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清澈：“没有，肯定没有，你们教我说那几句话我背得牢牢的，一句没多。”
“那你重复一下怎么说的。”陆收说道。
“那还不简单，我……”莫泽自信开口，“我……”
莫泽踌躇，嘴硬道：“虽然我现在记不起来了，但我当时肯定是记得的。”
这时候黎白小狗一样凑过来闻了闻，“你们身上都有股子梅子味，刚刚一起吃梅子了？”
“对哦。”陆收想起来了，洛云澜在车上就说过她身上有些味道。
怕是莫泽也沾染上了一点，过去的时候被洛云澜闻到了。
洛云澜真是个狗鼻子啊。
黎白也是。
“早知道我自己过去了。”陆收说道，“不知道洛云澜会不会往外说。”
“就冲他对你那劲儿，我估计不会。”陆无修说，挥挥手让黎白和莫泽先走了。
莫泽想架着白鹭一起走，被陆无修拦下了。
人都走后，陆无修才开口问陆收，“你想拿她怎么办？”
陆收不在意地回答，“我还没想好，但至少现在她不用死。”
“你知道的，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归我管。”陆收说道。
陆无修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没有多问。
“就让她先跟你们待着吧，外面她是出不去了，她跟你们不一样，而且现在恐怕术师协会最想干掉的就是她。”陆收说道，“我再想想，看看有什么办法。”
“尊上，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送陆收离开的时候，陆无修突然开口。
陆收停下来等他说完。
“你是不能收回我们的力量，还是不想？”陆无修问道。
陆收轻笑一声，“这有区别吗？”
然后继续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陆无修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但此刻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老大。”黎白凑了上来，“尊上说什么了啊？白鹭带回来以后怎么处置啊？”
“找个时间把她送走吧。”陆无修说，“就算洛云澜不把尊上供出去，林城就这么一点大，又有这么多个天术师在，躲在我们这迟早被搜出来。”
黎白挠挠头，“有点难啊，本来这里布防就已经很森严了。”
“难不难，试试才知道。”陆无修面无表情地说，“雀弦在外面躲得挺好的，联系一下，把人送过去。”
雀弦屡次在陆收身上碰壁，知道真相以后更加不敢回林城。
现在连陆无修也不知道她蹲在哪个犄角旮旯忏悔她以下犯上的罪孽。
离开的陆收一直在思考。
莫名的，她有些烦躁。
为什么在她明确表示不会这么做以后，术师协会的人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这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电车问题。
在某一段轨道上，有五个人被困在电车的前方，并且无法逃离。
在电车行驶的轨道的末端，有一个分叉口，你可以选择让电车继续直行，撞向那五个人，或者改变轨道，让电车转向另一条轨道，但是另一条轨道上有一个人被困。
你必须做出选择：是让电车继续直行撞向五个人，还是改变轨道让它撞向一个人？
可实际上，这根本不成立。
就算改变电车的轨道撞向白鹭一个人。
另一条轨道上的五个人，也不会因此得救。
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所以陆收从来就没想到答应。
真乱啊。
陆收心不在焉地回了单位。
主任想找人派活，看她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
三次过来都脚下转弯，去找了其他人干活。
还是李盈盈的一个电话，打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阿收，晚上有时间吗？”李盈盈问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兴奋和欢乐。
“应该有，怎么了？”陆收问道，“听起来你很高兴啊。”
“嘻嘻……”李盈盈笑嘻嘻地回答，“你还记得之前我生日的时候，来我家里的那个，我的crush吗？”
陆收想了一下，好像有点印象，但又好像没有。
“哦哦哦，那个……就是那个……”陆收努力搜索记忆。
“对对对！就是那个！”李盈盈说道，“我约了他几次，终于把人追到了，他也很客气，说让叫我朋友一起，他请吃饭。”
“你晚饭有空吗？一起吃饭啊。”李盈盈问道，“我让雨明来带你。”
雨明。
陆收想起来了，苏雨明。
这个人大概是苏雨薇的表弟，苏家目前的嫡系。
“去哪里啊？我自己去吧，不用麻烦别人来接了。”陆收说。
想到李盈盈的好友很多，陆收又多问了一句。
“晚上还有谁去啊？”
“你放心啦，知道你不太喜欢跟不熟悉的人一起，我没喊别人。”李盈盈说道，“不过雨明说你可以喊喊你的那个好友。”
“洛云澜？”陆收疑惑。
“对对对！就是他，雨明说你们关系很好，好几次看到你们一起吃饭。”李盈盈打趣道，“你不会真处对象了吧？他超帅的欸。”
“真没有。”陆收否认了，“最多算是个弟弟吧。”
“哎呀，不管是什么，都行，你喊他也一起来吧，多一个熟悉的人你也自在一点。”李盈盈说道，“好了啊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五点半，到华苑哦~爱你么么哒。”
“可是……”陆收想说这跟洛云澜有什么关系，李盈盈已经飞快地挂了电话。
“怎么样宝宝，人约好了吗？”电话那头，苏雨明揽着李盈盈的肩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含情脉脉。
“放心啦，都说好了。”李盈盈甜笑着回头抱住他撒娇，“阿收都很顺着我的，跟她说了带人来，她没拒绝的话肯定会带来的。”
“你真棒阿宝宝。”苏雨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就我们跟她一起，她多尴尬啊，叫上她的好友才好。”
“雨明你真好，考虑得真周到。”李盈盈从他怀里抬头，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苏雨明摸摸她的头，捏住她的下巴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