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东西砸坏了可以赔,我这些兄弟怎么办,再说了,我高某人在本市还有些脸面,今天这事儿弄成这样,要是没个交代,以后我怎么混呢?“
高远山板着脸,瞅着楼下的牛鼻子问道。
”呵呵,高远山,你是个生意人,当以和为贵,做生意就做生意,有伤天和的事儿,老道劝你还是少做,当真以为头顶上这老翁没有眼睛吗?“
牛鼻子语气依旧平淡,却散发着一股子威压。
高远山听到这些话后,神情明显一怔,看着牛鼻子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道爷直视。
站在边上的慕瑶一直颇有兴趣的看着牛鼻子,鬼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倒是一旁的项仁情绪有些激动,朝着一楼的牛鼻子恶狠狠的说道。
“哼,就凭你几句话,就想把这事抹过去,怕是痴心妄想,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我心里有些诧异,按理说这家伙虽然也不是啥好鸟,但毕竟是高远山的手下,人家都没说啥,他倒咋呼起来了。
听着项仁的威胁,牛鼻子淡淡一笑道。
“呵呵,倒把你给忘了,怎么着,狗剩子,这么多年不见,能吃饱了,脾气也长了!过去的恩恩怨怨能放下就放下,背在身上不累吗?“
我听了一头雾水,照牛鼻子这么说,还和项仁认识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正想好好缕缕这其中的关系,可胳膊上的刀口一直往外冒血,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光脑袋有些发昏,就连脚都跟踩着棉花似的。
“少君哥,你没事吧!”
蓝序见我摇摇欲坠,连忙上前一把扶住我。
“老棺材瓤子,我看你是找死!”
只听见项仁骂了一声,就从二楼几个起落冲了下来。
接着便是高远山制止的声音。
“等等,别动手!”
项仁哪里肯听,刚才老道几句话早就勾起了他深埋的怒火。
此刻正瞪着眼,握着拳,往老道这边来了。
我连忙拨开扶着我的蓝序,挣扎着想上去。
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女子,一边跑一边冲着楼上的高远山大喊。
“高总,不好了,老板娘出事了!”
本来已经快要走到面前的项仁,突然脸色大变,转头跑过去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大声质问道。
“她怎么了,你说清楚!”
我扭头去看,那女子穿着护工服,看起来还有一些面熟!
那女子支支吾吾给项仁交代了几句,那女子就引着项仁跑开了。
就在众人惊愕的时候,人群中又呼呼啦啦的跑进来几名警察。
“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聚众斗殴,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听声音,来的是王子羽。
自从上次和王子羽因为敬老院的事闹别扭后,我一直不愿意在搭理他,期间他好几次给我打电话,我都直接挂了,这会儿看到他挤进人群,我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丽奶奶的死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王子羽冲着二楼的高远山一边出示警官证一边说道。
“高总,有人举报这里有人聚众斗殴,看这情况场面还不小,您几位跟我们去警局了解下情况吧”。
高远山脸阴着都快滴出水来了,恶狠狠的抓着二楼的扶手,鼻子里满是冷哼!
“几位走吧,小张,把伤员先送去医院!”
王子羽一边比划,一边朝我这边看。
我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临倒下前,还用手指着二楼那个黑袍人。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一睁眼就看见蓝序正坐在床前担忧的盯着我。
看我醒来,蓝序朝大声叫道。
“师父,师父,少君哥醒来了!”
紧接着牛鼻子便推门进来,瞅着我语气平静的说道。
“醒来了就好,序儿去把草药端过来,趁热喝了!”
蓝序转身离开屋子去端药,屋子里就剩下了我和牛鼻子。
我是失血过多,其他倒没什么大碍,靠着床坐起来。
“道爷,那黑袍人?”
牛鼻子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脸色有些悲伤的点点头。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吧嗒吧嗒的掉在被子上。
“罗爷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
我嗓子好像堵着一大块棉花似的,哽咽的厉害。
“京里来人了,在后院,你喝了药,我带你去!”
此时蓝序已经端着一大碗药走了进来。
我哪里还能喝的下任何东西,挣扎着往床下走。
“少君哥,慢点!”
蓝序见我晃晃悠悠,便伸手来扶我。
我一把推开他,脚底如拌蒜,晃晃悠悠的往后院走。
远远就看见后院支着一个长桌子,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旁边站着两个人,低着头并排站着,二人都是一身黑衣,垂着手。是老三老四。
看到白布底下的人形轮廓,我心里很怕,一时有些不敢往哪里走。
脚步机械的往那边挪,脑海中空荡荡的,一点也听不到旁人在说什么。
手颤抖着掀开白布一角,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白布下面的罗老头,脑袋已经塌了,眼皮下陷,空荡荡的,我扑在罗老头的身体上,哭的嗓子都哑了,最后只剩下喉头咕噜咕噜的沙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