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无声似笑非笑的:“不是不在意我的死活?”
桑久瞪了他一眼:“疯子。”
傅无声靠在椅背上,双手搂着她的腰,懒懒的,“真不给我做女朋友?”
桑久垂眸不语,手一直捏着身侧的浴袍。
傅无声目光复杂的盯着她:“你怕什么?”
桑久的指甲陷进掌心,她忽然抬起头,很认真的盯着他说:“傅无声,我怕,我怕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我也怕,怕我的家里人会因为我而蒙羞。我更怕,有一天我会收不住自己的心,我不想要有一天让自己变得像李诗雨和爱丽那样难堪。傅无声,我怕的有很多,可你呢?你什么都不怕。”
她把自己剖析在他的面前,似乎要告诉他自己想要跟他分开的决心。
傅无声沉默的与她对视,似乎要通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
最后,还是桑久先撇开眼。她拉起自己的浴袍穿好。想从他身上退下来。
身体刚腾空,人忽然又被搂回去。
桑久看过去,忽然发现傅无声依旧在看着她,眼里一潭深水,让她琢磨不清。
桑久刚动了动唇,傅无声忽然牵起她的手,指引着放在自己的左心房,桑久感受着里头的跳动,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快速起来。
傅无声忽然笑了一下,复又变得严肃起来。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告诉你一个解决这些事情的办法,它就在这里,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
桑久的心跳如擂鼓,五指收缩,捏紧他胸口处的睡衣。他在暗示些什么?
桑久看了眼他的心房,又抬头看他,似乎在盘算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傅无声淡漠着眉眼,眸中平静无波。桑久忽然觉得这副样子实在碍眼。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挣扎。
她抬起自己的身子,迎着他的目光低头吻向他,唇舌交缠间,她一直在看着他,直到看见他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桑久顿了一下,唇离开了他的唇。
傅无声托住她的腰和后脑勺,又贴上来,化被动为主动,与她深吻。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两人才稍稍分开。
桑久转过头,唇擦过傅无声的唇角,她伸手拿起餐桌上的手机。
是许舒的电话。
桑久接了,电话挂断后说:“我要走了。我骗我妈出国演出,今天回来。”
傅无声搂着她的腰不让她起来,低头审视着她。
桑久知道他要自己给他个回应。
手捏了捏拳,又松开。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向下摸上他的左心房,抬起眼皮说:“傅无声,那你准备好了,我很作的。”
桑久承认,傅无声的话让她心动了。人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好似很容易下定决心,但一旦有了希望,内心冲动和欲望的小苗就会生根,发芽。
桑久忽然觉得,自己也是有点子叛逆在身上的。如果她今天离开了,以后势必还得被许舒安排,找她不想找的人,过她不想过的生活。倒不如拼一把。
傅无声挑了挑眉,显然是满意了,松开了手。
洗完澡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傅无声本来想换衣服送她回去。
被桑久拒绝了:“你就消停点吧,本来年纪就比我大不少,身体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还是好好保重自己吧。外头还下着雨呢,别再出去吹感冒了。”
傅无声被气笑了:“你还挺嫌弃。”
桑久假惺惺的:“我这是心疼你。”
傅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未泯,没让她就这么走,叫了司机来送她。
桑久没能拒绝。
主要是这位大少爷让她热完粥再走。
桑久陪着他喝完了粥,司机也到了。
傅无声把桑久送到门口。
桑久:“你这次准备待几天啊?明天周五,我得去学校上课。”
傅无声懒懒的靠在墙边:“不定,先待两天再说。”
桑久勾了勾唇:“算你识相。”
走的时候,见他眉宇间还是憔悴,忍不住说:“一会儿就早点休息吧,晚上要是还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不行打给你们家医生也行,千万别硬扛着。”
傅无声显然还不习惯被人这么管,不耐烦的说:“行了,走吧。”
桑久瞪了他一眼。
傅无声只好搂了搂她,低头亲亲她的唇,“走吧,到家给我电话。”
桑久还算满意的走了。
到了家,一进客厅就见许舒坐在那插花。
桑久随口喊了声:“妈。”
许舒抬头看了她一眼,见佣人手里只有个旅行包,随口说:“你出去演出不带琴?”
桑久心里一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顿时有些做贼心虚:“去了趟朋友家,落下了。”
幸好许舒也没想太多,一边插花一边说:“也没让家里的司机去接,怎么回来的?”
桑久心里发虚,不敢开口。
佣人说:“太太,是傅家的车子送小姐回来的。”
许舒的手一顿,显而易见的高兴,说:“你早说你跟思齐在一起,我就不催你回来了。”
桑久又是一阵头疼,她妈还不知道她已经跟傅思齐分手的事。
桑久忽然想骂自己,当初瞒着干什么,直说不就完了,现在更复杂了。
桑久想着,没注意到许舒已经走到面前了。
许舒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想什么呢你,快去洗洗手,吃饭了。”
晚餐刚好有清蒸小白丝,傅思齐爱吃。许舒随口说:“思齐也很久没过来吃饭了吧?什么时候叫他过来。”
桑久心里咯噔了一下,纠结了很久,决定还是由着这个话头,直接把事给交代了。
桑久:“妈,其实我跟傅思齐,已经分手了。”
许舒吃饭的手一顿,抬起头,音调都上扬了几分:“你说什么?”
想到什么,又说:“那今天不是傅家的车子送你回来的吗?”
桑久闭口不谈这个话题,只说:“已经分了挺久了,上次我发烧,您让他来家那会儿,我们就已经分手了。当时是怕您担心,所以我们装的。”
那确实是挺长时间了,许舒气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抬高了声音说,“理由?谁提的分手?桑久,你是不是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