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急冲冲的赶往了大牢里,因为夜深了的缘故,里面除了透着点点微弱的星光,斑驳陆离,四周便是鸦雀无声,安静得诡异。
见一行人过来,狱长便认出了走在前头的段司深和奚容澈,恭恭敬敬的问候着:
“司令,段副官。你们来了?”
“今天抓回来的那女子在哪?”
“正关押在里面,好生看着呢。只是她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听到这里,李子黔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愤怒和激动,她怕不是受到了惊吓,又犯毛病了,便紧张兮兮的追问着:
“她到底怎么样了?快带我过去看看她!”
“你又是谁?”
面对李子黔的冲动,狱长好生仔细瞧了瞧他,很是陌生,压根就不认识,便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让他独自一人进去。
在司令面前,岂能如此随意进出,毫无规矩呢!
“无妨!”
奚容澈挥了挥手,说了一句通融的话,便跟随着狱长的带领,一行人走了进去。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果然关押着一个瘦骨嶙峋,狼狈不堪的女子。
隔着牢门,他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抹娇小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的躲在那隐秘的角落里。
看到来人更是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我不是坏人,你们不要抓我,我要找哥哥!……我要找哥哥……”
面容憔悴不堪的她,不难看出她这一天都是怎么过来的,才会把自己折磨逼迫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地步。
“安逸!安逸……我是哥哥……”
李子黔尝试着叫唤着她。语气里有着不知所措的着急,却口吻轻声细语,生怕吓着了她。
她抬起头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却刺向了奚容澈的心,撞击着他的双眼,使他瞳孔霎那间放大,震惊住了他。
他身上的毛孔也都顿时舒展开来,鸡皮疙瘩也顺着毛孔突兀了出来,他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该不会是在做梦?出现了异常景象。
这女人?这面孔?不正就是他苦苦寻觅了多年的那个女人?
压抑着内心即将崩溃的情绪和内心深处的即将血脉喷张,奚容澈对着李子黔便是一顿怒吼。
“李子黔!她到底是谁?你给我说清楚了!”
然而,李子黔却不曾有过什么害怕一样,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道:
“她是安逸,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她长得那么像杜若溪!你倒是告诉我啊!!”
奚容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恶狠狠地抓紧了李子黔的衣领,就想一拳过去。
“哥哥,你放开我的哥哥!”
安逸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她只知道他恶狠狠的抓住了她最亲的亲人,想要对他不利。
只见她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用着恶狠狠的口吻说完,便不由自主地一口咬向了奚容澈抓住李子黔的手臂,他不放手,她便不放口。
血液顿时从他的手臂里涌了出来,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只有奚容澈自己心知肚明。
慢慢地,奚容澈放下了手臂,安逸也松了口,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看到他,就想伤害他。
不由自主的。
她总是为了别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伤害着他。
“杜若溪?”
奚容澈无力的脱口而出,叫着她的名字。
这个名字,他深藏在心底里多年的名字,现在终于得以叫了出口来,但是他的心依旧在滴着血。
“哥哥,你没事吧?安逸好害怕!”
然而,安逸没有理会奚容澈的话,对他更是像极了陌生人,不认识的一样,仿佛他叫着的是别人的名字,与她无关。
现在的她,除了她的哥哥以外,其他人都显得多余和碍眼。她越过奚容澈,眼里只有李子黔一个人的身影,一把扑进了她哥哥的怀抱里,寻求着安慰。
因为这个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让她感到很是不适,也很是害怕和没有安全感。
哥哥现在无疑是她脆弱时候里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敢奢望要,只想着哥哥能一直陪着自己。
李子黔拥抱着安逸,也安慰着她:“安逸,不要害怕,哥哥这就带你回家去!”
“嗯!”
“谁允许你们走了!”
李子黔拥着怀里的安逸,还没来得及踏出去一步,便听奚容澈威胁的声音响起。
“哥哥,他是谁?”
安逸望着眼前一身军装,威风凛凛的男人,脑海里搜索不到一丝有关于他的记忆,她敢断定她不认识这个人。而这个男人却一直在为难着他们兄妹俩。
“杜若溪,看清楚了,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
怎么又是杜若溪这个名字?
她何时来的丈夫?
安逸一时半会儿糊涂了。
安逸抬起头,想仔细地瞧一瞧眼前的男子,脑袋里却刹那间涌现一股钻心之痛,把她折磨得苦不堪言:“啊……哥哥,我头疼,很疼!”
“奚容澈,我告诉你,你要想让她好好的,就别再来刺激她了,放过她吧!否则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她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
好不容易让他发现她没死,还找到了她,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奚容澈霸道的从李子黔怀里扯过了杜若溪,在她不停挣扎的同时,伸手残忍的一掌拍向了她脖子后面的穴位,一下子击晕了她,让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他轻而易举的抱起了她,走出了牢里,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奚容府。
而李子黔又再一次失去了保护她的能力和资格。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被带走了,却无能为力。
因为他被反锁在了牢笼里出不来了。
“安逸……”
“奚容澈,我不许你,再伤害她!”
只留下李子黔的声声入耳的哀嚎。
“奚容澈,我求求你,放过安逸吧!”
杜小可见状吓得急忙紧追了出去,她拉着奚容澈的衣袖,苦苦哀求着,却被段司深一样一掌拍晕给带回了家。
段司深不想杜小可在这个时候还节外生枝,给他的七哥惹出什么麻烦来。而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的七哥肯定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做出些什么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事来,因为他真的很爱很爱这个女人,早已深入了骨髓,他不过就是太思念她了。
再次遇上她,而变得这般失控,情不自禁,难以自拔。
这两个女人,李子黔想救那一个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他被关押在了安逸被关押的牢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仿佛在这一夜之间,全部崩塌,变得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