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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薛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的车我都给卖了,分账的钱我给了你大哥。”

薛父开门见山,效率相当高:“没钱了就找你大哥要,我不能一下子都给你。”

薛池安坐在沙发上,脊背靠在软垫上,闻言兴奋的屈着腿,笑裂了嘴:“谢谢爸,那我妈有把那些东西要回来吗?”

“要回来了,现在我拿着。”薛父想起那惊人的数额,现在还有点心惊肉跳。

再让薛池安这小子散下去,多厚的家底都不够败的。

“要回来就行,那钱我就不找你要了。”薛池安从桌子上捡了个橘子,摆着一点点吃,口齿不清道,“你拿着吧,用到公司里。”

薛父皱起眉头:“你真不要?”

“不用,爸你照顾好身体。”薛池安笑呵呵的,“辛苦你了,这两天给我加急倒卖二手车,效率可太高了。”

不过两天时间,居然都给卖出去了。

大概率是贱卖。

“我怕你临时反悔。”薛父淡淡道,“早下手,早安心。”

快点卖干净,薛池安就是后悔都找不到地方。

“行,我以后不会了。”

薛池安坦荡点头,道:“让您享福终老大概率是没这个本事了,不过以后不得气您高血压和心脏病,这个还是能做到的。”

薛父呵呵冷笑:“谢谢,你可真孝顺。”

薛池安惭愧:“哪里哪里,一般孝顺。”

两人互相阴阳了两句,以薛父懒得聊为终止,统一挂断了电话。

好不容易糊弄走了薛父,不到一会儿,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薛哥,今晚“夜色”来不来?来了一批新货,嫩着呢!】

新货……大概是“夜色”里新来的公主和男模,这群人最喜欢做的就是点他们,放的开的当场群p,

薛池安心里反胃,他学着“薛池安”的语气发了条消息过去:【不用,糟老头子管的紧,这两天还他妈的要我删好友,和你们断绝联系。】

对面的人说:【什么!你家管的也太多了,今天你妈还上我们家要钱了,我被爷爷摁地上踹,操他妈的!就那点儿钱至于吗?!】

薛池安假惺惺的:【都是他们的错,估计接下来微信好友得删个干净,我又不是初中生!】

对面人说:【我们理解,你家都是一群工作机器,人在这个世上活着不就是为了享受吗?】

【薛哥,今晚魏总可是来的啊,指名点姓想见你,人家一个总裁,你看……】

薛池安和他打哈哈敷衍了几句,以“爸妈拘着不让出门”为由,找准机会抽身离开。

他看着渐熄的屏幕,若有所思。

这些人不能联系了,赶紧删掉,以免夜长梦多。

这两天薛父和薛母的大动作这些人肯定略有耳闻,知道薛家是要开始管教小儿子了。

这些纨绔突然邀请他去夜场,估摸着是试探口风。

魏文这个神经病指名点姓想见他,加上白月光突然得知“薛池安”聚众淫趴……

这么想着,薛池安轻啧出声:“完了,被神经病盯上了。”

和白月光走太近,主角攻出来找存在感了。

对这种事,薛池安自有对策,他又不是傻的,一股脑在白月光面前找存在感,不警惕主角攻这个脑子有问题的法外狂徒。

薛池安先是花了半个小时把微信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删的一干二净,随后慢悠悠的,给他便宜哥哥发了条短信。

【哥,我被魏文盯上了。】

几乎是立刻,手机上蹦出了个电话,薛池安一接通,就听到薛朝厉喝的怒斥,震的他耳膜都在颤。

“薛池安!!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你他妈怎么招惹那个神经病的?!”

薛池安连忙把手机拿远,委屈抱怨:“你别那么大声……我没招惹他啊,有人邀我去夜场玩儿,说魏文想见我。”

——“哥,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对面薛朝噎住了。

他下意识想反驳,谁不知道商贵圈里魏文痴恋小卫总。

还没反驳出口,他又想起魏文包养的那一大堆小明星小模特。

……该说不说,他弟混蛋是混蛋,长得是不错的,那魏文见他长得好想玩两天也正常,毕竟薛池安以前是真没节操。

越想薛朝心里越寒,他倒抽一口冷气,为自家弟弟的屁股忧心忡忡:

“他手段狠辣,做事没下限,你没去见他吧?”

薛池安做个乖宝宝,捧着手机认真开口:“当然没有,可他指名点姓想见我。万一我没去,他报复我怎么办?哥,我有点害怕啊。”

对面的薛朝沉默了一会儿。

“……他当我们薛家吃素的?”

他冷冰冰开口,给了薛池安莫大的安心:“你如果愿意,我也没法说什么。你要是拒绝,他也不敢报复。”

——“他敢死缠烂打卫泽不放,是看他双腿残疾,父母双亡没有依靠。爸妈和大哥都活着,你个软蛋居然怕他?”

薛池安有点感动:“哥,你真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薛朝嘲弄开口:“担不起你一声哥。”

给他打电话就没见有好事发生过。

“挂了,我去解决他。”

薛朝懒得理这个傻逼弟弟,啪嗒一声把手机摔办公桌上。

“魏文这个智障,闹到我这里来了。”

他烦躁不耐的翻着资料,上班上成了帕金森,手都在抖。

他妈的都是傻逼,亲爸不管事,亲妈不从商,弟弟是废物,这么大公司让他一个人管!

都去死吧!

薛池安把这件破事交给他哥去做,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他懒散的瘫进沙发里,想着还有谁没联系。

也没谁了。

脑子混混沌沌的转了一圈,薛池安累了一天,勉强打起精神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看着浴室镜里正在擦头发的自己。

青年皮肤白皙干净,一头浓密潮湿的黑丝,他刚洗完澡,唇角上扬,眉眼舒展,长得确实帅气清爽。

薛池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多亏这张脸,确实帮了他很多。

不算多么惊艳精致的脸,旁人看到他,想到的不会是高岭之花,浓艳绝丽之类的词。

是夏日冒着凉气的柠檬汽水,亦或是冬日的一缕温柔阳光,靠近他不会受伤,反而会被纳入薛池安的呵护圈。

正因如此,他前世在最低谷的时候,总有人伸出援手帮他一把,也算磕磕绊绊的活了下去。

薛池安抹了一把脸,走出浴室,他手机放床头充着电,等他换上睡衣拿起手机一看,没谁给他发消息。

他眼睛无意间一瞥,看到了【卫泽】的名字,想起下车那会儿对方冷不丁的发问,薛池安苦笑一声。

“好不容易打破心防交个朋友,结果对方不怀好意,这会儿……”

这要是换薛池安,这会儿肯定抑郁了。

虽然他解释了一句,白月光也愿意相信他,不过隔阂和怀疑肯定留下了。

“魏文,你遭天谴啊。”薛池安感叹一声。

真是半点都不顾及白月光的心情,大喇喇把最残酷的“真相”戳破,就为换取最狠最大的打击让卫泽厌恶他。

薛池安心想,他该怎么解释?

用比较科学的解释,那是我的副人格,他占了我前二十年的身体,现在我回来了?

……搁这儿cos精神分裂呢?

更别提真相比这还玄幻,更让人怀疑他精神分裂。

薛池安手指乱拨了两下,没有头绪。

他不是个喜欢拖延的人,有问题当场就解决了,唯独这事儿是无从下手。

犹豫了半晌,薛池安自己都烦了,懒得想那么多,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管他好不好解释呢,先正经递个台阶,白月光固执冷拗,不给他台阶缓缓能憋死自己。

薛池安不喜欢冷处理,那会一点点耗磨掉所有深厚温情的爱意。

——他和卫泽的感情也没到坚不可摧的程度。

拨过去没几声,薛池安听到手机对面传来一道冷清沙哑的声音:“……池安?”

薛池安正想开口,表情突然一顿:“哭了?”

昏暗压抑的病房内,窗帘又被重新合上,偶尔飘动,仿佛黑魆魆的鬼魅。

密不透风的房子成了封闭的盒子,把里面的人牢牢锁住。

电脑旁,跟精神自虐似的,一遍遍看着薛池安资料的卫泽捂住眼睛,把湿润泛红的眼睛盖住。

“没有。”他声音暗哑的可怕,低低的,“……我只是睡不着。”

青年骤然沉默,时间过了好久,他才无可奈何道:“哭就哭了,骗我好玩儿吗?”

当他是傻的?

青年温柔清朗的声音隔着电磁声传进卫泽的耳朵里,徐徐拂过的宽慰。

“卫总,你在难过什么?”

薛池安躺在床上,看着棕色的天花板,想起灯光破碎下,碎光如月光,卫泽捧着花束浅笑的模样。

还躲起来偷偷哭,干什么这是?

好不容易给人整精神了,魏文这一出立马萎蔫成枯花。

卫泽看着面前的邮件,文字组成不堪入目的事实,他捧着手机,轻声问:“薛池安,你有没有骗我?”

薛池安当真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斩钉截铁:“没有。”

他交朋友一向很真诚的。

“别哭了,事实就是真正薛池安是你眼里的薛池安,别人眼里的都是假的。”青年嘴角含笑,调侃道,“信别人,还是信自己?”

卫泽俯下瘦薄的身体,他咳嗽两声,把溢出的哽咽吞下,艰难开口:“我信我自己,你别骗我。”

他选择捂住眼睛,捂住耳朵,把旁人口中的“真相”堵回去。

做瞎子聋子都行,他信薛池安口中的话,前提是不能欺骗他,一次也不可以。

别人口中的快碎了是个夸张。

白月光快碎了,薛池安觉得这是个确切的形容词。

真跟一戳就破似的,全身伤痕累累,像是个没人要的破布娃娃。

“该睡觉了。”薛池安放柔了声音,“还没有收拾好心情吗?”

卫泽张口欲言,又默默压下,他眼底的热意在翻滚着,为薛池安。

“再哭一声,我今晚也不用睡了。”薛池安翻了个身,他把扩音器打开,放在枕头边。

他声音带上笑意,拿出曾经在福利院哄小朋友的态度:“乖一点好嘛?别哭了。”

论年纪,薛池安比卫泽小很多,可他稳定温暖的精神内核显然更给人安全感。

卫泽这十年来的不安、惶恐、偏激……好似都在他温柔平缓的声线里抚平,成为了脉脉流动的安心。

“好。”卫泽深深呼吸着,鼻尖萦绕着草木香气,心底的刺疼成了柔暖的温情,“不哭了。”

如果不论年龄,薛池安能毫不犹豫的说,卫泽是他见过最好哄最听话的小朋友了。

他以前照顾福利院那么多孩子,从来没见过哄一声就不哭的——即使他连个解释都给不出来。

“挂电话睡一觉吧。”薛池安笑着说,“明天我带着小馄饨去见你。”

卫泽忍不住抿唇,不太想挂断电话。

薛池安跟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想挂就不挂,你不嫌弃我说梦话就行。”

没安全感,渴望陪伴……听着呼吸声入眠也比睁眼到天亮强。

卫泽扬起唇角:“……明天办理出院手续。”

薛池安强打起精神,诧异道:“怎么又办理出院手续?我不是都去照顾你了吗?”

卫泽说:“你来回跑也不方便。”

而且晚上薛池安就回小区了,他在医院见不到他。

他和薛池安一个小区,挨的那么近,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每天睁眼就能找人。

薛池安隐约意识到卫泽的精神依赖好像有点重,跟他以前交的朋友都不太一样。

但他困的要死,脑子都转不动了,只能含混不清的:“好……乖乖在医院等我,吃完早饭我们就回来。”

被那么脆弱易碎的白月光放医院他也不放心,因为他没理由留下过夜照顾卫泽,显得太逾矩了。

还不如进出把守严格的高档小区,他和卫泽都住在这里,魏文不容易闯进来。

可如果是卫泽想见魏文……

这个想法立马被薛池安抛在脑后。

呸呸呸!不吉利!

白月光和主角攻这对他必拆!

当天晚上,伴随着电话里均匀的呼吸声,卫泽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有健全健康的身体,仰躺在铺满艳丽玫瑰的床上,赤裸苍白的皮肤被艳红的汁水浸染。

玫瑰被揉烂,被搓动,然后一点点的涂抹在他干净白皙的皮肤上。

卫泽的哭求,喘息,呻吟……都成为这幅画面最香艳的交响乐。

他在水光朦胧中睁开眼睛,看到了沉浸在欲望中的薛池安。

这是薛池安……

他做出了一个很想做的动作。

他对着惹他疯狂心动的青年:“打开我?”

浪荡下贱的邀请。

品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