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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地球还是绿星,征服天空依旧是人类的梦想之一,而当人类终于突破了大气层,他们的梦想又变成了征服浩瀚宇宙。

就算是天空上挂着个异星的绿星人,也是如此。

当然了,想要达成一个宏大的目标,都需要先完成无数个小目标来一步步走到计划的终点,这对绿星人来说也不例外。

绿星征服宇宙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摸清楚黑色异星的秘密,可惜的是这颗星球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辽阔,而且不知为何,不管你身处绿星的哪个地方都能看得到它,因此尽管华国在这方面付出了诸多努力,但是收效仍然不尽如人意。

“所以我们会怎样踏上这颗星球?”

训练中场休息时,桑乔一边补充水分一边问杨栖,虽然研究院采用的是全息投影成像的方式给第六司训练,但在桑乔看来,这和玩VR第一人称视角的游戏没太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玩VR没有这么大的体能消耗,每次从训练场出来,他都疲惫不堪、浑身是汗。

“研究院在大疆有火箭发射器,到时候我们会被送到那边去坐发射器上去。”

杨栖也拧开了水瓶,浅浅抿了两口润润喉:

“虽然这异星瞧着离我们很近,但其实非常远,还是需要交通工具代替一下。”

桑乔嘴角抽了抽,想到一群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武者,征服外太空的方式依旧是依靠人造发射器,不禁感叹科技的奇妙。

也不知道绿星的火箭是不是氢燃料推助力?怎么感觉科技树点的和地球有些差不多呢?

许沐却在一旁搭茬道:

“到时候我们还要接受发射器操作的相关训练,我听说了,每次远征军行动的开销起码等于华国五年左右的税收!”

桑乔眨眨眼,对这件事没什么概念,他不关注政治和民生,不过比起这个,他倒是更关心能不能完完整整地回来。

毕竟往年远征军的伤亡率他也看了,不能说无人生还吧,只能说是惨不忍睹。

每隔五到十年,派去异星上的华国人大约有二十到三十人左右,但是回来的却极少超过双十之数。

回来的人有的会踏上下一次的远征,有的则留下来作为教官指导后来的新人们理论或者异星的基础状况。

这都算是情况比较好的时候,最惨的一次就是全军覆没,连跟着一起去的碎星境大高手都折在了那里,后面再去的远征军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到。

对此许沐真情实感地表达过疑惑:

“我听说太极宫里有灭生级的高手,可为什么他们不会参与异星远征呢?那样拿回来的东西岂不是更多一些?”

杨栖摇摇头:“从前或许有,现在估计不可能了。”

太极宫驻扎的高手,那都是华国的底牌,只有应对其他国家大高手侵略这种紧急情况才会现身。

而且,灭生境这种恐怖的存在在加入太极宫前,都要与自身的家族、后代切割,约等于断绝关系。

身为华国最高权力机关,这是太极宫为了保证其组织的纯洁性特别设立的门槛。

毋庸置疑的是,尽管太极宫存在这样的规定,但燕城四大家族每家都出过入住太极宫的老祖,因此四大家族能经久不衰,似乎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但也正因如此,灭生境武者几乎从不出关,更不要说踏上异星了。

“唉,不过说实话,模拟训练里的怪物们长得怎么都歪瓜裂枣的,我刚来这训练的时候连续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比人鱼城附近的那个珊瑚还吓人……”

许沐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桑乔倒是颇感认同地点点头,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也觉得模拟训练室的怪物们长得有点太惨不忍睹了。

打个比方,传统华国审美认为女孩子长柳叶眉杏核眼是标准的美人皮相,但这的怪物总会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将它们组合一起,说它们是异形都有点抬举它们了——

毕竟异形被设计出来的时候,好歹还有一些线条的美感,模拟训练室里的异星生物,则更像代码出错了的模型。

总之,桑乔一度不想和只长了几百条眉毛和一双眼睛的脸打交道,他每次单独训练完回家都要盯着杨栖看好久。

杨栖虽然不在乎被桑乔看着,但也会在心里吐槽伴侣拿自己洗眼睛的行为。

一开始,还是桑乔自己和许沐一起在训练室用功,杨栖由于工作忙和亲自辅导孩子课业而没参与。

后来杨熠和杨炎放了寒假,日常课业不需要检查辅导了,杨栖才开始和桑乔一起去训练场进行训练。

没办法,杨栖宁愿看丑八怪也不想看孩子的寒假作业,作为天才的她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区区二元一次方程式杨炎都能做五道题错三道,而且大过年的她真的不想发火。

所幸眼不见心不烦,和桑乔一起去训练,把麻烦丢给大女儿杨熠来管。

至于杨熠会不会因为妹妹的作业高血压,不在杨栖的考虑范围内。

临近年关,第六司的异星远征军训练室也要暂时关闭几天,因为管理员也要准备回家过年了。

今年的最后一次模拟训练结束,共工小队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就在大门口分道扬镳了,杨栖和桑乔要回杨家的老宅,而许沐今年刚好得了个去李家过年见家长的机会,她得好好打扮打扮,便火速回家去了。

杨栖和桑乔则步行出了军部大门,司机早在外面等着了,不过两个人都没有上车的意思,而是沿着街边缓缓而行。

“又是一年新年了啊。”

杨栖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桑乔感叹。

临近年关,大多数店铺都关了门,只有零星的烟酒店还亮着灯牌,桑乔伸手握住了杨栖的手,将她有些发凉的指尖揣进自己温暖的大衣兜里,看着街边的景象道:

“快十年了,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

杨栖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的五指在兜里扣住她的五指,慢悠悠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