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
“我们都投降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为什么…”
“啊…”
所有的吐蕃士兵，包括第一个投降的腾格卓玛，眼里尽是绝望。
充满不甘的凄厉惨叫声，死亡前的嘶吼声，久久的在龙港沟的上方回荡着。
腾格卓玛到死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为什的我们都放下武器投降了，你们还要无情的要了我们的性命？
不理解的人，不仅是他们吐蕃人。
李泰这边的五百特种兵，包括张铁蛋、黄二狗、李元昊等人在内。
也都不明白，为什么王玄策要下这种命令？
“他难道不清楚，自古以来，杀降不祥吗？”
白起杀降，终是自刎。
李广杀降，一生难封。
从古至今，但凡是杀戮过重的武将，晚年都不会活的很好。
所以古人觉得，这便是天道轮回。
杀戮这种事情，尽量留在战场上。
杀降兵降将，这种残忍、不仁道的事，最好不要做。
做了，是会被世人所唾弃的。
“他怎么敢的？”李泰喃喃自语，“难道有什么本王不知道的隐情吗？
很快，龙港沟就静了下来。
炮弹炸过之后，入眼皆是满目疮痍。
将近五万具不完整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
硝烟弥漫，数十只寒鸦，落在了尸体上面，嘴巴不停的琢着。
至此，吐蕃犯唐的三十万大军，无一生还。
王玄策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玩笑的说道：
“包工头，现在怎么样？要是不够的话话，等我们让人把战报和处亮的棺椁送回长安，看看陛下和秦国公的意思，再去把松赞干布和禄东赞都抓来，给处亮陪葬？”
“谢谢。”有所发泄的程处默，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重重的点点头。
王玄策嘴角轻笑，又拍了一下程处默，转身对着韩威说道：
“韩将军，你让人把吐蕃人的尸体，全都焚了，不然时间久了，怕是会出现疫情。
另外，所有能用的武器、战马，全都带回松州城。”
“是，王将军。”
韩威这一次，对王玄策有敬，也有畏。
从战前的布署，以及对敌人退守的位置，都拿捏的很准，这是他敢威做不到的。
再者，当他听到王玄策毫不留情的，对这些降兵降将，下达无情的送终命令时，他怕了。
不是怕敌人，而是怕王玄策，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胆力。
韩威终于明白，为什么裴行俭他们叫他，王疯子。
李泰他们走了过来，带着疑惑问道：
“王疯子，本王要个解释。为什么要杀降兵？你就不怕父王问罪吗？”
“此战既是我指挥，有罪没罪，陛下怪责下来，我一人承担。”
说完这一句，王玄策没再理他，搂着程处默，回松州去了。
“你…”
李泰气的牙痒痒，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问你，想帮你摆平，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跩的跟楚天一样，什么人嘛？
他心里堵得慌，朝着王玄策的背影喊了一句。
“王疯子，你是特种兵副将，你牛逼。”
裴行俭见此，怕李泰误会。
于是，负着双手，神情有些悲愤。“处亮殉国了，哎…”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泰、李元昌他们闻言，皆是心神一震。
“怎么会这样？”
“难怪王疯子会如此！换作是本王，恐怕会碍于身份的关系，有所保留。”
“李泰，杀降这事太大了？皇兄那边，我们给王疯子说说情吧！不然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李元昌此人，自从被李渊丢到清风寨，磨练了几个月后，心性也大有改变。
虽然这不关他的事，可他们是特种兵。
入队的第一天，楚天就教了他们，什么是团体？
…
十天后，长安。
九月上旬的长安，一切都归于平常。
大唐学府已然开学，城东的水泥路也已铺完。
城内得青石桥街上，多了许多两轮自行车。
这是楚天让人加班加点得造出来的，原本一个月交付的车子，提前了半个月。
用楚天的话话说：“顾客是上帝，我们不能掐时间。”
哒哒哒…
“松州八百里加急…”
一个背着包袱，背插三角小红旗的驿兵，骑着一匹快马，进了长安城。
这是继上个月来，第二次八百里加急。
看驿兵背后的小旗，百姓都知道，这是朝廷又打了胜仗。
“松州什么时候也打仗了？”
一个中年男子，疑惑不解的说道。
人群里的百姓，用怪异得目光看着他。
“嘿，你头回来长安的吧！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兄台，快说说，某这才搬来长安半个月。”
“难怪！”人群里，有百姓给这中年人说着前因后果。“这吐蕃大军压境，逼迫陛下送公主去和亲。陛下不允，并召告天下说，不和亲、不能纳贡，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你看，这不是打了胜仗，报捷来了！”
中年男子点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驿兵众马在朱雀大街上疾驰，一直进了承天门。
在守将的带领下，入了太极宫。
此时的他李二，正在两仪殿，跟长孙皇后、杨妃两人唠嗑。
突然，李君羡进来拜见道“陛下，松州报捷的回来了。”
“哦！”李二一下子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说道“快去请众国公宣政殿议事。”
李君羡抱拳，转身欲要离开。
“君羡，等等。”李二叫停了他，补充道：“把楚天也给朕请来。”
“是！”
李君羡离开后，长孙皇后和杨妃，起身对着李二肃拜道：
“臣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李二哈哈大笑，一左一右的搂着两人的腰，手指还不断的轻揉着。
“观音婢、杨妃，朕今日大喜，不知道你们送什么贺礼给朕呐！啊！哈哈…”
都是老夫老妻的了，长孙皇后和杨妃，怎么可能不知道李二心里想什么？
不过，这两人同时送贺礼，好像有点难为情的。
毕竟，这礼，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