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见过喝醉酒的谢之淮,竟莫名觉得还有些可爱。
苏清浅直起身子,搂住他的脖子,娇甜的语气多了一丝诱哄:“刚刚喝了几杯?”
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变得钝钝的,谢之淮抬起右手,比了个数字:6 。
左手还紧紧地放在苏清浅的腰上。
没想到他还真的把自己的份儿喝了,苏清浅惊讶地掐了掐他的下巴,“喝这么多?”
“今天高兴。”
谢之淮的大手捧着苏清浅的一侧脸颊,手指轻轻摩擦,刮过细嫩的皮肤。
此刻眼中只剩下她一人,眼波流动,声音又低又沉:“浅浅,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嗯,我也很高兴。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洗澡了?”
累了一天,她实在是有些乏了。
可谢之淮不依,抱着她说个不停。平日里见他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的性子,没想到喝了酒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因为我今天娶老婆,所以多喝了几杯。”
“浅浅,我真的好爱你。”
“老婆,今天的婚礼还满意吗?”
“老婆,我以后不喝酒了,别生气。”
“你怎么都不叫我一声,我想听。”
喝醉酒的谢之淮虽然有点可爱,但的确也有些粘人。苏清浅死也没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竟然是拖着喝醉的丈夫去洗澡。
幸好谢之淮还算老实,但一通忙下来,还是把苏清浅累个够呛。
“赶紧睡觉!”
凌晨,套房的灯光终于熄灭。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海景酒店,灯光还亮得刺眼。
陈雨渺知道自己有些醉了,但醉意上头,更激发了某些欲望。徐嘉锘送完william又折回酒店大堂准备把陈雨渺送过去,可刚一扶起她,女人的身子就柔若无骨地缠了上来。
“陈雨渺,你喝醉了……”
其实陈雨渺也没有那么醉,至少她还知道正在说话的人是徐嘉锘。
于是,她缠得更紧了。
“我没喝醉,你是徐嘉锘。”手指轻点在男人的胸口,一个字一个字地叫着他的名字。
混着酒意,莫名勾人。心头,她掠过的地方,泛起一阵没由来的痒。
徐嘉锘的声音又沉又哑:“雨渺,下去。”
陈雨渺的一只腿已经挂到了徐嘉锘的身上,整个人都依附着他,跟动物园里的树袋熊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徐嘉锘眼神无奈,见她快要滑溜到地上,直接拎着她的后脖子往上提了提。
此时,恰巧中途有人路过长廊。
谢家今天把整个岛都包下来了, 住在酒店的都是婚礼的宾客,难免眼熟。
“这不是……今天的伴娘吗?”
陈雨渺脑子虽然被酒精浸得晕乎乎,但耳朵特别好,闻言钻出个小脑袋,“哈喽~对的对的,我就是伴娘。”
这热情差点把人家吓到,“原来已经有男朋友啦,我还想着介绍给我朋友呢。”
陈雨渺实在不太老实,徐嘉锘的手索性紧紧扣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再动弹。
“听话。”
那两个客人很快就离开,徐嘉锘抱着人进了电梯。
一路沉默,电梯门重新打开,徐嘉锘放开了人先迈步出去,可里面那位陈雨渺怎么也不肯走出来。
“我脚疼。”
作精开始了。
徐嘉锘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那你想怎么样?”
陈雨渺双手大大张开,“你背我。”
视线落到了那双踩着高跟鞋的脚,陈雨渺大大咧咧地把鞋子一甩,脚后跟红红的。
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等得太久,电梯门突然合上,女人的脸慢慢消失直至不见。
就连徐嘉锘自己都未曾发觉脸上露出来的那一刹那焦急感,可还是晚了一步。
醉得要命一会儿也不知道坐着电梯去哪儿了。徐嘉锘快速地按照电梯按钮。
叮——门又重新被打开。
陈雨渺光着脚,笑得傻乎乎的,冲着外面的男人挥了挥手。
“hello啊,好巧,又是我哦~”
徐嘉锘咬了咬牙,大步一迈,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双脚突然离地,陈雨渺没忍住低呼,下意识牢牢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徐嘉锘晚上并怎么喝酒,身上是他独有的香水味,有淡淡的乌龙茶香,陈雨渺觉得好闻,又使劲嗅了嗅。
徐嘉锘只觉得脖子处的肌肤痒得发烫,强忍着内心的躁动,“开门。”
“在包里。”
徐嘉锘叹了口气,将人放到地上,从她的包里翻找着房卡。
门被打开,徐嘉锘帮陈雨渺扶着门,“进去吧,早点休息。”
陈雨渺跟听不见似的,毅然不动,像极了酒店门口那对石狮子。
徐嘉锘又叹了口气,无奈地将人重新抱起,走了进去。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在陈雨渺身上,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妥协。
陈雨渺被扔到了沙发上,徐嘉锘扔下她的包,高跟鞋,转身就走。
“哎……就这么走了?”
脑袋疼,她就这么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躺着,打算一会儿再去洗澡。
“把这个喝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徐嘉锘竟然还没走。男人左手拿着一杯温水,右手手心有两片小药丸。
“这是什么?哑药吗?”
“……”她也知道自己叽叽喳喳吵吵闹闹啊?
徐嘉锘好声好气地解释道:“解酒药。”
陈雨渺窃笑,看来还是舍不得丢她一个人在这儿嘛。她索性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小嘴一张:“啊,你喂我。”
徐嘉锘第n次说服自己不要跟酒鬼计较,俯身将药丸放进了陈雨渺的嘴里,又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吞下去。”
陈雨渺听话地咽下解酒药,猛地就朝着男人的方向栽了过去,隔着抱枕摔到了他身上。
徐嘉锘下意识搂住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吧唧一口,陈雨渺亲在了自己的唇上。
徐嘉锘怔在原地,然而,罪魁祸首好像并不觉得怎么样,反而还舔了舔唇,意犹未尽。
“纪念一下,这是我第一次亲你。”
徐嘉锘没说话,将她抱起来放回沙发。沉默良久,喃喃开口道:“不是第一次。”
“啊?”
“我说,不是第一次。那次滑雪你发烧后,也亲过我一次。”
这回轮到陈雨渺一愣,那天她烧得迷糊,只知道旁边有人照顾了自己一夜,怎么还会亲到他呢?
她不确定地问道:“我…我偷偷亲你了?”
保不齐她当时色欲熏心,可是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徐嘉锘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是意外。”
那天,发烧的陈雨渺特别难搞定,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比平常多了一丝可怜,也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耐心地哄着。
那个意外,说是亲吻,不如说是他的唇不小心擦到了陈雨渺的脸颊。
“噢……”陈雨渺呆呆的,脑子没转过弯,眯了眯眼睛狡黠地笑道:“这次不是意外,我故意的。”
徐嘉锘看着她,终是没忍住轻笑出声:“我知道。”
陈雨渺重新扑了上去。
夜,还很长。
从沙发到浴室再到床上的路程,也很久。
皎洁的明月挂于空中,海浪拍打至岸,发出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窗外,开得灿烂的花朵在海风下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