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无声握住她的一只手,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去哪留学?我去办签证。”
桑久动作顿了一下,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让他得意:“柏林。”
傅无声显然没想到,转过头来看她,桑久觉得不好意思,又把他的头掰回去,才继续说:“当时选择学校的时候,脑子是昏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选了柏林的。”
傅无声的笑闷闷的从枕头里传来,故意说:“当时让你去你不去,是不是瞎折腾。”
去了还没那些糟心事。
可转念一想,没那些事,他跟她也不一定能走到这一步。
又觉得世间的安排都有道理。
桑久脸红,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
按摩完,桑久给他穿睡衣。
傅无声坐在床上,见她半跪着,忽然问:“那天为什么不让我跪?说不准那天我跪了,你妈的气早就消了。”
桑久扣着睡衣扣子的手一顿,又接着扣,“跪什么。现在我妈不是也同意了。”
傅无声握住她的手,桑久抬起头说:“傅无声是谁啊?他多傲,他多疯啊,他多么不受束缚的一个人啊,他连把他从小宠到大的老子的账都不买,凭什么啊?凭什么要跪啊?”
傅无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桑久的手摩挲着他的脸颊说:“我就是喜欢你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你的眼睛里是干净的,心也是干净的,谁也走不进去,只有我。”
话里带着深深的执拗,和咬牙切齿。
傅无声忽然笑了,声音有些沙哑,他说:“桑久,我想要你了。”
桑久也顺着他,调侃,“那用什么姿势啊,你这背还行不行了?”
傅无声挪过去靠着床头坐好,主动拿了两个枕头垫在自己背后,咧开嘴说:“不行了,全靠我老婆了。”
桑久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傅无声喘着气,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说:“久久,老婆,宝贝,我爱你。”
桑久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的说:“傅无声,你这次在床上说的话,能不能算数了!”
傅无声本来想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发誓,后来发现对他最重要的就是她。
傅无声:“桑久,如果这句话不算数,就罚桑久再也不爱傅无声。”
傅无声捧着她的脸,定定的跟她对视,似乎要让她看进自己的灵魂深处,他的眼里全是她,眼神是那样的执着与疯狂。
桑久喉间一哽,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改为捧住他的脸颊,同样执着:“桑久可以不爱任何人,绝不会不爱傅无声。”
所以,傅无声就是桑久,桑久就是傅无声。
睡前,桑久跟傅无声商量了一下,他们马上就要出国了,这几天,就不回和风一品了,留在家里住,好好陪陪父母。
傅无声没意见。
桑久想起傅铭山,又说:“要不咱们两家轮流住?你也回去陪陪你爸爸。”
傅无声瞥了她一眼:“你能自在?”
自在肯定是不自在的。
桑久说:“我也不能老不跟他们见面,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也不一定就能碰上。”
傅无声漫不经心的:“陪他的那么多,也不差我们两个。”
桑久不赞同:“话怎么能这么说?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这怎么能一样?”
傅无声只是顿了一下,伸手搂住她的腰,说,“行了,睡吧,总共就没几天,瞎折腾什么。”
桑久就不吭声了。
她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让他把脸埋在自己的脖颈边睡。
一夜好眠。
次日。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傅无声昨晚联系了院长,说今天去医院办理离职。
院长约了他今天下午见面,言语之间不太想放人。
许舒这阵子一直待在家看桑久,压抑的过分,用完早餐就跟小姐妹出去逛街打牌了。
餐厅里只剩下傅无声和桑久,佣人把预留的早餐端上来,喊了傅无声一声:“姑爷。”
桑久嘴里一口粥差点喷出来,一直到两人吃完出去逛院子的时候还笑的停不下来。
傅无声的脸色阴阴的,勾着她的脖子把人锁进怀里,“笑!再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桑久努力憋住,但只是收了声音,嘴还是咧开的,假模假样道:“好了,不笑你了。你说大家都对你有自己的称呼,只有我没有。”
桑久想了想,挑眉说:“以后我就叫你声声好不好?你叫我久久,我叫你声声,咱两一听就是一对。”
傅无声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蚂蚁,明显不满意:“这什么鬼称呼,娘们唧唧的。”
桑久:“我不管!就声声,声声没有人叫过。”
傅无声:“老公不是也没人叫过,你怎么不叫老公?”
桑久脸红:“那个咱们私下里叫叫就行了,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多不好意思啊。”
那声声就好意思了?
傅无声被气笑了:“那你直接把我埋了吧。”
桑久拉着他去坐秋千晒太阳,刚坐下,傅无声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对方是傅铭山的专属医生。
挂了电话。
傅无声皱起眉说:“老头子这次的检查情况不太好,我回趟老宅。”
桑久连忙说:“我跟你一起去。”
傅无声:“不怕见人?”
桑久:“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有证的,我名正言顺。”
傅无声抱住她,“你也别老吃他们的亏,老头子给了傅思齐补偿的,他不亏,这事早过去了。”
桑久知道他担心,装的一副调皮的模样,小下巴扬的高高的:“我吃什么亏啊,我是谁?我是牛逼的不行的傅无声的老婆啊,我还能让人拿捏了不成?之前那点事,我歉也道了,话也受了,也该翻篇了,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
傅无声扑哧一声笑了,“小丫头。”
两人一起回了傅家。
管家听闻,连忙迎出来了,恭敬的喊:“四爷,四夫人。”
傅无声直接笑了。
桑久觉得他这是在报复,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郁闷的说:“感觉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进了屋,女眷基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