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陆收就想起来自己现在不在林城，也没办理入住酒店。
自己要回去也没有地方可以回。
洛云澜看她木着脸有些生闷气的样子，立马活泛地说，“辛苦了这么久，酒店让人办理好了，走吧，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再说。”
洛云程本来还想再讨论一下，也只能按下不说了。
“没事没事，不用陪我，告诉我地址我自己打车去吧。”陆收立马婉拒。
洛云澜没有理会，上去直接勾住她的的脖子往外走。
洛云程跟在身后，打电话让司机到门口等候。
在下楼的路上，陆收有些情绪低落地说，“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些任性了。”
洛云澜完全不在意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儿陆姐，多大点事，累了就休息。”
“确实是有些任性了。”洛云程说。
洛云澜立马停下脚步，投去了“你干嘛拆我台”的控诉眼神。
洛云程没有搭理他，径直走了过去，“你能够帮到很多忙，不要总是任性地否认自己，任性地逃避解决问题。”
“有很多事情或许你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我们需要去做。”
“现在你可以拒绝，有别人去做，但终究会有你无法拒绝的一天。”洛云程在楼梯下停下脚步，抬头回望陆收。
“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所有事情的处理工作，了解到更多的东西，在没有人帮你的那一刻，也能有能力去判断、去解决问题。”
陆收紧紧地抿着唇，说不出话。
她承认，在遇到自己有反对意见的事情面前。
她就控制不住一身反骨的心。
虽然不至于去反驳、去反对、去阻挠，但放弃确实是她的一贯作风。
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本来她就不想掺和进刘婷这件事。
大家分析出里面是鬼在下黑手的时候，应该顺藤摸瓜去调查鬼。
但听起鬼的由来，和术师组织一贯的做法。
她又忍不住抛开事例谈自己的想法。
谈完又开始同情。
她也不喜欢这样拧巴的自己。
洛云澜无奈地看着他们，这个哥哥啊，真的是……
“走吧。别听他的，陆姐，我会永远保护你。”洛云澜大大咧咧地说道，“没遇到你以前我都觉得这生活没什么意思，看到你我才明白，我就是为了保护你来的。”
陆收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真诚，抬头看向他。
洛云澜也低头朝着她灿烂一笑，然后继续带着她走向哥哥。
回到酒店，安顿好陆收，洛家兄弟在自己房间里接着讨论。
“哥，你怎么看？”
虚魔自己兼顾不了那么多地方，术师行动的时候遇到鬼也很正常。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是因为鬼的存在只是恶意散播祟气感染人。
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们想的要复杂。
洛云程觉得一阵头疼。
有思想，会协作，会蛊惑。
敌方阵营的变化是要打破本来勉强维持平衡的局面啊。
更可怕的是，以前可能就已经出现了这个变化，但是他们从未察觉。
鬼一直都是待在受害者身边，但刘婷更像是一个加害者的角色。
“我们恐怕一直都遗漏了什么，不是所有人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被感染的。”洛云程严肃地说。
“是啊，我们一直以为，是虚魔自己动手，或者直接指使手下的使鬼动手。”洛云澜说，“这么看来，是有人要对那些感染的人动的手。”
这样一来，很多调查的结果都要被推翻了。
“我会跟总部提议，把近年来的事件重新再查一遍。”洛云程猜测，说不定很多时候他们只清除祟气，找不到来源的事件。
会有新的突破口。
很多隐藏着没被发现的人会浮出水面。
“那刘婷呢？”洛云澜问，“我们现在应该先解决刘婷的事情啊。”
“她借着祟气的力量，让其他人受到了伤害，这个又怎么说？”洛云澜接着追问，“刚刚看陆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就是觉得我们不能拿她怎么样吧。”
洛云程沉默了。
刘婷没有受到祟气影响，本人除了虚弱了一点其他都好。
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而她“惩罚”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进了医院。
如果他们那天抓到的是鬼，那么这鬼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了。
天术师能看到鬼，也有消灭它的能力。
但是他们只有一个刘婷。
刘婷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甚至在她自己眼里，她还是个受害者。
术师组织给她包吃包住包治疗。
她什么惩罚都不会有。
“云澜，我们都很清楚。”洛云程说。
洛云澜也十分气馁，这件事上，就是陆收觉得应该追究刘婷的责任，大家也没法真的追究什么。
说起来，组织从一开始成立时候的全公开。
到后面的隐世，也有出于不想介入普通人是非的考虑。
大家都知道术师有特殊的能力。
他们不知道术师的能力应该是应用于祛除祟气上。
有的没的都来求人帮助。
有些是真的冤屈。
有些是为了个人利益网织的罪名。
那时候的术师组织，纵然没有人们以为的什么呼风唤雨、开山劈石的神力。
但也会热心的用自己的人脉去解决一些事情。
然后带来了一个混乱时代。
当时的管理者看清现实，下了巨大的决心。
带着所有家族急流勇退。
几代人以后，活跃在外面的都是“普通人”，谁也不能让人发现自己的特殊身份。
同时，他们还在历史上抹去了自己的痕迹。
只有自己内部的藏书中才对术师历史有所记载。
现在的普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术师。
就连神庙的那些法师，很多人也只是觉得这只是一些心理效应。
不会认为他们真的是什么神的传人。
都是故弄玄虚的人罢了。
洛云澜趴着床上，闷闷地说：“但是这样的话，陆姐会很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