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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也测试看看在庄晓慧心里,他还占据多少位置。
阮檬看向庄晓慧,眉眼微垂的样子倒是有了一点以前的乖巧样子。
“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这些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一时不能接受,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和从前一样,让你们可以靠着我过好日子了,可现在不能了。”
“最近可能也没有办法出去工作,你会因为这个嫌弃我吗?”
“怎么会?”庄晓慧看他这样,心瞬间软了下来,“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一家人一条心,日子照过。”
“说起来可能会有点难为情,我现在手里没有多少钱了……”
“什么?”
庄晓慧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怎么会没有钱的?你在江家待了那么久,他们一分钱都不给你吗?”
他手上戴的那只表还能卖个几万块,但这事怎么能说出来呢?
阮檬半真半假道:“他们给钱倒是会给,可我手里的卡都是景成哥和景佑哥的,云天集团破产,现在卡都被冻结了,我手里没有什么资金可以用了。”
“你你你……我怎么说你好?”
庄晓慧恨铁不成钢:“你在江家这么多年都学会了什么?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做打算吗?怎么能不想办法让自己手里握点资产?他们连集团的股份都没分点给你?”
提起股份,阮檬的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
其实是有这个意思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每年的分红都能拿好几百万,只是他那个时候拒绝了。
江家人跟他说这件事的时,江叙从客厅走过,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就义正词严地拒绝了。
他那个时候只是因为不想让再让江叙觉得自己抢了他的东西,背后再总是针对他,也不觉得收不收那些股份会对他有什么影响,总是就是没当回事。
反正他那个时候在江家什么都有,谁能想到现在竟然落到这种地步。
早知道会这样,江景佑说要把那栋公寓落户给他的时候,他就不推拒了!
现在真是落到一无所有的境地。
阮檬烦闷到快爆炸了,缓了缓,继续言语拉扯,试探庄晓慧的口风:
“虽然是养在江家,但到底是外人,他们怎么会把股份给我?妈,我在江家的处境其实没那么好。”
“江叙本来就一直针对我,他离开江家傍上司宴礼这条大船之后就更肆无忌惮,一再逼我到现在这个地步,那天在医院你们也看见了,他们现在都想着江叙,早就没有我的位置, 哪里还会给我什么?”
“我现在都觉得那两张卡不是银行冻结,是景成哥他们人为冻结的了。”
“这么算下来,这些年在江家,他们唯一给我的东西就是你卖掉的那套大平层了, 妈那套房子你卖了多少钱?”
绕了一大圈,这个才是重点。
庄晓慧听着到这里立马警惕起来,身体都往另一边倾去了。
“没,没多少!”她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这两年房地产行情跌的厉害,你是没关注这些,跟我们对门那套房子的邻居都说她那套房子亏了七十多万,我们家跟他家差不多大,肯定也是一样!”
“再加上我这次又是怕受你爸连累,听到他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就立马联系人低价转让了这套房子,一百万都没卖到呢!”
阮檬的眼神逐渐冷了下去,被他强压着才没有露出明显的态度,“是吗?那加上家里那辆奔驰,凑到一起应该有一百万了吧?”
庄晓慧立马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视线也飘忽起来,“没、也没有一百万,那辆奔驰都开好几年了,二手车本来就卖不出价格,更别说还是急着卖了,唉,这次真的亏大了。”
“哦……那这么多年是,你和爸的工资加一起也不少,逢年过节还都有奖金和年终奖,有时候你们说家里要置办什么,我也都会转钱给你们,妈你这么会打算,应该给家里理了不少财吧?”
庄晓慧开始咽口水,何止是不少啊,二十多年的时间,她手里存的钱是她年轻时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阮建国入了狱眼看着就要判了,她自己带着个没长大的小儿子,手里的钱就是她的安全感,无论谁来问,她都会警惕地隐瞒,绝对不会让人知道半点她的底子。
“哪、哪有什么财理啊,你爸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好赌又好喝酒,花钱跟流水似的,我还不敢问他要,他还总爱往老家打钱,养活你爷爷奶奶,扶持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叔叔,他那点工资都不够他造的,还得来要我的!”
“我后来怀上你弟弟,开销更是大得不得了,你没养过孩子你不知道,咱们家哪还有家底?要是有家底还能住这破房子吗?”
阮檬扯了下嘴角,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不用试探了,他已经知道庄晓慧对他是什么态度了。
他在庄晓慧心里的位置就是毫无位置。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也没有必要把庄晓慧当做母亲看待了。
见阮檬不说话,庄晓慧突然回过味来,审视打量着阮檬:
“你打听家里有多少钱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家剩下的这些的存款可都要省吃俭用着花,我年纪大了,你弟弟还小,要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未来还要去国外留学,娶媳妇,这些钱可都不够用的!”
“你现在手里没钱我可以给你一些救急,可你毕竟长这么大了,有手有脚的能自己赚钱,不像你弟弟年纪还小,什么都干不了,只能靠我养着,你也不想二十多岁了还啃老吧?”
还出国留学,阮檬眼里明显闪过一抹不屑。
就阮一天那样,能考上高中都费劲!
不过庄晓慧既然连出国留学都说出来了,就说明她手里还有不少钱。
他刚才搜了一下,那套平层少说也能卖个三百多万。
血缘亲情,呵!
一个妈生的居然还偏心成这样,什么血缘亲情,都是个笑话!
既然庄晓慧无情,也别怪他无义了。
那套房子原本就是江家买给他的,吃亏就吃亏在买房子的时候他还没成年,庄晓慧和阮建国就顺势提出他们作为监护人可以暂时先写他们的名字,等他大了再过户给他。
可等他大了谁也没想起过这茬,那套房子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谁能想到就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
庄晓慧现在警惕成这样,房子和钱的事暂时都不能继续提了。
“妈,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件事?”阮檬眼底闪过算计的精光。
“什么?”庄晓慧仍然保持着警惕状态。
“我爸他这次闯的祸实在是太大了,你们名下有多少财产,他们公检肯定一查就查出来了,你就不怕到时候强制让你赔钱吗?”
“什么?还能强制让我还钱?我不给他们难不成还能明抢吗?”
庄晓慧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顺着阮檬的话往下想。
阮檬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如果法院强制你赔钱,你不给也要给的,往轻了说你会被列为失信人,往重了说他们说不定会抓你一起进去坐牢!”
“什么?!坐牢?那不行的!”
庄晓慧拍桌站起来:“我怎么能坐牢?你弟弟还那么小,我坐牢了他怎么办?哪能这么不讲理的?实在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律师写离婚协议让你爸签了,我跟他没关系,法院总不能让我赔偿他犯的罪了吧!”
“他们现在既然都知道我爸的案子,怎么可能会批你们的离婚手续?傻子都知道你离婚是想转移财产。”
阮檬低笑了声:“再说了,你觉得就我爸那个性子,这个时候他会同意跟你离婚吗?”
虽然和亲生父母相处不多,但对他们的性子,阮檬还是了解的。
阮建国那样的无赖遇到事想的绝对不是保全妻子,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庄晓慧要管他,如果庄晓慧想离婚带着孩子和他断绝关系,他更是会破罐子破摔,死也要带上庄晓慧一起。
瞥见庄晓慧逐渐苍白的脸色,阮檬就知道她把话听进去了。
“那怎么办……”
“哎,其实你现在卖了房子躲到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觉得查住址对他们来说难吗?迟早会找上门的。”
庄晓慧的脸色更加苍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家里那些钱都给出去都不够赔的,到时候我跟你弟弟难道要去大街上喝西北风吗?”
“其实,”阮檬慢悠悠地开口,“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惊慌到手足无措的庄晓慧听到这话就像是落水的人伸手抓住水面的浮木一样,连忙抓住阮檬追问:“还有什么办法?你说!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她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掉进阮檬给她构造的陷阱里。
“出国。尽快出国。”
阮檬摆出一副冷静镇定的样子,让庄晓慧觉得他在江家这么多年不是什么都学不到。
她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去做保姆。
在这之前她的主心骨是阮建国,现在是手里的这些钱,当阮檬告诉她,她的钱有危险的时候,庄晓慧就失了方向。
“对对对!出国!”
“你说得对,电视上都这么演,那些贪官、有钱的,犯了事就往国外跑,对对对,我们出国他们就找不到我了!”
“是啊,而且你本来也打算让小天长大之后出国留学,其实从小出国接受双语环境,对他的教育反而更好些,妈你觉得呢?”阮檬微笑着,看起来没有半点私心,好像是真的在为庄晓慧考虑。
“好,那就出国!尽快安排!”
“可……可是出国要怎么……”
庄晓慧无措起来,“我也不懂那个外语,长这么大连飞机都没坐过,一直都在滨海待着,我不知道怎么出国呀!是买张机票就行了吗?”
“不是哦,出国要有护照,你和小天应该都没有这个东西,可是办护照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去美国的话还得拿到签证才可以,这一来一回都不止一个月了。”
阮檬皱着眉,为这事很是发愁的样子。
“那怎么办?”庄晓慧又急了,“别说两个月,一个月我现在都等不起,他们不会这几天就上门来找我吧?”
“这个真不好说,其实就算你们有护照,我也担心一件事,他们反应过来限制你们出境,那就麻烦了,除非……”
“除非什么!你快说呀!”
庄晓慧彻底上钩,听阮檬给她编造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阮檬告诉她需要找中介渠道办理护照,除了护照之外,她名下的财产也要往国外转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提到钱的时候庄晓慧又警惕起来,只不过阮檬一再保证办理的全过程都会带上她,让她全程看着。
有钱的确有渠道能弄到阮檬说的那些东西。
他给庄晓慧和阮一天的护照都是真的,只不过护照其实派不上什么用场,因为阮檬找人安排的出国路线,其实是偷渡。
阮檬不确定庄晓慧有没有被限制出境,保险起见才让他们偷渡出境,毕竟他可不想看到庄晓慧和他那个蠢儿子在机场被人扣下,然后把他和盘托出也搭进去。
给了黑中介费后的第二天,阮檬就送庄晓慧母子到了码头。
“等会,檬檬,你不是说是坐飞机吗?”庄晓慧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拿着两人的护照,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今天早上中介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现在在被限制出境的名单上,只要你出现在检票口立马就会被机场警察扣住,飞机你是坐不了了,现在只能坐轮船偷渡出境,没关系,一个星期就到了。”
庄晓慧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阮檬的每一个操作都是她亲眼盯着的,按理说做不了什么小动作,坐飞机被限制出境,那好像就只有偷渡出国了。
海港上传来轮船的鸣笛声,悠长地划破天际。
“妈,你还在等什么?轮船就快开了!”
庄晓慧说不上来,但就是莫名有种顾虑,可能是对去陌生国家的未知的害怕。
阮一天也突然害怕起来,他攥住庄晓慧的衣服,仰头看她:“妈妈,我们要坐船去哪里啊?能不走吗?我还想去上学,我都好久没见我幼儿园的朋友了,我能回去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