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渺扑闪着略显呆滞的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坐在床边,僵硬地对着徐嘉锘挥了挥手,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hi,好巧,你也在啊?”
此话一出,就连空气都沉默了……
徐嘉锘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餐盘放到窗边的小桌上,又从中拿起杯子递了过去。
“嗯,好巧。”
陈雨渺局促地抠弄着手下的床单,目光落在男人举着透明的玻璃杯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臂,干笑两声:“这是给我的?”
她了解,one night stand嘛,第二天一早得吃药。怪只怪自己昨晚实在是醉得有些过头,都没来得及好好体验。隐约记得徐嘉锘好像一开始没找对地方?
难不成他是第一次?
陈雨渺接过杯子,二话不说先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渴了一晚上嗓子干得不像话。
面前的男人看着她,唇角微扬,眼底冒出笑意。
紧接着,陈雨渺手心翻转,对着徐嘉锘往上一摊,“药呢?”
男人似是有些不解,重复了一遍:“药?什么药?”
他蹙眉,“你哪里不舒服?”
不会吧,连当真是纯情小处男,这都不知道?
陈雨渺叹了口气,字正腔圆地说道:“避\/孕\/药。昨晚我们不是……”
听得出来后半句的语调轻了不少,带着点心虚。
徐嘉锘愣了几秒,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之后,气极反笑:“你放心,昨晚我做了安全措施。”
他一把夺过陈雨渺手中剩下的那半杯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完。
“毕竟,昨晚我没喝醉。”
徐嘉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陈雨渺……
被内涵到的陈雨渺扬起脑袋还想试图说些什么:“昨晚我们……”
似乎是不想听到陈雨渺接下来的话,徐嘉锘“砰”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旁边的桌上,语气沉冷:“你不饿吗?”
陈雨渺:“什么?”
话音刚落,房间就传来了肠道蠕动的声音。
陈雨渺社死地捂住了肚子,企图掩耳盗铃。
“这里的生态环境真不错,还有鸟叫呢。”
徐嘉锘并没有戳穿她,而是半蹲下来。就在陈雨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脚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徐嘉锘在给她穿鞋!!!
她这是……还没醒?
“走吧,去吃你的早餐。”
“早餐?”这个点,酒店早就没早餐了吧?
徐嘉锘似是不想再多言,直接拉起陈雨渺就把人带到了窗边。这个房间是自带阳台的,窗边有张小桌子,供客人用餐。
抬眼,是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
但被按在椅子上的陈雨渺却没心思欣赏这番美景,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昨晚在这窗边,是不是也发生过什么?
仔细看,窗户上好像还留着她的指纹……
此时此刻,陈雨渺无比希望自己是那种喝醉了就断片的体质!
“怎么不吃?你不喜欢?”
徐嘉锘也跟着坐了下来,顺着陈雨渺的目光,视线落在了窗户上的小小掌印。
想到昨晚的过火行为,他不自然地撇开视线,无故发痒的嗓子轻咳了两声,将手中涂好了奶酪的吐司放到了陈雨渺面前的餐盘上。
“吃吧。”
“……”
一整餐饭,陈雨渺的脑袋就再也没抬起来过,全无了昨晚喝醉后那副小老虎的模样。
***
婚礼顺利落幕,谢之淮也带着苏清浅回了江安。
直到在飞机上,谢之淮才跟苏清浅透露,清晖资本已经买下了茉莉岛的开发权,以后想来度假,随时就能过来。
而那栋海景别墅,也成为了苏清浅名下的房产。
八月悄无声息地来临,这一天,苏清浅还在梦里就被谢之淮早早地从被窝里抱了起来。
“你最好给我个理由。”
苏清浅被谢之淮抱着换了衣服,眼睛都睁不开。一想到前一天夜里被他这么到凌晨,苏清浅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往男人胳膊上一拧。
谢之淮给她挤好牙膏,又将人抱着哄,“宝宝,你忘记今天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苏清浅睁开眼看向镜子,才发现谢之淮给自己换上了白衬衫,给她也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裙子。
耳畔传来谢之淮幽怨的声音:“今天是8月2号,我们说好去领证的日子,你忘了?”
苏清浅杏眼猛然放大。
婚礼之后她和谢之淮一直没去领证,倒也不是故意,只是两个人想着找个特殊的日子。520,七夕,情人节,这些都不够特殊,思前想后,两人决定将领证的日子定在8月2号。
这日子一拖,就有些忘了。
苏清浅嘴里还含着牙膏,说话含糊不清的,“当然记得啦,我怎么会忘。”
她一直记得,只是忘了今天是几号而已。
苏清浅讨好地在谢之淮的脸颊留下一枚香吻,顺便还留下了牙膏印渍。
“老公,早上好~”
谢之淮也没打算跟她计较,将人一搂,直接朝着那抹红唇吻了下去。放开的时候,两人的嘴上皆沾上了牙膏痕迹。
“早上好,老婆。”
***
阿远一早就在楼下候着了,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短袖,实在是喜庆。特别是当他端着一个红色大箱子上来的时候,活像一颗行走的喜糖。
“少爷,这是您吩咐的喜糖,已经分成了小份礼盒装,全在里面了。”
直到到了民政局,苏清浅才知道这一大箱子喜糖都是给谁的了。但凡是出现在民政局的活物,都被阿远抓着分到了喜糖。
“今天我家先生和太太领证,大家沾沾喜气。”
拍照,签字,落章。
进去的时候是孤身一人的户口本,出来的时候是两本喜庆的红色结婚证。
这一次,她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