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气息一沾染上他，马上把他的祟气腐蚀了一点。
黎白更惊讶了。
看着那个古怪东西还想要继续攻击他，他赶紧抽身离开，不跟它硬碰硬。
本来在海城的时候，他就被暴走的陆收打掉了大半的修为。
后来又在她的刑罚之牢里面待了一遭。
他的实力早就大不如从前了。
“回来了。”陆无修看着祟气在自己变为化成了一个大男生。
白皙的手臂上有微微的灼伤。
陆无修看着黎白手臂上的灼伤，“遇到天术师了？”
“应该……不是天术师。”黎白回想，“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能够覆在神像上，有一丝神力，但明显不是神，夹杂着许多祟气的气息。”
“那个女生向那个四不像祈福，就像我们的信徒向我们索取力量一样。”
“可惜它一来就发现我了，我不敢再待下去，就先回来了。”黎白说道。
对于逃生，他一向很专业。
陆无修抬头，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运气很好。”
黎白不理解地嚷嚷道，“什么运气好，我简直是千里送人头好吧。”
陆无修没有解释。
“去，把你的发现告诉尊上。”
黎白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为了尊上去盯人，然后受伤了，正好可以好好地卖个惨。”
黎白开开心心地去了，中途还试图在自己的小伤口上动手脚。
能不能加重另说，总不能让它这么快愈合了。
陆无修坐在原地，许久才吐出两个字。
“蠢货。”
那边，黎白不敢贸然穿墙，尤其是感受到周围都有着陆收的神力之后。
他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几下门，夹着嗓子轻轻说道：“尊上开门，我是黎白。”
他还贴近了门，想要听听里面地动静。
陆收一开门，他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了进去。
手忙脚乱地稳住自己后才松了口气。
重新站好后，黎白特意抱着手臂，让受伤的地方出现在前方显眼的位置。
以陆收的身高，正好能够看得很清楚。
陆收堵在门口没让他进去，看他奇奇怪怪的样子，也猜不到他想干什么。
眼神逐渐不善。
“咳咳。”黎白借着清清嗓子的假动作，又把手往前怼了怼。
陆收无意识地皱着眉倒退了半步，“说。”
“哦哦。”黎白乖巧应下，“我跟着那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走了很远的山路，到了一个很远的神庙。”
“说重点。”
“马上就说到了啊！”黎白继续自己的节奏，“然后她向里面的‘神明’祈求帮助。”
“我看了，我能肯定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神明，那个神像的样子就不像，而且也没有带神力。”
“可是后来来了个气息很奇怪的东西，又有灵气又有祟气居然还带着一点点的神性。”
“它还能对我造成伤害，喏，您看。”
“我都受伤了！”
陆收无语地看着他所谓的“伤口”，“我晚一点开门怕是都要痊愈了吧？”
黎白心虚，但不妨碍嘴硬，“这不重要，伤口小那是因为我溜得快。”
“我真的不吹，别的不说，我战术性撤退真的很厉害。”
这一句话唤起了陆收模糊的记忆，眼神又变得凛冽。
“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总觉得忘了点什么。”陆收冷冷地说道，“之前在海城大学，从我手下逃走的虚魔。”
“就是你吧。”
黎白大惊失色，“尊上，你一直不知道那是我吗？”
完了完了，黎白可是一直以为尊上早就知道了，所以惩罚过他。
这要是一直不知道。
黎白想都没想会有什么后果，直接拔腿就跑。
实体跑的。
在满酒店的监控之下跑的，十分有安全感。
对陆收想要保持低调的心思简直手拿把掐。
可惜了，陆收心想，早知道先让人进房间了。
“陆无修！你害我！”黎白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房间，恶从胆边来指着陆无修大声喊道。
陆无修：？
“你带回了这么个大消息，尊上应该夸你，你这是作什么姿态？”
“还夸我？”黎白劫后余生，在原地不安地打转，“她居然才知道我就是海城的那个虚魔！”
“哦，这样啊。”陆无修淡淡地说。
“你这是什么语气啊！”黎白已经开始准备跑路，“以尊上的性格她真的会把我送走啊！”
“你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陆无修毫不在意地说，“尊上要对你动手，你躲哪儿都没用。”
“那你说……”黎白停了下来认真地问，“我用什么姿势下跪能够表示我是真正地在忏悔。”
“你追随尊上的时间最久，你应该很了解她。”黎白说。
“嗯，我了解她。”陆无修说，“所以我可以跟你说，忏悔是没用的。”
“你要是真的担心她来追责，你就先把你做过的事情都交代清楚，然后抽空去海城把你的尾巴都扫干净。”
“尽量消除影响，弥补过失。”
黎白仔细地听着。
听着听着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对啊……明明你才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了很多事情，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怕？你也没有做什么弥补的事儿啊。”黎白质疑地看着他。
“你不会是在蒙我吧？”
陆无修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会害怕是你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但我跟你不一样。”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从最初的开始。”
“到现在。”
看着陆无修的坚定神色，黎白沉默。
许久，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或许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