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桑禹一直捂着脑袋,神情并不算轻松,黄莺小心道:“哎,你脑袋怎么样?”
桑禹刚想说自己其实没啥事,就是有点脑瓜疼,但还没张嘴黄莺就一嗓子喊来了丹姝。
丹姝一来丹华就得跟着,
教室门口本就不大,
这么几个人往这儿一站,立马门口就堵住了。
众所周知,
有些学校里总会有一种奇妙的现象,
当某个班门口围住人圈后,这个圈就会逐渐扩大。
什么不知情的、凑热闹的、好奇的,都跟着围了过来,踮着脚尖往里看。
这一看,
看见的不是桑禹被丹姝仔细看脑袋的一幕,
而是萧玉书跟时望轩两人对钱和混合双打的一幕。
“早他妈想收拾一下这个狗东西,现在总算逮住机会了,我非的把这逼玩意儿打出脑震荡!”
“我让你......”
我让你整日游手好闲横行霸道随便调戏小姑娘,
我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礼义廉耻羞辱别人父母出身,
我让你仗着你姑姑是个主任就胡作非为恃强凌弱,
我让你这个畜生嚣张得瑟,
我踏马总算是逮住揍你的机会了!
萧玉书一脚一脚踹在钱和身上,
每一脚都是替之前钱和欺负过的每一个小弟子踹的,
反正自己的那份火气有时望轩替他出,所以萧玉书只管替那些人出口气就行。
“你、你们啊!该死......”钱和被两个围着踹,根本没法反抗,只能嘴里无能狂怒的怒骂大叫。
“啊啊啊啊啊!你们敢打我我告诉我姑姑,让她收拾你们!”
钱和最后扯着嗓子爆发出一声怒吼,然后道:“你们他娘的敢打我,等着挨罚吧!看我到时候不......啊!该死的!”
他还没说完,
沐辰就阴着脸过来一脚狠踹在钱和身上,那充满凛冽戾气的眼神,萧玉书还是头一次见,一时还真没接着落脚。
“你、你们......”钱和被踹的七荤八素,差点肋骨断裂,他指着萧玉书三人手指颤抖道,“你们三个畜生......”
闻言,时望轩眼神一边,微眯的眼瞳泛起危险的暗芒,面上神情也随之阴骘起来。
“哥,”他慢条斯理的脱了校服外套,撸起了里面白衬衣的袖子,缓缓道了这么一句:“你歇会儿。”
“他今天不被打成畜生,就是我没用。”时望轩沉声道。
萧玉书本来还没打够,但是他转头一看,前门后门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想来应该是几人在班里闹得动静不小、钱和瞎叫的声音太大,吸引来了好多围观的。
不行,
钱和揍都揍了,肯定没法善了,
因此萧玉书即刻清醒,大脑短暂飞速运转过后赶紧过去把前后门都关了个严实,本班的留在班里,把外班的都挡了出去。
能将事态最小化就最小化,
萧玉书可不想跟钱和那个恶心玩意儿手牵手拍照留念。
饶是他关上了门,可仍旧有好奇心爆棚的想方设法推开门来看。
萧玉书一个人没法堵两扇门,焦急之下他只好朝班里喊道:“甲乙丙丁!过来看住这两个门!”
没错,
叫的就是班里那对双胞胎兄弟。
鹿仁贾和鹿仁倚,
不过人物角色特征都摆这儿了,自然是个路人角色,而平日萧玉书就习惯直接喊甲乙丙丁,
当然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的大事是把外面围观的人哄走,别闹太大不然容易把老师引过来。
班里的动静实在是太大,而班外又围了一堆看花花热闹的人,萧玉书怎么轰也轰不走,不仅轰不走,还把纪律员给招来了。
“你们都围在这儿做什么?”薛肆戴着他那标志性充满威慑力的身份牌往外边一站,围着看热闹的弟子顿时就安分了下来。
这阵子薛肆有点小忙,
禁地溜走了一只古兽,
极度危险的那种,虽然薛肆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通过薛臻白严峻的脸色他还是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此帮着找了好几日,
不过到现在都没找见,
忙碌之中,
薛肆也很少作为纪律员过来巡查了。
一则肯定是有些匆忙在身上,
二则,
来了也没什么人可说话的。
萧玉书主动请缨退学是薛肆怎么也想不到的,可无论他怎么问,薛臻白那个奸诈的家伙就是神秘兮兮的笑而不语,其他叔叔也都回避这个问题。
一堆大人都不说,薛肆自己也琢磨不透,
萧玉书到底在想什么?
回想从前,
小时候在学府里整日窝在试炼场被薛臻白盯着练自己不喜欢的大刀,每次练得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瘫在地上动都不想动时,从能从薛臻白嘴里听见他那恨铁不成钢的几句话。
什么“折云峰上三长老的弟子岁数比你还小,人家整日那个刻苦勤奋的都不用他师尊催。”
什么“知道不?那个萧玉书在宗门弟子切磋可是拿了第一。”
什么“不要偷懒昂,小心往后他来学府,你这个大哥哥打不过人家......”
说的这么严肃,说的这么频繁,说的这么悬乎,
薛肆还真信了薛臻白的邪,觉得传言中折云峰上大弟子是个多么厉害品行高冷的人,
结果呢,
薛臻白口中夸赞之言滔滔不绝的那个萧玉书,
居然会因为怕被扎针而委身藏在雪人里,
还差点被人发现。
斗鸡玩,坐雪地上,耍鸡蛋......什么在薛臻白的讲述中不可能出发生在萧玉书身上的嬉闹事情都发生了。
薛肆想,
这人倒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旁人触不可及。