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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个不管令狐一族如何横行霸道、如何嚣张跋扈都会站在玄天宗和学府这边的男人头一次站在了自己该站的地方,站在了自己姓氏的这一方。

沈长空被他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其他曾同令狐寻有过交情的人也被气的不轻。

围着令狐司的修士看似很多,实则大部分已经筋疲力尽遍体鳞伤,声声的讨伐之言也不过是强撑着气势,就算有受伤轻微的,那也是被自家长辈牢牢护在身后的小辈,修为上完全没有同令狐司这个元婴巅峰修士的一战之力,

元婴之上的修士,但凡精进一分,那相差的实力是绝不容小觑的,

所以现在还能够打的沈长空几人看似数量多、修为也属于佼佼者,可却也是没有多少把握能够胜过令狐司。

令狐司这些年的要强可不是嘴上说说,能在提倡强者为尊的令狐本家稳坐家主之位的人,必定实力过硬,更别说手里还挟持着白玫这个女人,使得沈长空几人在打之前更加畏手畏脚,

更别提还有令狐寻这个拎不清的要捣乱,

“你他娘的还真是......”沈长空的话还没骂出口,令狐寻就已经率先出手,一剑划断了沈长空的几捋头发。

“爹!当心!”沈绾竹被吓了一跳,连忙大喊道。

这下沈长空是被彻底激怒了,上去对着令狐寻就是全力一拳,捶的对方面露痛色捂着腹部倒退好几步。

令狐寻痛着,却是笑出了声:“你早该这么打了。”

沈长空怒道:“少他娘的废话!来啊!”

“小叔叔!我跟你一起......!”令狐权见状,自己也拔出了剑,本想跟着令狐寻站在一起,却被令狐寻一把扯住狠狠甩了出去。

令狐寻这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小叔叔在这种时候爆发的力气惊人,竟硬生生把令狐权甩了老高,摔到了人群之外。

不过这时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令狐司赶紧死上,没人会注意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毕竟唇亡齿寒,只要令狐司一死,令狐家剩下的人皆为强弩之末,不足一提。

所以令狐权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后,直到匆忙爬起来都没人去管。

“小叔叔!爹!”他惊慌失措的大喊着,喘了几口粗气。

望着从前方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时不时响起的剑身碰撞声和水火相撞的场面,令狐权顾不得身上摔得多疼,赶紧捡起了剑,正欲再次冲回去时却又被人拦住。

“让开!”令狐权看着面前出现的拦路人,举剑声嘶力竭道。

“不让!”沈绾竹也持剑硬声道。

“令狐权,你别过去了!你再过去,我爹会连你一起打!”沈绾竹鲜少奉劝人,可此刻她还是劝了。

谁知令狐权不仅不听,还毫不客气的吼道:“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打!”

沈绾竹只皱眉道:“若是打,我岂会怕你?”

令柔叹气道:“令狐少主,这个时候你该好好为自己想想了。”

想什么?

还要他想什么?

爹、娘、小叔叔,

令狐权在这世上唯剩的血亲都在被围在那里,说不准他再晚一步进去,其中的一人或者两人就要血溅当场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还要他为自己想什么!

他的家就在前面!

“滚开!”由不得多想,令狐权当即持剑打上去。

沈绾竹见他如此油盐不进,低啧一声,丝毫不惧的上前以剑相迎。

沈绾竹的剑术造诣不低,虽不及的上沈修竹精炼高超,却也是厉害,但在自小便被严格要求的令狐权面前还是有点不够看,

刚交手没几下,沈绾竹就明显感知自己虎口发麻甚至发冷。

这个时候的令狐权兴许为了爹娘不会顾及学府那段朝夕相处的交情,下手很重,可即便明知如此,沈绾竹还想继续挡。

沈修竹同寒允卿在方才打斗中耗累不少,玄天宗其他小辈也是累的拿不起剑来,

只有沈绾竹屡次想出去迎敌却被沈长空和大长老拎着后衣领丢回安全的后方,不允许上前拼杀。

所以她现在是最有力气的那个,总要站出来挡上一挡。

令狐权还在嘶喊,让沈绾竹赶紧让开,不然别怪他无情心狠。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其实其他人都看得出来,令狐权的心已经不狠了,

沈绾竹以前又不是没有被他打过,之前在秘境里,还没有结丹的令狐权打得可比现在结丹之后的狠辣多了,

那时少年的剑式,冰冷无情,一招比一招狠辣,一招比一招不留余力、全是奔着取人性命来的,

秘境里的人没有能在他手底下安然活过几招的,

可如今沈绾竹同他来回交手了不下数十次,出了手中剑被冰灵根冻的发麻、打得有些费劲外,再没有旁的伤势了,身上连皮都没破。

沈绾竹虽然自傲,但却也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的,知晓自己跟对方实力的真实差距不止于此,

所以也知道令狐权留手了

而令狐权的留手明显到连一旁的黄莺都瞧了个清楚,

她实在是不忍,觉得眼前青年苦苦挣扎的样子甚是尤为哀哉,因此出口劝道:“令狐权,你别费力气了,我们不会让你过去!”

“就算沈绾竹拦不住了,还有我,还有大师兄沈少主,我们好多好多人,都不会让你过去的!”

“谁来也别想拦着我!”令狐权终于爆发,一招将沈绾竹挑飞,想趁机冲过去,可却又被胡先一脚给从半空踹了下来。

胡先的神情依然是往日那般懒散,而看向令狐权时那双风流潋滟的眼眸却多了几分无奈。

他低叹道:“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抱歉,还真不能让你过去。”

“那是长辈之间的恩怨,你若再掺合进去,怕是要保不住命了。”

令狐权却气极道:“我管他什么恩怨!我爹要死了,我小叔叔也要死了!这种时候我还怕死做什么!你给我让开!”

胡先没说话,可持剑挡在前方的动作依旧不改,决心毅然。

不止如此,他身旁陆陆续续站过来了人,黄莺、陈雪、周叶......方才被挑飞的沈绾竹再次同令柔站在了前方,几人并肩而立,挡在令狐权面前,就是不让他过去找死。

开什么玩笑!

令狐司是必死的,可令狐权还有留存的余地。

“不准动!在往前走半步,我就要开枪了!”

桑禹的枪威吓性的对准令狐权,仿佛他再靠近一步就要开枪,可枪在瞄准令狐权时是没有上膛的。

“令狐权,你爹都疯成那样了!你再过去,保不准他连你一起打。”陈雪忧心道。

“杀”这个字太过可怕,陈雪还是用了“打”,但事实不是把话说委婉些就能避免的,而执迷不悟的人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醒的。

令狐权没有再废话,浑身气息冷的骇人,二话不说便同这些拦路人打在了一起。

曾经在学府像普通人一样相处久了,令狐权时不时展露出来的莽撞总让人忘却了其冰灵根的资质,忘却了对方也是令狐一族新一辈的佼佼者。

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佼佼者不应在学府里那般莽撞。

可那时是令狐权第一次接触那么多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心性活泼纯率的小辈,是第一次跟这些人安安稳稳、没有待不了几日就必须打打杀杀的相处,

所以在学府里的那段时日,是令狐权最笨拙撒泼的时候,也是唯一能够脱离令狐本家、可以把剑收起来跟人说话的日子,

一条独木桥走的久了,看见身旁赫然出现一个阳关大道,总会觉得耀眼夺目的难以直视,更不知道怎么走。

令狐权一开始就没有走在骄阳普照的地方,而现在面临这个黑白交界的岔路口,他仍旧是选择自己一条阴路走到头,哪怕路的尽头是无边无际的暗。

“别管我了!”

时隔多年,冰灵根的气场再次大开,同样的令黄莺他们顿觉凌厉逼人,可不同的却是眼前的青年眼中再也不复以往的浓重杀机,取而代之的是沉痛和自暴自弃的悲哀。

令狐司说的没错,

令狐权生在令狐家,姓这个姓氏,那即便是死,也该是这个罪孽深重的族氏的鬼,

一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