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紫起了个大早,昨晚发了面,今儿一早蒸了一笼馍馍。煮了豆腐蘑菇汤。
沈子烨也起来了。
提了满满一缸水。把院子打扫完了,柴劈完了,正好早饭也做好了。
苏紫摆好碗筷,将汤盛到每个人的碗里。
沈子烨与小姑娘走过来,缓缓坐下。
苏紫看着他,说道,“你要考一整日吧?我给你带些馒头。还带了十文钱。”
“昨晚上和村里赶骡车的李大爷说好了,把你直接送到书院去,钱我已经付过了。”
等苏紫说完,“嗯!”沈子烨应了一声。
早膳吃完,苏紫将他送到村口,李大爷的骡车已经在树下等上了。里面还坐了三个村民。都是到镇上去做小买卖的。
沈子烨刚上了车,便有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跑了过来。
李大爷笑呵呵的打招呼道,“顺子,你怎么才过来。这已经坐不下了。”
叫顺子的男子一愣,随即冷着脸,“怎么,你还打算不拉老子!”
“不是不拉你,是没办法坐了,你看人都坐满了,而且他们都是昨日提前付了钱的。”李大爷应道。
村里人都知道这刘大顺的三弟刘运顺明年开春就要考乡试了,听说是个有出息的,在书院也是学的拔尖里头的。中秀才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光宗耀祖不说,村里的人也跟着有面子。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沈子烨,希望他能下车。
见他淡淡的继续坐着,坐在他身旁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开口,“小伙子,要不你先下去,让顺子坐上来,我们都是赶到镇子上做生意的。耽误了开门时辰不利。”
李大爷赶忙说道,“这小伙子要去书院考试,不能耽搁的,人家苏紫姑娘特意多给了一个铜板,让我将人一定拉到书院门口,别耽误了考试。”
众人一听要去书院考试,没有再吱声。
刘大顺目光凝向李大爷,“他考试又如何,多给你一个铜板又如何,你别忘了你是溪河村人,还替个外乡人说话。我看你这骡车以后别拉人了。”
李大爷一愣,这刘大顺与王喜晨可是村子里的恶霸,谁若招惹了他们,总会被收拾一顿。说不准真不让他拉人了。
想到这里,李大爷一脸为难的看向沈子烨,尴尬的说道,“要不小伙子再问问赵家的驴车今日到镇上去吗?”
说着准备从兜里掏出铜板还给苏紫。
只见苏紫淡淡道,“李大爷,你赶你的车,我看谁再这挡着不让走,别怪我不客气。”
话落,一脚将刘大顺踹飞了出去。“不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本姑娘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众人都愣住了。
沈子烨淡淡的看着被踹飞的男人,轻轻的说道,“使劲揍上一顿,赔给他十文钱就行,若敢再要的多,继续揍的他点头拿走十文钱就行。以后免得他这般不讲道理!”
苏紫挥了挥手,“这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考试就行。恶霸不除,本姑娘看着碍眼。”
李大爷赶紧跳上车缘,一甩鞭子,朝村口飞奔而去。他可不想呆到这里惹麻烦。”
刘大顺爬起来,冲着苏紫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还敢踹老子……”
“踹的就是你。”说着,苏紫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刘大顺本能的往后退去。可惜速度快的如闪电,他根本没来得及躲闪开,又一次被踹飞了出去。
这一次,苏紫用的力道很大。
刘大顺倒地疼的撕心裂肺,半晌没站起来,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苏紫拍了拍手,走到他跟前,蹲了下来,“要不要再来一脚?我看你这嚣张劲还没下去呢,想在村里横着走,要不你就有打人的本事,要不村里的东西都是你家的,你横着怎么用都行。”
刘大顺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可不想再被踹飞了。否则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
苏紫蹙眉,“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是个什么意思?”
“小姐姐,我以后不敢了,你放了我这次吧?”刘大顺赶忙求饶道。
苏紫挑了下眉,“确定以后不敢了?”
“确定,确定!”
“那十文钱还要吗?”
“不要,我不要!”
“行,就这么定了,以后少在溪河村横着走,否则碍了我的眼,踢残了你,也是你活该!”
“好,我知道了!”
……
苏紫起身,拍了拍手,朝自己小茅屋行去。
帝都!
最近人人都在议论着首富萧公子马上要与云耀国的三公主成亲了!酒楼里,茶馆里,食肆们纷纷讨论要不要娶这位三公主。
皇宫里今日举行宴会。
紫玉郡主喝下几杯酒,一阵眩晕袭来,她蹙了蹙眉,扶上额头,没想到这酒的后颈这般大。
缓缓俯下身子,低声与她的母亲高氏说道,“娘,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嗯,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府歇着。”高氏柔声应道。言语中的透着关心。
夜色正浓。
走到湖边,她止住脚步,抬头望向星空,银星点点。
一个眩晕跌坐在了草地上。
紫玉郡主蹙眉,将额前的发丝掖到了耳后。
似乎听到了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她缓缓转过头,扬起了被烈酒晕的通红的小脸。
来人正是三公主,她神色淡淡的凝着她。
紫玉郡主收了目光,径自仰面躺下,翘着二郎腿,一双眸子望着浓稠墨染的天幕。
只见三公主的声音传来,“你这样躺着,会冻的得了风寒的!”
“不用管我,我透透气,一会就进大殿了!”
三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坐了下来。
微叹了口气,“我与萧阳从小一起长在军营中,后来贺家军出了事,我们被人偷偷救下,那时萧阳渐渐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寡言,每日都在谋划着如何报仇!”
“当时我们为了隐瞒身份,逃去了云耀国,想从云耀国下手,调查他们为何会伪造通敌叛国的书信。”
“当时我们才带着不到一千人去的,刚去了云耀国,举步维艰,处处是花钱的地方,我们乞讨过,也曾住在破旧的寺庙里。那一年我们吃尽了从未吃的苦。受尽从未受尽的委屈。”
“萧阳在我们连饭都吃不上的那段日子,突然逆流而上,带着我们冒死从河岸上抢走一艘货船,将船开出了云耀国,转运到了云耀国的邻国凤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