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锦心留了皇上,皇上之后便也没有召见仪嫔,虽说敬事房给她做了牌子,但没有挂上,
皇上也没问,依旧只是翻德贵妃的牌子,其他妃嫔处更是不去了。
但锦心知道,越是不让他去,这男人就越是惦记。
会让他去的,只是她得先解决一些后顾之忧。
芳嫔近日总是去烦内务府,要把翠雨居的盆栽树木都给换一下,要么是要这要那,用的东西,一应都是很差的,她多次派人去问,都被打发回来。
她这些日子,被各宫嫌弃,求告无门,其他各处做事的奴才也都不管她,让她的日子苦不堪言。
因为自从上次查了庆功夜宴泼油一案牵扯到芳嫔后,即使没有证据,但是什么情况,皇上心知肚明,便也再没有去过翠雨居。
她那边只热闹了一个多月,就冷寂了下来,自然是着急,内务府最会看碟子下菜,遭受的冷眼多了,她也就急了。
虽然柳家有钱,她也不缺钱花,可是这钱也得花在宫里,有人使唤才行,一应份例都得内务府供应。
锦心暗示过内务府总管,让他多照顾一下芳嫔,芳嫔便受到打压了。
现在她要求换个盆栽是小事,但她宫里的事儿都不少,内务府都晾着呢。
芳嫔知道,自己做的事,德贵妃都知道了,这些日子的打压,皇上也不来她这里,各宫各处也都不跟她走动,她从前还能假扮无知,跟人打听消息。
可是自从上回后,她这招不管用了。
所以,她煎熬了好长时间,花容劝她先示弱,别硬跟德贵妃对着干,翻身再说之后的事。
不然路过的奴才都能踩她一脚了。
芳嫔其实也明白,是因为柳家出了钱,但只是这几年柳家还能有点用,皇上看重几分,若是等局势稳定,柳家的钱也就不算什么了。
或许,皇上还会有打压之意,不然的话,父亲也不会这积极送钱,就是为了让皇上留情几分。
她这才下定决心过来认错。
妃嫔们在承恩宫聊了许久,中午才离去。
芳嫔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锦心端起茶轻抿一口,看着她还没走,故作好奇,“芳嫔妹妹是有事和本宫说吗?”
芳嫔纠结再三,上前两步,脸上尴尬,但又下定决心一般,“姐姐,从前是我不好,做过一些蠢事,还请姐姐别怪罪。”
锦心看向她,惊讶了一下,“妹妹这是什么话?你做了什么事?本宫倒是不知道呢。”
“姐姐这话,让我难受,当初我也是被人蒙蔽了,你可得信我。”
太后都没了,皇后也没了,芳嫔哪还敢继续和德贵妃对着干。
“这么说,泼油害本宫的人,是你做的。”
“我没有,那个小安子是太后的人,我是被他骗了,他自己要这么干的,我只是没有阻止,但这事是太后做的,姐姐不能记恨在我头上啊。”芳嫔着急道。
也罢,扯皮这么多,也问不到真心话,再说,这些事,是不是也不是那么重要,这宫里,腐烂发臭的事多了去了,谁还在乎这一件两件。
她要的是芳嫔替自己做一件事。
“你如今这会在本宫面前说这些,往后你若是反水,本宫可真是又一次被伤心了呢。”锦心讽刺的看着她道。
芳嫔当即跪下,“娘娘要嫔妾怎么做,嫔妾全都愿意。”
锦心闻言满意一笑。
“既然翠雨居处处住着不顺心,那边又实在偏远,不如你搬到了来喜殿去吧,正好仪嫔刚入宫不久,很多事不懂规矩,你去教教她,本宫也省了那份心力。”
仪嫔不正是揭发林家通敌的人嘛,皇上说是嘉赏,其实人人都看不上这人,皇上至今没有宠幸,德贵妃这话,是让自己去对付她?
锦心看着芳嫔,等她一个答复。
芳嫔想了想,对这个没有后台的女人,她也是有几分自信的,一个靠出卖恩人上位的贱人,谁会在乎她。
“嫔妾明白了,嫔妾回去就搬。”
锦心很满意她的回答,笑道,“妹妹这么懂事,皇上一定还会再想起妹妹的。”
芳嫔闻言大喜,“嫔妾谢娘娘指点。”
等芳嫔走后,锦心才找了翠姑进来。
“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等芳嫔搬进去,他们起矛盾,这事一出,必然不会想到是娘娘做的。”翠姑笑道。
锦心点点头,希望芳嫔别辜负自己,尽快折腾起来。
仪嫔那聪明劲儿,又有野心,必然不会容忍芳嫔,这俩人要是闹起来,可就热闹了。
与其让人盯着自己,不如让水浑浊起来。
翠姑重操旧业,准备了绝育的药,等过几日,让人下到了仪嫔的汤里,只要她没有生育能力,再得宠又能怎样呢。
就是坐到贵妃,也是个妃子而已。
芳嫔回去后,火速就搬了东西,她是资历老些,两个嫔位住在一起,她也是主位,自然能以主位的身份,让仪嫔站规矩。
才刚搬进来两天,就让仪嫔接连站了两天规矩,仪嫔好几次生气,要不是她心智成熟,早就和芳嫔面上翻脸了。
从承恩宫回来,芳嫔和仪嫔并排走着,刚到来喜殿正门,俩人都要进去,仪嫔本来先走一步的,可恰巧碰了一下芳嫔,俩人在门口撞了个两两倒退。
芳嫔怒了,盯着仪嫔,“你没长眼啊,没看见本宫先进来吗?”
仪嫔强忍着怒,压下烦躁的心气儿,微微低首,“嫔妾错了。”
“你是错了,这里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不配!”芳嫔轻蔑的看着她,完全是瞧不上的态度。
最开始是受了德贵妃的示意,可是这会为难,是真心实意,整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脸一看就是不安分的,动不动就红眼睛,这做派,她也就是看见父亲买的扬州瘦马有这做派。
父亲就当个玩意儿玩,腻了,都是送给达官贵人继续玩的,见得多了,芳嫔几乎从神态都能看出这些人的出身了。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个良家女子。
仪嫔闻言咬牙,也不想忍了,站直了腰杆,嘲讽的看着芳嫔,“我再不配,但我也是被皇上封为嫔位,你如今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你又算什么好东西呢 。咱们都是一样的货色罢了。”
芳嫔一听怒了,扬起手,打在她脸上,“我起码是个良家女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从前是做妓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