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萧玉书紧张的咬着手指头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脸焦灼。
他觉得自己计划的挺周全的,先给人哄开心了,再提些小请求,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男人嘛,亲亲抱抱就能哄开心的生物,
萧玉书觉得这一套下去,时望轩就算再不同意自己的计划,那也该有耐心坐下来听他讲述一下自己的想法。
可谁料时望轩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那兴高采烈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的犹能滴墨,然后转身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萧玉书不甚理解,甚至还有点内疚,
教主大大,
我发誓我真不是有意要卖你。
真不出他的意外,
那轰的一声响起的时候,萧玉书甚至还默默替令烨捏了把汗,并在心里纳闷道时望轩这个一言不合就砸姥爷屋顶的毛病啥时候能改。
“看看你干的好事吧,”被时望轩甩手丢在桌上的小白球里传出了魍魉凉凉的声音,“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想他了,没寻思你居然还有这么不要命的想法。”
萧玉书据理力争道:“什么叫不要命?我这明明是深思熟虑之下考虑出的计划,你难道不觉得我这计划非常理智吗?”
哪知魍魉却呵呵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吃饱了撑的跑到恶霾山上去找死。”
萧玉书皱眉不解:“你什么意思?我为我自己作打算还不行了?”
魍魉哼了一声,尽全是嘲意:“你这是自掘坟墓。”
“跟你好好说话你非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吗?”萧玉书忍不了了,拿起小白球就想往上丢。
魍魉似乎咂舌了下,才叹气道:“你难道不知道恶霾山是什么地方吗?”
这话成功让萧玉书准备动作的手顿在原地,他问道:“不就是魔界那个什么毒祖活着的时候占的地盘吗?咋了?”
魍魉哼道:“知道你还想去,那么危险,你不要命了?”
萧玉书奇怪道:“你在说什么屁话?毒祖都死了,里面的魔修也都跑没影了,有什么可危险的?”
“恶霾山,恶霾山,你听这名字难道还听不出来么?”魍魉解释道,“恶霾山整座山都被层层瘴气围绕,其雾气浓重毒性极强,毒祖能在那儿称霸,那是因为他玩毒玩到自己百毒不侵,再加之恶霾山的魔修多少都会些毒术,所以他们能在山中安然无恙。”
“你以为你的计划周全,想的没有差错,”或许是身为事外人,所以魍魉对事情的见解犀利的也不逊色于令烨,他也难得说起了正经话,“可你总是觉得自己想的很好,你对魔界一点也不了解,甚至对自己待了那么多年的修真界也不甚了解。”
萧玉书听出了点不对劲,问道:“你什么意思?”
魍魉这时却反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认为,你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你的那些同门师兄师弟、师尊师伯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脱困?”
“你......你在说什么?”萧玉书被这老鬼莫名其妙的话听得一头雾水。
魍魉好像又叹了一口气,长长的,无奈的:“你这一整天都在这里待着,没出去,当然不知道,玄天宗的那些人根本都......”
“闭嘴!”
魍魉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回来的时望轩低声喝止。
萧玉书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成功吓了一个激灵,再一转身,时望轩高大的身形映入眼帘。
只不过不同的是,时望轩走的时候脸色明显黑如锅底,可回来的时候,站在萧玉书面前的他却神情平淡如常,看起来无事发生一样,好似没有那么生气了。
也不知道令烨究竟跟时望轩说了些什么,竟能让对方变得如此平静。
只是这种平静落在日常情绪不稳定的时望轩身上,总让萧玉书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就好像这种平静之下藏着什么事情一样。
萧玉书以为时望轩还在为自己的擅作主张而生气,张口便道:“你别......”
谁料时望轩在沉默片刻后抢先一步道:“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准备准备,去恶霾山看看。”
“啊?”
这个转变来的有点突然,萧玉书没反应过来,愣愣道:“你方才不是还......”
话还没说完,他就又迅速反应过来,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连忙笑应道:“好啊。”
“你放心,我们都小心点,肯定不会有事的。”
......
对于时望轩在这件事情上的默许,令烨一点意外都没有,反而还很积极的将他过去那些年所知道的所有关于恶霾山的事情全部讲出,
萧玉书听完之后,这才发现昨天魍魉说的那些话算是一点没错,
魔界没有一个势力的地盘是吃干饭的,
恶霾山也一样,
虽然它大,但是里面的各种剧毒险境跟迷阵更大,
这些陷阱可不是简单的带些防毒药石就能避免的了的。
萧玉书总算是知道时望轩为什么这么抗拒自己这个决定了,现在不用别人说,他都觉得自己一时冲动之下提出的计划挺傻逼的。
但时望轩最后还是带他出去了,
恶霾山离天阴教在魔界可谓是一个天南一个海北,两人在路上也没有过多耽搁,连御剑带开挂的,他们走的很快。
不过萧玉书在路上还是见识到了一些来自无妄城的凶残魔修,
这帮混球是真的凶残,
看见人就上前劫掠虐杀,
只是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在时望轩三劈之下还能喘气的,
所以这一路走来萧玉书完全都没有拔过自己的刀剑,就这么顺利的来到了传言中的恶霾山。
“这山,以前真是人住的地方吗?”看着面前被团团雾霾笼罩着的、连半点鸟叫都没有的高山,萧玉书不禁发出了真心一问。
时望轩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嫌弃:“把这儿当个宝的那个毒祖,是天生缺德吧?”
“谁知道呢,反正审美不行。”魍魉也鄙视道。
“咱们这样说人家坏话不大好吧?”萧玉书捡起石子往前方扔去,可石子的身影落入一片白茫之后再也不见,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邪乎的很,他只好调笑道:“万一毒祖地下有知,被气到直接诈尸怎么办?”
时望轩学着萧玉书的动作,再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毫不犹豫的扔了进去,并道:“他若是诈尸,只有再死一次的份儿了。”
“哈......”
“嗷......”萧玉书这会儿正笑着呢,却突然跟时望轩听见方才被石块扔去的地方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痛呼,
萧玉书跟时望轩两人见状,立马收起闲聊的表情警惕的摁住刀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道隐约的人影。
伴随着一阵急促而又不稳的脚踩草叶的沙沙声,一个逐渐清晰的身影在白雾中出现,并跌跌撞撞的向两人靠近。
“啊?真诈尸了?”才飘出来没透多长时间气的魍魉登时害怕的缩回了小白球,
给萧玉书看的一阵无语:“都是鬼,你怕个鸡毛啊怕?”
时望轩手里的刀已经凝聚起了气势不轻的雷光,正准备一击必杀之际,忽的听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打!别打!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一听这声音,
萧玉书有些意外:“桑禹?”
“哎!”来人应了一声,然后几个大步跑来,而整张小白脸也随之彻底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再次见到桑禹的时候,萧玉书有些喜出望外,
虽然两人满打满算也就两天没见,但他此刻看见桑禹那张俊俊的小脸还是一阵欣喜。
“你怎么在这儿?”萧玉书连忙过去,对着桑禹身上就是一顿仔细的检查打量。
桑禹似乎走了好多路,累的气喘不已,头发有些蓬乱,衣衫也是凌乱的过分,脑门上还肿了个青紫的包,整个人不言而喻的狼狈,
他喘着粗气硬气道:“我当然跑出来了,才不让那些白痴割我的肉呢,想都别想。”
萧玉书没想到桑禹还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不,
或许桑禹一直都有点硬气在身上,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表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