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见楚天三人一同出现在这,再加上魏徵亲笔写的招牌,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于是,赶忙打了圆场:
“楚天,原来这是你开的场子,可真是让人稀奇。”
“谁打的?”
楚天没有理会李二,倒让李二很是恼火,一点面子都不给朕吗?反了天了。
李二压抑着怒火,没有表现出来,他倒想看看楚天如何处理此事。
一旁的魏徵、程咬金还有房玄龄,劝说楚天这事算了。
楚天心里清楚,这长安城,路上随便碰到的,都可能是个勋贵。自己虽有个爵位,但在长安,真的是微不足道。
但是他这第一天开业,就有人来闹事,还打了身边的人。如果这事,不处理妥当,谁还安心的给他做事?
“谁打的,道歉!”
楚天指着一旁捂着脸的老兵,看向长孙无忌等人。
“人是我打的,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见楚天黑着脸,长孙无忌倒也大方的承认。我堂堂赵国公,打一个看门的,打了就打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你道不道歉?”
“不道歉又能怎样?”
“啪。”
长孙无忌话音刚落,就被楚天一耳光扇在了脸上。他捂着滚烫的脸,吐出带着两颗牙的血水。
愤怒的看着楚天,指着楚天的鼻子:
“老夫乃是赵国公,你敢打我。”
“啪。”
“老子管你是赵国公还是梁国公。”
手下的人被打,房玄龄没有阻止,也被楚天警告上了。
而这一记耳光,虽然扇在长孙无忌脸上,同样也是扇在房玄龄心里。他凭什么,在场的人懵了。
尤其是李二,他死死盯着楚天。
此刻的楚天,好像是跟他刚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完全不着边。
“楚天,过了啊!辅机他好歹是个国公,你这是在打朕的脸。”
魏徵和程咬金也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陛下和楚天会因此,出现隔阂。
“怎么?陛下是觉得我打了您的脸,对我起了杀心吗?”
“你…”李二确实恼火,但是要说杀楚天,还不至于。
楚天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的线,那也就这么算了。
他可以温文尔雅,但也睚眦必报。
在占理的情况下,他可不怕任何人。传承了赵子龙武艺,他怕谁?
看到这曾经有功于大唐的老兵,退役了。为了口活计,被堂堂国公扇耳光,这是他容忍不了的。
“楚天,消消气。”
房玄龄这时充当起了和事佬。
楚天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有些好笑,刘大被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叫长孙无忌消消气。”
房玄龄一时无语,他确实双标了。
瞥了房玄龄一眼后,继而看向长孙无忌和李二:“刘大,王二过来。”
众人皆不明所以,不知道楚天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刘大,你这手怎么断的?”
“回东家,这是俺去年随宿国公,平定獠人族叛乱,被敌军砍断的。”
被长孙无忌打耳光的刘大,如实的说了断手的原因。
“王二,把裤腿挽起来。”
被称作王二的老兵,也照着楚天的话,卷起裤腿。
“王二,你这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王二朝着楚天拱手道:“回东家,这是武德四年,俺随宿国公征讨窦建德时,被流箭所伤。”
此时的程咬金,眼角尽是泪珠,他走到刘大和王二身边,紧紧的抱住他俩人。
谁说粗糙汉子就不流泪了?他甚至觉得,楚天打长孙无忌耳光打的少了。
李二本也是马背上,打下的半个大唐江山。他懂程咬金此时的心情,也懂楚天的意思。
包括魏徵和房玄龄,他们也眼角湿润,为大唐出生入死,却还要被朝堂大臣扇耳光,真是不应该。
长孙无忌,脸涨的很红,他意识到他错了。但看到楚天,他又死死握着拳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楚天无视长孙无忌,看着李二:“你是不是觉得,他堂堂一个国公很了不起?你是不是觉得这大唐,是你一人之大唐?”
“看看吧!为大唐出生入死的英雄,就因为伤残,为了生计。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如何对待的?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大唐的英雄的吗?啊!”
“魏伯给您的奏疏说,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难道您忘了吗?难道这国公我打不得吗?”
“天下,不是你李二一人的天下,而是这大唐万万人的天下。”
“我今天再告诉您,您虽然能成为千古一帝。但您应该在成为这千古一帝之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话与诸君共勉。”
“刘大,走,去看看脸有没有事。”
楚天说完,不管李二等人,带着刘大王二进了歌剧院。
楚天一番话,震撼着在场的每个人,抨击着他们的内心。
李二盯着楚天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知道魏徵给自己奏疏上说的话?他为什么相信自己能够成为千古一帝?他为什么有如此大的格局?他又为什么能够为了手下之人与自己翻脸?
一连串的疑问,让李二对楚天更是好奇。虽然封了他县男,但还是知之甚少啊。
房玄龄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了,如此年纪,为什么能够说出如此警世之言?
程咬金虽然不大懂得楚天的话意,但这侄子,认得值,瞧把这些人震撼的。
魏徵也是一样,这样的女婿,上哪找去?
能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又岂是池中物?
长孙无忌更加不用提了,不但让他打耳刮子,还让他说教。此仇不报,我就不是老阴货。
李二长叹一声:“辅机,玄龄,朕错了,你们也错了。辅机罚俸一年,玄龄禁足三天,都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李二说完,径直朝太极宫方向走去。
魏徵和程咬金也懒得顾及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回了大唐歌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