抱的更深处。

唔……好香,这个梦还挺不错的。

……

我又摸了摸,嗯……这肌肤的质感……

烫的……

梦里的周照居然是大卫裸体雕塑。

裸睡?

反正是做梦,那就干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色心理。

我瞄准周照的锁骨吮吸了一下,很早以前我就想亲吻他的朱砂痣了,我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唔……好像没什么味道?

我又轻轻用牙齿啮了啮,试了试肌肉的硬度?谁说肌肉是硬的了,明明是弹性很好的质感,有点像宵夜时吃的鸡腿肉。于是,我加重了点力气。

做梦真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他胸腔里发出个声音:“用牙齿了?嘶……”

“嗯。”是另一个我回答的。

“味道好吗?”他又问。

“还行……”

“喝醉了?”他抱着我轻轻晃了晃我的脑袋。

我在宵夜的时候喝了不少清酒,那个清酒是手工酿制的,又甜又好喝,还很上头,不过……

“我没醉……”我强调。

“看来是宵夜没吃饱。再吃一点?不过不能用牙齿哦……”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嘻嘻帮我往被窝里按了按。

好烦啊,梦里的周照还要嘲笑我。

笑屁啊笑,我张大嘴巴“啊呜”了一口想教训教训他,结果牙齿磕到了他的骨头,缩回来的时候又手忙脚乱地咬到自己的舌头。

“啊!”好痛。

他的胸腔震动了一下,发出一阵闷笑。

我好像把舌头咬破了,嘴巴里怎么有些腥甜,我伸出舌头,皱眉耷眼,他趁机一个翻身就压上来,把自己的舌头卷了进来。

嗷~

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条件反射似的张开嘴巴,怔怔看着他。

他的五官在我眼前晃了晃。

不对……我应该还在梦里,我赶紧闭上眼睛。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记不太清了。

依稀像是个……春梦?

还伴随着一些,不像是我该发出声的声音,也不太像是他说话的声音。

再后来,我又睡着了……腰酸腿软……

第二天,我被清晨的日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眯缝成一线,周照的魁梧的背影在眼睛的缝隙里晃了晃。

我努力恢复意识用力睁开眼睛。

他转过身,将日光一挡。

然后我看到他锁骨的位置有个明显的齿痕。

我突然有一种脑袋被重击的感觉。

特别炸裂。

“我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我喃喃的问,“口好渴……”

周照转身出去从厨房里接了一杯水给我,我半睁着眼睛灌了半杯,好像身体的全部细胞都重新浇灌一边,充盈起来。

然后,周照的模样清晰起来。

他凑近我说:“你果然喜欢用牙齿。”

……啊~!

我放下杯子,重新裹紧被子里。

做梦!给我重新返回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