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程被突如其来的威压压得直接单膝跪地。
陆收叹了口气，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话我都说在前面，希望你们也。”
陆收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洛云程说道，“慎重考虑。”
大门关上不久，门外就传来了陆收家门智能锁打开的语音。
洛云程往弟弟房间走去，果然看到了这家伙已经狗狗祟祟地蹲在门边偷听。
“嗨~我亲爱的哥哥~”被抓包了的洛云澜丝毫不尴尬，十分开朗地打招呼。
“就知道你小子有鬼，长这么大没听说你什么时候喝醉过。”洛云程说道，“偷偷摸摸准备干什么呢？”
“什么偷偷摸摸啊……我这不是给你们创造机会吗？”洛云澜不服，“如果不是因为我喝醉了，陆姐会找你？别做梦了，她连总部和洛家都不愿意去。”
“你一定要她找我干什么？”洛云程紧抿着嘴，有一种不想背锅的不悦。
“哎！你少来。”洛云澜摇头晃脑地说着话，“我虽然跟你相处也没那么多，但是亲兄弟欸，你了解我，我还不了解你？”
洛云澜接着说道，“那天你和姑姑在陆姐那里铩羽而归之后，那个脸色哦。”
“一看就是憋着什么想说，但是又怕陆姐不鸟你吧。”
天天蹲在洛云澜边上，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不妨碍它跟着喵喵喵。
听，你就听吧。
“既然你都清醒着，看来也不需要照顾，我先走了。”洛云程说。
“别啊，无情啊哥哥，多陪陪人家嘛。”洛云澜贴着自己房间门的门框开始娇娇娆娆地抛媚眼。
洛云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走了。”
“哎等等等等。”洛云澜紧急撤回自己不正经的样子，“最近都太平了不少，你这急匆匆的又要干什么去啊？”
“该不会是要去找那个，虚魔假扮术师的霍思桦吧？”洛云澜问道。
还没等洛云程回答，洛云澜自己又接上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前脚陆姐刚警告完，后脚你就又要去精准踩雷吧？”
“难怪陆姐一点都不心疼你，饭也不找你吃，威压也说放就放。”
洛云程被正正地戳到伤口，转过身来的时候脸色又颓然又坚定。
十分矛盾。
“云澜，她说归说，但有些时候我们应该去做、必须去做，术师协会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我们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如今可以结束一切的胜利曙光就在面前，你不去为之奋斗，还在这里说这种话？”
“要复习一下这些年来意外去世了多少人吗？”
洛云澜却不这么认为。
“哥，你不觉得你们都想错了吗？”
“就算陆姐拿回了所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恢复神格，回归神位。”
“她真的就愿意收回虚魔身上的力量吗？”
“为什么不愿意？神明是正，虚魔是邪，神明赐予我们能力不就是要灭了这邪吗？”洛云程振振有词。
“可是，陆姐说了她不愿意啊。”洛云澜眨眨自己的大眼睛，“就我知道的，她说了不止一次吧？”
First blood。
“她都不愿意了，你们后面的那些假设还能够实现吗？”
double Kill。
“她摆明态度要保那个霍思桦，你们就非要跟她对着干？”
triple Kill。
“本来也没有多高的好感度，后面各种事情频出这印象分越刷越低，还指望她配合术师协会？”
quadra Kill。
“你们清醒一点啊！她是神啊！是不会被你们说的所谓未来所谓大局裹挟的神啊！”
penta Kill。
洛云澜一句接一句，就像是端了把机关枪朝着洛云程的心口猛突。
残酷的真相让洛云程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不，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一直在逃避，不愿意相信。
觉得在正义的旗帜下，就应该是齐心协力的配合。
“……你说的有道理。”洛云程败下阵来，“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对霍思桦的处置，在于神明自己。”
“就是嘛。”洛云澜一拍手，“你回去也好好劝劝姑姑他们，别盯着霍思桦不放。”
“怎么说服陆收，让她真正地站到我们这边去发挥自己的力量，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洛云程露出苦笑，“这恐怕，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洛云澜有了不祥的预感，“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了？”
“那个给姑姑送消息的人又出现了。”洛云程低声说着刚刚看到的消息，“这次把长老团和协会里面的高层都送遍了。”
“我靠！”洛云澜觉得自己头皮都在发麻，“那这都城不是要炸翻天了？！”
“是谁在里面搞事情啊！”洛云澜叫道，“完了完了。”
“现在术师界的高层全在来林城的路上，等人都到了，直接把霍思桦搜出来不成问题。”洛云程说道，“知道陆收是这个态度，他们可能都会直接越过她。”
“好家伙。”洛云澜急了，“赶紧拦住他们啊！陆姐说话算话，他们把霍思桦干了，陆姐绝对能反过来干了他们。”
洛云程不确定地说道，“不至于吧？不过是个有过错的虚魔啊。”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哥哥，你还没看明白吗？”洛云澜分析道。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她要保霍思桦，那这人就一定没有到灰飞烟灭的程度。”
“我们现在要是踩着她的逆鳞把人直接霍霍了，那在她看来，错的就一定是我们。”
“那到时候被‘惩罚’的一定会有我们。”
“我说明白了吗？哥哥？”
洛云程在客厅来回踱步，思考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
“走！”洛云程喊道，“我们赶紧回去，先劝劝两家的长老，等其他人到的时候也都拦下来。”
“就算霍思桦被找到了，我们也挡在前面，不要让他们处死她。”洛云程说道。
“也只能先这样了。”洛云澜无奈说道。
老天保佑，希望他们不要找到霍思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