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应道,言辞间透出了几分得意。
钱郸多多少少听明白了一些,他微微点头:“看来这儿还真是个商人们喜欢的地方。”
时间渐渐推移,酒过三巡,历河对钱郸说道:“我们也该动身了,后面的路还长,得留下些力气。”
两人起身,走到柜台前准备结账。
历河掏出几枚大秦的铜钱推到掌柜面前,顺便道:“方才听闻港口生意兴隆,大秦那边也有不少好货,不知掌柜是否愿意考虑合作?”
掌柜眼珠一转,脸上浮现出笑意:“客官是大秦来的?我一直对你们那儿心向往之,若是有机会,必当鼎力相助。”
钱郸在一旁暗自点头,觉得在异乡能交到如此帮手,真是幸运。
离开酒馆时,傍晚的微风迎面吹来,带着海气的新鲜。
“看样子,我们在金城的行动会顺利不少。”
钱郸对历河说道。
当月光透过窗棂,客栈里的一切显得安静,历河和钱郸各自坐在小桌两侧,细细品尝着今夜难得的宁静。
然而,在这样的宁静背后,钱郸的内心却不甚平静。
他放下酒杯,凝视着桌上的细纹,对面前这位多年的同伴,他总觉得还有一些尚未被揭开的东西。
“历兄,”
钱郸略微犹豫后还是开口了,“我总觉得,我们的行程似乎提前遇到了些波折。”
他选择了寥寥的话语,希望从历河那儿看到些许反应。
历河抬头,神色从容,但眼中似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他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钱兄,实不相瞒,此次行程我也许隐藏了一些情报,只是不欲让你平白卷入。”
钱郸微微皱眉,沉吟片刻,放低了声音:“那么,历兄可否告知一二?”
“我们在这个港口逗留之际,我不想过于牵扯到当地的势力。”
历河说,“所以今天在酒馆的那些话,我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打算真的过多接触。”
听到这里,钱郸的神情缓和许多,毕竟同行多年,他了解历河的为人与做事风格。
但慎重起见,他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找一位在当地有影响力的扶桑人,他们对于此地的情况了解,想来只需一些酬劳,就可以得到有用的情报。”
历河沉思片刻,随后点头:“钱兄所言极是,那这一千铜钱也是值得,这样我们也好应对未来的路。”
两人如此商议定,翌日一早便在酒馆掌柜的引见下,寻到了这位在当地颇具影响力的扶桑人。
他佩戴着扶桑特有的饰物,身材却比一般扶桑人要高壮许多,包括那一身气质便与周边的人都不同。
在简短的寒暄过后,历河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只需一些有关金城的可靠情报。”
同时,也表示愿意支付酬劳。
那扶桑人轻轻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两位朋友无需多虑,只要给我些许时日,自会回报以一份详尽的指引。”
此时,他们知道自己的选择并未出错。
晚上,海风再次吹起,虽有些许凉意,却让人心生舒畅。
站在客栈窗口的钱郸,看着港口那片繁忙生动的景象,笑着对历河道:“看来,港口这趟倒是不虚此行。”
历河也笑了,轻声道:“是啊,等情报到手,我们大可以一展拳脚了。”
第二天一早,钱郸和历河整理好心情,按照昨天的计划,一同前往那家隐秘的酒馆。
酒馆的位置依旧隐蔽,深藏在港口的小巷子里,早晨的阳光仿佛都无法照亮它。
酒馆里人声鼎沸,夹杂着海风的咸腥味。
掌柜的认出了钱郸和历河,微微笑着朝他们点头示意。
他们在掌柜的指引下,来到后厅。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一个被绑住的扶桑人正坐在椅子上。
他的神情有些严肃。
看见钱郸和历河进来,扶桑人微微皱眉,但没有开口。
“我们来找你是因为情报。”
历河不动声色地通过翻译向扶桑人开口。
扶桑人片刻迟疑,然后开口,用他们并不熟悉的语言回答:“我能给你们的情报有限,也许并未达到你们预期。”
“那么,你所知道的是什么?”
钱郸有些急切。
历河将钱郸的问题翻译了过去。
扶桑人抬起头,直视着钱郸,慢慢开口:“金城的守卫向来森严,其中有一队精锐名为'金牙铁骑',人数虽少,但战力极强。”
钱郸皱了皱眉,这个回答显然有些空泛。
他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面上仍保持着礼貌:“似乎并没有太多新的内容。”
看到钱郸的不悦神情,历河心中暗自考虑,钱郸的提问也许有些急于求成。
他转而对扶桑人说:“我们还有别的问题,希望你能尽量解答。”
扶桑人想了想,再次用那深沉的声音回应:“如果想更多了解金城的动静,或许可以从附近的商人着手,他们通晓进出之事。”
闻言,钱郸与历河对视了一下。
这虽然不是预期的结果,但或许也是一个新的方向。
结束了与扶桑人的对话,两人走出酒馆。
钱郸有些不甘心:“早知道如此,应该更仔细设问。”
历河却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总归还有些收获,我们可以从商人入手。”
钱郸坐在窗边,一边思索,一边细细把玩着手中那块光滑的白玉。
他不时抬头看向门口。
历河依然坐在对面,安静地观察着店里的动静。
“我们会怎么得到更多的情报呢?”
钱郸忽然开口,眼中射出一丝急切。
历河微微一笑,低声道:“也许有时候,答案不在于我们能问出什么,而在于能读出什么。”
就在这时,酒馆的掌柜走了过来。
钱郸会意,将白玉递了过去。
掌柜接过白玉,满意地点了点头。
“客官的慷慨让人感动,这里的人都欣赏有眼光的贵客。”
钱郸微笑,抬眼示意:“你看来是个通晓之人,有什么建议不妨直言。”
掌柜凑近了些,压低声线说道:“那名扶桑人不过是个引子,他的去向已经安排,至于其他嘛……”
他故作神秘地停顿片刻,“或许该与城中那些常年往来商道的商贾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