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收礼貌点头，“你好。”
“早饭我就不吃了，我过来就是说一句。”
“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我不需要这些接待。”
“你先坐。”陆收说的话在霍思时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请陆收先入座。
“舍妹昨天跟我说了，我们尊重陆收小姐的选择。”霍思时浅笑着说道，“今天虽然有些冒昧，但也只是想交个朋友。”
霍思时凑近一些降低了声音，“大家同为天术师，本该就是关系紧密的同伴。”
“风雨和云程都是我好友，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你的名字。”
同样幼年长期在总部学习的霍思时与沈风雨、洛云程都是同一期的天之骄子。
彼此之间也算是同吃同住地长大。
大家感情都很好。
“嗯？”陆收倒是不知道这几个人还能连上。
转头一想，确实也对。
“既然他们都有提过我，那你应该也清楚，我不是那么容易交朋友的人。”陆收说，“尤其是像你们这样。”
“抛开术师身份来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于普通人陆收也好。
对于神明戮收也好。
这些人际关系都并不平等。
同时，因为前面发生的一些事情，现在陆收也不想过多地与这些术师、天术师有什么社交。
霍思时没有因为陆收直白的话而变脸色，他依然很温和地笑着。
“你容不容易交朋友，并不影响我来表达我的友谊。”霍思时说，“当然，如果可以结交的话再好不过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陆收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用来找我，也不要盯着我。”
“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们担心的事情会不会发生。”
霍思时面不改色，“说笑了。”
陆收没有继续说，转身走了。
去二楼餐厅吃她的早饭。
霍思时没有让人拦着她，也没有喊住她。
自己慢条斯理地重新坐了下来，把余下的食物吃完。
拿着手帕轻轻拭干净嘴以后，霍思时侧身跟边上的人说道。
“把那些跟着她的人都撤了，她能发现，别到时候弄巧成拙了。”
“是，那那些撒在点位上的人呢？”
霍思时思考了一下，“先留着，让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警醒些，不要主动凑到她面前，不要露出破绽来。”
“到时候没事也变有事了。”
“是。”
酒店二楼自助餐厅。
陆收拿着盘子转了一圈，心满意足地享用美食。
开启一天的活力。
陆无修也过来了，坐到她边上。
黎白罕见地没有跟个小狗一样黏在一旁。
陆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对黎白为什么躲着她心知肚明。
真是个真实的蠢货。
如果真的要对付他，就这样躲着就有用吗。
“等下叫黎白跟我出去一趟。”陆收说道。
陆无修放出一缕祟气出去，点对点通知到了黎白。
“需要我做什么？”陆无修问道。
陆收笑了，“不要你做什么。”
陆无修却不信。
陆收明显想要干什么，要黎白在身边怕是为了让他带路，并且也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
如果没有让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让自己也跟在身边。
多一分保障。
又不收她的保护费。
“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尊上都学会开玩笑了。”陆无修说道，话里表明了他清楚陆收肯定有所安排。
略一思索，陆无修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做的。”
他们还没吃完，黎白就顶着一个鸡窝头冲了进来。
没顾得上别人异样的目光。
陆收没由来的有些嫌弃。
她看着陆无修，“你怎么说的？这怎么就……？”
“按你话说的，叫他跟你出去一趟。”
黎白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陆收。
仿佛在说。
“你瞧我多听话。”
凭着一副好看的皮囊，黎白凌乱着也没有邋里邋遢，但陆收还是让他吃完早饭先回去把自己收拾好。
重青山公墓旁。
“她就是从这里一路走进去的。”黎白说，“里面有迷雾，迷雾下面有一条隐藏着的小路。”
“一般人看不到，除非被刻意引导了。”
“迷雾是什么成分？是祟气吗？”陆收走在山路上。
大概是很多人到这里以后都会有些郁郁，于是会选择到山里散散心。
这条古道没有被荒草淹没，路还算比较好走。
“不是祟气，也不是灵气，有些复杂，我说不上来。”黎白老实回答。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有条开叉小路的地方。
陆收一看，果然因为这边雾气蒙蒙，又草木繁盛。
很多人下意识地就顺着原来的主路走了，不会留意到路边还有一条小路。
如果不是雾气有些突兀地古怪，陆收也会直接走过去。
黎白也就跟着来了一次，只知道有这么一条小路。
具体在哪他在这种复制黏贴的森林里根本记不住。
“看来我运气很好啊。”陆收走进了雾里，感受其中的成分。
“你居然会判断不出来？”陆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嘲讽地语气说着黎白。
“这里面？”黎白小心地问道。
“还混杂了几分我原来的神力。”陆收伸出手，雾气慢慢地往她手里聚集。
神力中和了祟气和灵气，一起变成了一团混沌。
“真的吗！”黎白有些惊讶，“我都没往这边想过，我说呢怎么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黎白狗腿地说道，“原来是尊上。”
“尊上尊上，那我们快点走，尊上的法器肯定跟那座庙有关。”黎白笃定地说道，“幸运之神一定是注意到尊上了。”
“未必是星云，可能，”陆收看着天上，“是明耘吧。”
“走吧。”
这座庙比陆收想的更小一些。
修建得还十分简陋，比很多村里的本保殿还磕碜一些。
现在庙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只有鸟语虫鸣在声声作响。
陆收走进去看到了神像，越看越觉得这个形象似曾相识。
“黎白。”陆收把黎白喊了过来，“你以前跟过我一段时间，你对这种形象的人有印象吗？”
“她是不是我的其中一个辅神或者我现实里认识的朋友？”陆收问道。
“没有啊尊上。”黎白说道，“我不认识。”
“是吗？”陆收低低说了一句，自己思索了一会儿，没有继续问。
她很快就走遍了整个神庙。
什么都没有发现。
陆收祭出自己的红莲，摧毁了“神像”上残留的一点混合力量。
“神像”也随之瓦解。
陆收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概，这里的主人现在并没有精力顾着这边。
一个人的形象在脑海里闪过，陆收大概明白这个“神像”像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