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身上穿素白暗纹锦缎,黄金绣线绣制飞鸟的锦缎披在上面。
黄金的腰带手臂宽,精雕细琢精美的花纹。
面色微白,蓄着微卷的胡须,头发不似中原人的长发,而是微卷的短发半披着。
戴着一顶金灿灿的皇冠,脖子上,手腕上,脚腕上都或挂或缠绕着精美的黄金饰品。
王殿之上大臣属大多穿着绸裤,但上身却赤裸着,或者仅仅斜斜披一些华丽的锦缎。
手臂、腰间、脖子上或多或少的挂着各种黄金的饰品。
越靠近王座的臣属,锦缎、饰品身上越多,象征着地位越高贵。
南海国奴隶男子则只配穿一条白色或者说是米白色的原麻布本色的短裤,女子则加一条抹胸,就连木簪高高挽起的发髻,也只能别一朵白色或者接近米黄色的白花。
平民除去可以穿黑色衣料,还可着黑、灰、蓝、白,地位越高衣服越鲜艳,首饰佩戴更多,也可佩戴相应颜色的花朵,再多就是越阶,轻则罚铜,重则脑袋搬家。
“王上,大齐这是不将我南海国放在眼里”来人仍然哭诉着,声音中带着颤抖:“对方船坚炮利几炮下去我们的船带人就碎成渣渣,恐怖如斯世所罕见!”
大殿之上窃窃私语,脸色或多或少带着忌惮之色,西羌被灭之后,原本被称为东齐的花氏皇朝如今都改成大齐了。
一人出列手掌抵额,虔诚的向国王行礼:“王上,大齐新任女皇好战四方,怕是早就对我南海国虎视眈眈。”
“王上,右相说的对”左上卿亦是出列站在了右相身后:“大齐女皇当政不过两年,平定西羌,下倭国,以李季为将自江南一路横扫至岭南,火器开路真是令人闻风丧胆!”
李季自襄城剿灭平阳王,接女皇令剿灭逃窜至岭南的白莲教余孽,以及盘桓于黑山李燕部。
如今陈兵岭南一带迟迟不曾离去,不管是南海国还是交趾国、寮国亦是人心惶惶,可见大齐女皇凶名在外。
想想都让人心惊,那不足双十年华的女子匆忙继位,短短的两年就出手稳住原本风雨飘摇的大齐皇朝。
一边开疆扩土,一边平定内乱,甚至大范围的免除赋税,这又是何等的逆天手段。
“王上那女皇征战不休难保国力不及,我南海国物产丰饶,难保那贪婪的女皇不会动心”右相继续说道:“听说那女皇乃是突厥血脉,骨子里就喜欢劫掠四方以战养战。”
宝座上的国王皱眉,东齐皇朝国力日渐颓败,这块肥美的膏脂谁不想啃一口。
内乱起突厥先人一步攻入原本羸弱的东齐皇朝,周边国家跃跃欲试,等待着这一只巨兽倒下上去咬一口。
但是突厥败了,大齐女皇异军突起一箭喝退突厥铁骑。
不仅如此她还顺利的继承了花氏的江山,那老皇帝跑了,去求什么仙,这脑子是椰子壳做的吗?
新皇登基,西羌率先发难,南海国王也知道这大齐女皇相当的邪性,错过这次机会,这位传奇女皇很快就会成长起来。
谁知他们不过坎坎部署完毕,西羌覆灭的消息传了过来,西羌王被杀,王后被驱逐,公主降为大齐为质子。
大齐的内乱也被她打的七七八八,那威力巨大的火炮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从岭南传出一首童谣,女皇令收天下,火器出破万城,鬼骷髅飞上天,反贼叛臣见阎王。
女皇令收天下,万顷良田不收税,旱田贫地长庄稼,玉米红薯香喷喷。
时至今日,南海国主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真要及时发兵,也不知南海国在不在了。
想到这南海国王心中一凛,显然南海国调兵的举动还是惹到她了,所以才在海上发难:“大齐女皇这是不满我南海国,你们可有应对之法?”
还是右相微微弯腰施礼继续说到:“王上从大齐女皇灭倭国、西羌可见其志不小意在开疆,我们怕是要背水一战。”
国王微惊:“右相是否危言耸听了,便是如今的大齐火器无双,但是我南海国的战士也不是泥塑木雕摆件。”
“王上在大齐火器跟前,我们战士就真成泥塑摆件一样不堪一击”右相不得到处残忍的事实。
“右相何必如此胆小,我南海国树高林密,毒虫瘴气也是天然的屏障此为地利”左相斟酌开口:“我南海国经年潮湿,雨水丰沛天然克制火器此为天时,我南海国上下一心此为人和,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皆占,何必惧怕之有。”
左相说完,南海国主似乎找到了一些底气:“不错,听说那火器确实受不得潮,更何况我南海国几乎日日有暴雨相伴。”
右相也并未反驳国主,只是接着开口道:“王上如今大齐能否攻伐我国还未可知,不过是未雨绸缪,但如今大齐实实在在断了我们的航道。”
“王上,大齐的巨舰击杀了那红毛蓝眼的番人,如今占了马六甲海峡,便是满刺加王国也不敢驱赶”来人依旧声泪俱下的控诉:“几次三番警告我们私自闯入大齐领海,几日前更是直接炮击我们的船队,我们损失惨重。”
右相转头看着控诉之人左户判书:“听说你们左户部跟江南世家联手倒卖他们手里的棉花棉布?”
大齐女皇与世家合作种植棉花,低价提供高效纺织机,条件就是平价回收他们棉纱。
利益面前大抵如此,面对着舒适透气且紧俏的棉布,谁又愿意平价给女皇供纱,短斤少两者、管理不善歉收者,阳奉阴违者比比皆是。
强势如斯的大齐女皇似乎聋了瞎了对世家底下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如今看来并不是如此,大齐女皇怕是剑有所指。
左户判书听右相问话心中一噎,期期艾艾道:“不过是商贸往来,何至于如此,何况吐蕃、寮国、交趾亦是如此,为何单单针对我南海国。”
南海国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然炮击船队之事不得不解决,南海国遂发国书谴责大齐朝兴不义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