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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晚珏五岁的时候性格便与同龄的孩子迥然不同。

别的小孩子都在忙着追逐嬉闹的时候,他却常常待在皇宫的藏书阁里一待就是一整日,有时候待的忘记了时辰,还需侍从去藏书阁寻他。

“哎呦我的小世子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待着呢。”那侍从翻遍了整个藏书阁,最后好不容易在两层书阁的台阶上找了他,吓得冷汗直冒,“老奴找了你好半天了。”

“什么事。”殷晚珏翻了一页书,头都没抬。

“王爷和王妃从皇宫出来了,这会儿正寻您回去呢。”那侍从好生生的将这位爷从毯子上搀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沾到的纸屑,“这一会儿怕是都着急了,小殿下您就赶紧跟老奴过去吧。”

殷晚珏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走吧。”

一点儿没有着急的意思,倒是显得他太过心急火燎的,而自家小殿下高雅的仿佛那天上的月亮。

“小殿下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啊?”那侍从挠了挠头。

璟王殿下虽然平日也是如此冷淡,但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屑,笑着看人的时候不仅没有半分温和的感觉,反而更像是死亡的丧钟,更加不会是像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待人温和有礼,最常见的便是笑着对人的时候,只是这孩子倒是像是从这二人身上都取了些性格出来。

璟王府的马车安静的停在宫门外,青时撑着伞在马车外候着他,笑道,“小殿下回来了,今日可是看到了什么好看的书了?”

“青时姨娘。”殷晚珏有礼的拱了拱手,回她的话,“今日在藏书阁发现了几本前朝旧事的孤本,一时就看入迷了。”

青时将一件狐皮氅衣披到他身上,递给他一个手炉,“快上去吧,你父亲和娘亲等了你许久了,可别冻着了。”

“好。”

殷晚珏上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父亲一身玄衣,墨发金冠,正坐在一旁看公文,旁边的软榻上,母亲伏在上面小憩,身上盖着一件玄色大氅。

“父亲。”殷晚珏放轻了声音,“母亲睡着了?”

殷寒咫没有回他,翻了一页书,“若是日后再如此晚,你便自己走回王府。”

殷晚珏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殷寒咫皱了皱眉,“听见了吗?”

殷晚珏“乖巧”的点了点头,像是犹豫似的,“听到了,我回头问问母亲,府中是否有多余的马车给我。”

殷寒咫:“......”

这小子的性子看起来与他相似,骨子里的本性却是更像他母亲,殷寒咫刚想开口,颜姝宁却醒了,还听到了他们最后的话,疑惑道,“什么马车?”

殷晚珏:“父亲说.....唔。”

殷寒咫将身上的毯子裹到他身上,将他后面告状的话咽了回去,开口道,“没什么,这小子日后想自己乘马车来皇宫。”

殷晚珏:“......”

他可没说。

颜姝宁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父子俩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轻轻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脸,“晚珏还小,身边一定要人跟着,等日后再大些,便可以一个人出门了。”

殷晚珏看了自己吃的父亲一眼,殷寒咫就知道颜姝宁会站在他那边,连半个眼神都懒得分过来。

“是,娘亲。”殷晚珏乖巧的应着。

“来,看了一日的书,饿了吧。”颜姝宁从点心匣子里拿了糕点出来,“你青时姨娘亲手做的,先垫垫肚子,今日天凉,府上煨了参汤,回去再喝一些。”

颜姝宁笑意温柔,眉眼妖冶艳丽,几年时间仿佛停在她身上最绚丽的一刻,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会长久的念念不忘,一瞬万年。

“谢谢娘亲。”

小家伙脸上还有些稚嫩的软萌,颜姝宁没忍住在他脸上轻轻捏了捏,笑意盈盈,“真是可爱。”

小家伙却不乐意,小时候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还时常被母亲这样夸,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小眉毛轻轻的皱起来,看着和殷寒咫更加相像。

颜姝宁却笑的更加开心,这样的表情太过生动,让她想起从前常常挑逗得自家殿下皱起眉的样子。

殷寒咫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嘴角淡淡的勾起。

晚上沐浴完,颜姝宁靠在炉子边翻看画本,殷寒咫倚在旁边,一只手不安分的揽在她腰间。

颜姝宁觉得痒,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别闹,等我看完。”

炙热的吻落在后颈,殷寒咫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在一片不稳的呼吸声开口,“在想什么?”

“想晚珏。”颜姝宁呼吸骤然加深,殷寒咫咬着她的侧颈,像是不满似的,“想那臭小子做什么?”

颜姝宁觉得自家殿下这醋缸子的毛病是无法改了,笑了一声,翻身将人压在底下,女流氓似的,“殿下怎么连一个小孩子的醋都要吃,幼不幼稚?”

“本王幼稚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夫人现在才知道吗?”殷寒咫绕过她的一缕秀发,摁着后脑勺将人勾下来接吻。

唇齿生香,纠缠撕扯。

窗外梅林树影,婆娑轻颤,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一地的残红,后夜飘落白雪,那片血色覆没,又惊落其上。

雪落无声,风雨初歇。

房内要了热水,害怕人体力不支滑倒在里面,殷寒咫跟着一同进去,细腻的水流没过全身,颜姝宁连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嘟囔了一句,“禽兽......”

殷寒咫勾了勾唇,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极尽怜惜,“乖。”

清理完之后,他将人仔细的裹好从浴桶中抱出来,悉心的揽进怀里。

颜姝宁沾着被褥就要睡过去,昏昏沉沉间想起什么,“殿下。”

殷寒咫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还不睡?”

“我想起一事。”颜姝宁睁开眼,费力道,“念卿如今也是到了进学堂的年纪,他性子好静,我想着,能否将他送入太学,同锦儿他们一同授学,你觉得呢?”

殷寒咫仔细想了想,“明日我去问问那小子,若是他愿意,我便去同陛下说此事。”

颜姝宁放下心来,殷寒咫瞧她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要管那臭小子的事,温和道,“快睡吧,有什么事明日起来再......”

话还未说完,身旁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殷寒咫勾了勾唇。

从前他习惯了一人独寝,可是现在只有身旁有这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能安心入睡。

伸手握住颜姝宁的手,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只要能牵着这个人的手,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